姜寅与邢羡之走在回府的路上。“宁王殿下,此事真的不告诉王妃吗?”邢羡之忐忑问道,姜寅派他寻找的人,如今有了眉目。即使王爷不说,他也能猜到八九分。...
她听到那个巡逻山匪的声音,挣了挣手腕,却发现四肢没有一点力气。
倘若是平日里的她,绝不可能被这几个人绑起来。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山匪头目咧着大嘴,提了提腰带,“公主醒了?嘿嘿嘿。”
头目露出淫笑,猥琐地向前挑起岳明溪的下巴。
她皱起鼻子,躲开他的手。
头目再次捏紧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逼迫岳明溪看着他。
“那就直接入洞房吧!”
她死死盯着头目,似是眼神能将他千刀万剐。
头目已经开始宽衣解带,边脱边搓着手靠近她。
她甚至可以闻到他身上泛着的恶臭味。
下辈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就在她以为就要失了清白,自行了断之时,只听噗呲一声,一柄长剑贯穿头目的心脏!
头目脸上还挂着淫笑,接着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自己的胸口,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倒下的同时,在他身后,巡风双目赤红,脖颈青筋暴起,同样在大口喘着气。
用长剑贯穿头目的人,正是巡风。
还好,他的公主没事。
岳明溪眉心皱起,眼里尽是委屈,“你…你怎么才来啊!”
巡风不语,上前一把抱住了岳明溪。
什么身份之别,此刻他不再去想。
豆大的汗珠从他挺翘的鼻梁滑下,眼里的杀戮之色还未褪去。
抱紧岳明溪的手臂越收越紧,竟有些微微颤抖。
他怎么这般无用!
片刻,他眼中恢复清明,突然发现怀里抱着公主。
巡风猛地松开她,却见岳明溪垂着头,没了回应。
“公主?公主!”
任他如何唤她,都没有任何回应。
巡风一把拉过她的手臂,把她背了起来,快步朝山下走去。
“大人,流匪已尽数抓住,等候大人发落。”
巡风阖眼,眼眸泛起一阵阴霾,深吸一口气,“就地斩首。”
伤了公主的人,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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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府,岳明溪房内。
沈亦欢见到昏迷不醒,倒在床榻上的岳明溪,声音同样急切:“巡风,公主伤在何处?
“回王妃,巡风救下公主时,她好像中了毒,四肢无力,起初还有反应,后来……”
强烈的懊悔袭击巡风的心,为什么他放任她一个人去?
沈亦欢眉心一动,听巡风的描述,颇有几分像前世凌行知和秀禾,下的毒。
起初四肢无力,随后像是被锁住一般,只有眼睛可视。
“医士怎还未到?”
她再次吩咐一批下人去寻,可是半刻钟后,依旧不见医士前来。
沈亦欢牙关紧咬,嘴唇紧抿,看岳明溪的样子,可以肯定,是和她中了一样的毒。
这毒自服下到毒发,不过两个时辰。眼下,医士还未到,只有她先去寻一个办法了。
转身出了房门,她唤来绿意,低声吩咐道:“备快马!”
绿意劝道:“小姐,眼看就要下大雪了!这……”
“我说备马!”
绿意被嚇了一跳,须臾之后,沈亦欢骑上快马,飞奔而去。
重生后,她翻遍了外公留下的医书,都没看到有关这毒药的任何信息。
直到最后,在一本禁书中,邪术禁药的篇章中,找到了那种毒药的名字。
散魂丹。
多么恶毒的名字,沈亦欢眼底尽是不甘与愤恨。
她前世倾心与凌行知,最后却被这般对待。
凌行知对她不仅下死手,还恨她入骨,死前还要看她一点一点丧失五感,联合秀禾一起羞辱她。
天空飘起了雪花。
她在雪中骑着马,发丝微微浸湿,雪花落在她着了墨的裙摆上。
“终于到了。”
她一路快马加鞭,寒风吹得脸颊通红。
散魂丹的解药,唯独一味药必不可少。
此味药名为画骨,生长在北冥国边界,严寒峭壁之上。
她跳下马,径直爬向山崖。
手脚并用,终于是爬到了山顶,此时的雪已下得如鹅毛一般大。
她在积雪中奋力翻找,白皙的手冻成了红紫色。
不知过了多久,在积雪深处,一抹绿色点燃了她眸中的光。
“找到了!”
沈亦欢展颜一笑,呼出的热气在睫毛上,结成了细小的冰霜。
“回去,要快!”
她将这株画骨小心收好,朝山下跑。
厚厚的积雪,掩盖了山上不平的路和岩石。
她来不及小心仔细地走,来不及探脚下的路是虚是实。
不知摔了多少跤,外衣上尽是岩石划开的口子。
她也顾不得整理衣物,跑到山下,翻身上马,快马赶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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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寅与邢羡之走在回府的路上。
“宁王殿下,此事真的不告诉王妃吗?”
邢羡之忐忑问道,姜寅派他寻找的人,如今有了眉目。
即使王爷不说,他也能猜到八九分。
找了六七年,多半是钟意之人。
“不必。”
姜寅睨了他一眼,眼神中带有警告。
邢羡之一手撑伞,低头答道,“属下明白。”
收到姜寅的眼神,他知道,此事是要烂在肚子里了。
入冬的第一场雪停了。
邢羡之收起伞,抬眼一看,指着前方王府门前,“那匹马,好像是殿下的马?”
姜寅闻声,看向他所指方向,瞳孔骤然一缩。
是他的马,没错。
倒在王府门前地上的,是他的妻。
沈亦欢侧倒在地,只着单薄的外衣,白色衣襟上,满是一道道划痕。
姜寅疾步前行,走到近前,扶起她。
沈亦欢静静地躺在他怀里,睫毛上的冰霜化了。细密的水珠顺着她的睫毛,滑落到苍白的脸颊。
她干裂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手里紧紧握着一株草。
感到头顶有微微热气,她艰难地睁开眼,见到是姜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画骨草交到他手里。
“快救明溪……”
说罢,沈亦欢力竭,再次晕了过去。
姜寅眸色阴沉,看不出情绪,似是一匹爆发前的恶狼。
他摘下斗篷,盖在沈亦欢身上,伸手穿过她的腿弯,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门内的下人们听到声响,开门皆是一愣,“王爷,这…?”
只听姜寅厉声道:“热水!送到我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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