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俩本来逛园子逛的好好的,突然冒出个袁善见来,先是一脸自得的说她们姊妹穿着老气,就连跟少商道谢、自说自话地表示欠她一个人情,脸上的表情都叫姊妹俩看得十分不爽。...
姊妹俩本来逛园子逛的好好的,突然冒出个袁善见来,先是一脸自得的说她们姊妹穿着老气,就连跟少商道谢、自说自话地表示欠她一个人情,脸上的表情都叫姊妹俩看得十分不爽。
袁善见,长得一副好皮囊,家世学识都上佳,奈何多长了一张……毒气满满的嘴。也幸亏那些追捧他的小女娘们没怎么体验过,不然他这号称都城内唯一能与凌不疑相提并论的好夫婿人选,怕是会瞬息掉底。
凌不疑虽也冷面寡言,但至少不怎么毒舌人家……除非忍无可忍。但目前为止他顶多拒绝的直白,好歹没像袁慎此人,说起话来让人想揍他。
少商不是个软性子,她与萧元漪一般都是吃软不吃硬的,袁善见一来就戳她心肺子,她对他的印象瞬间又掉了几个档次。
“关你何事。”只见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道,“人情我记下了,有需要会找你还的。袁公子若是无事,我们姊妹便告辞了。”
说罢,她便拉着夕辞的手想走人,结果袁善见还手贱的抬扇子拦了一下。别说是少商了,就连夕辞也微微眯起了眼睛,在考虑是不是要给这家伙来一下子。出点小丑什么的,他就该消停了吧?
然而袁慎却神神秘秘地做了个禁声的ᴊsɢ动作,抬手指了指前头,二人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望去,便见一名看上去油头粉面的男人追着一位漂亮的小女娘而来。
“昭君!昭君!你等等我!”他笑嘻嘻地说道。
“你别追来!”那小女娘正是上元夜时少商与夕辞在田家酒楼遇见过的刁蛮女娘。
袁善见轻不可闻地说道:“那是肖世子与何昭君。”
少商皱了皱眉,“何昭君不是已经定亲了么。”
夕辞却冷淡的看着那肖世子,心中想起了先前秦家传来的线报,蜀地与冯栩郡皆有异动,那边的铺子也受了些影响。
看来,她得找个机会去一趟探探底了。秦家的好手虽也不少,可终究不及她,偌大的秦家,真正继承了秦天策学识与武艺者唯有程夕辞,就连秦长安都有所不及。也因此,秦家高层无人反驳她继承家主之位。
三人在回廊里看着两人在亭子里拉拉扯扯,片刻后,又有一人加入其中,正是何昭君的未婚夫——楼垚。
肖世子跑了,这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妻一个说话直白,另一个又在气头上,也跟着一拍两散了。
二人不欢而散,见何昭君往她们所在的方向怒气冲冲地跑来,夕辞眼疾手快的拉着少商躲到了柱子后面。
至于袁善见,那货早就先一步躲了起来,完全没有提醒她们姊妹的意思。待何昭君与楼垚相继离开后,少商从柱子后走了出来,看向袁慎的眼神极其不善。
袁慎却十分自在的摇了摇扇子,“女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程少商冲他冷笑一声,拉起夕辞,扭头就走。
“袁善见这混蛋,要不是媖媖你反应快,我们俩怕是要撞到何昭君手上了。”程少商这些天也没白干,至少都城这些麻烦的小女娘她都了解了一二,何昭君可是其中出了名的蛮横跋扈,丝毫不输裕昌和王姈等人。要是让她发现她们看了她的好戏,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夕辞却看得出来,袁慎那人显然是对阿姊十分感兴趣,不然也不会这般逗她。夕辞的手上也有这些小女娘的资料,何昭君此人的确刁蛮,但她素来有仇当场报,并不会暗地里出手,或许这也跟何家对她过度的宠溺有关吧,她心眼倒也没那么多,不然也不会看不出肖世子眼底的野望了。
——
凌不疑站在高处,将一切闹剧尽收眼底,直到何昭君与楼垚等人相继离开,他的目光还注视着少女被她阿姊拉走的背影。
“少主公,这下何昭君与楼垚的婚事怕是不保了,如此一来,肖世子岂不是有了机会?”梁邱起同样看完了这场闹剧,不禁说道。
“我们要加快速度了,肖世子这是想把何将军也绑上自己的马车。”
“不会吧?何将军此人忠勇无比,怎会与肖世子同流合污?”梁邱飞忍不住说道。
凌不疑的眼底划过一丝嘲讽,“雍王与肖世子是同一类人,且他们都喜欢以己推人,自然会以为,只要绑住了何昭君,何家……便会为他们所用了。”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一手负在身后,淡淡的说道。
“是,少主公。”
——
姊妹俩在返回宴席的路上被人堵了,不知为何,本应与万萋萋在一块的程姎落了单不说,还掉进了池中,正挣扎着呼救。程少商救人心切,二话不说便往池边跑去,好在她和夕辞都十分细心,注意到了不远处的那根绊马绳,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妙之色。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
‘先别管这些傻子了,就堂姊要紧。’
姊妹俩默契的用眼神交流了一霎,一个继续往前救人,一个行至绊马绳前,以凌厉的指风将躲在两侧的人打了出去。
“哎哟!”
“好疼!”
两个小女娘的叫声随着二人扑倒在地的身影响起,“什么东西打我!”
王姈呻吟着抬头,便见夕辞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眸光冷淡中带着一丝寒意。
“王娘子好兴致,与楼娘子在此处……埋伏?”她冷冷的说道,眼底划过一缕讥诮之色。
“我……”王姈一时语塞,该说什么?说她们想害程家姐妹一同掉进池子里?还是明明没人接近她们却自己摔了出去?
最后,王姈恼羞成怒道:“刚才是不是你?!”
“王娘子真是说笑了,难道不是你亲眼看着我与阿姊过来的吗。”程夕辞冷笑一声,“倒是我堂姊落水,二位却守在一旁埋伏,此事……还没完。”
“你——”
王姈气急败坏,忍痛站起来便要伸手去打夕辞。然而,她的手还未落下,便被夕辞牢牢捉住,再动不了丝毫。
“给我放开!”她挣脱不开,便蛮横的命令道,“区区校尉之女,也敢对我如此无礼!我阿父可是车骑将军,阿母更是皇后的阿姊,你这粗鄙女娘,怪不得你二叔母总把你关在乡下,可见是个没教养的!”
程夕辞对王姈的话无动于衷,可另一头才救回了程姎的程少商却要气炸了,被她扶着的程姎也听到极其羞愧。
“纠结是谁是粗鄙?张口闭口都是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话,王娘子未免也太双标了吧!只会把这些名头冠到他人身上,却从不看自己的毛病,脸可真够大的。”敢在她面前欺负媖媖,真当她程少商没脾气了是吧!
难得被人这般指着鼻子骂的王姈简直快要被气疯了,顾不得形象,抬脚便要踢程夕辞,却被她抓着手臂用力甩开,恰好摔在了忍痛走过来的楼缡身上。
“啊——”两个小女娘顿时摔倒一处,看得程少商心中舒服了不少。
可惜,这两人都是被捧惯了的,被程家姊妹如此对待,怎会忍?才爬起身,便又冲三人扑了过去,很显然,她们不是程夕辞的对手,那换程少商不就行了?尤其她手上还有个拖后腿的程姎呢。
“阿姊!”夕辞敏锐的发觉了她们的意图,高声提醒了一声后便要出手阻拦,却叫程少商机灵的反应止住了。
只见她飞快的拉着程姎往边上一闪,于是用力过猛的二女没了她们这个‘障碍’,直接投入了池子里。
“扑通——”
“救命啊!”
同样不会水的两个女娘边挣扎着边呼救,程夕辞与程少商站在了湿漉漉的程姎两侧为她挡着风,一边冷眼看着她们挣扎。眼见二人却是快要撑不住时,这才准备找人来救。至于她们自己下去?想都别想。
于是,当楼垚与袁慎被呼救声吸引来时,便看见三个站在岸边的蓝衣小女娘,其中一个俨然是才从水中捞起的模样,而池中还有两个他们十分眼熟的女娘正在被婢女拉上岸。
“小缡,你们怎么会落水了?”楼垚诧异地问道。
楼缡瑟瑟发抖的裹着斗篷,不敢说实话,毕竟程家姊妹从头到尾就没碰到过她们二人。可王姈却张口便想把这口锅推给程夕辞与程少商,要不是她们故意激怒她俩,她又怎会落水?然而就当她准备开口时,程夕辞说道:“许是二位见我家堂姊落水,也想来瞧瞧,谁知池边有水,一时失足吧。”
她说话时目光注视着王姈,那股隐隐透着寒意与杀意的压迫感,只有被她锁定的王姈才能感觉到。霎那间,她不敢再说了,只诺诺的点了点头。见王姈默认了此事,楼缡更加不敢开口了。于是这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三个落水的女娘各自去换了衣裳。
待众人走后,从高处走下来的凌不疑让梁邱飞收起了那根绊马索,若是王姈与楼缡不再揪着这个事为难不该为难的人,他便暂且不管。可若是她们死性不改,这便是他为她们保留的证据。
——
回府后,萧元漪得知了此事,当即训斥姊妹二人不该多生事端,尤其是夕辞,搬弄口舌,不是一个好女娘该做之事,并要她们明日便去王府与楼府致歉。
程少商顿时炸毛了,“阿母,堂姊被她们推到池子里,若不是我和媖媖去的及时,谁会救她?且那王姈与楼缡不安好心,故意设了绊马索想让急于救人的我和媖媖也一并落水,我们甚至没对她们动手,她们自食其果,我们又何错之有?”
程始也在一旁劝道:“是啊元漪,嫋嫋和媖媖也是担忧姎姎,再说了,动手的是王家和楼家的小女娘,我还没找她们麻烦呢,怎能怪嫋嫋和媖媖呢?”
萧元漪却道:“王家与楼家势大,他们若是存心要找麻烦,这两个孽障岂不是正好给他们送了借口过去。”
“此事本就非两个孩子的错,姒妇怎能如此批判?”桑舜华有些看不过眼,十分心疼两个孩子,尤其是媖媖,萧元漪显然十分针对她,话中处处贬低羞辱,这是一个母亲该做的吗?
“有事她们不会找长辈吗?非要擅自行事。”
一直沉默的程夕辞抬头望着萧元漪,淡淡地说道:“阿母的意思是ᴊsɢ,我们就该任由堂姊在水中挣扎,然后先去找你是吗。”
程少商忍不住接道:“那堂姊怕是早就没命了。”
换好了衣服的程姎连忙道:“此事都怨我,我不该跟萋萋阿姊分开的,若不是我落了单,也不会叫人有机会把我推到水池里去。大伯母,今日姎姎也是多亏了嫋嫋和媖媖来得及时,否则怕是要死在那寒池里了。”
萧元漪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此事与你无关,你是被推下去的,又有何错。”
程少商不服,“我们救人便错了?我与堂姊躲开又错了?莫非我们就该任由王姈与楼缡折腾,溺死在那池子里吗!”
“够了!”萧元漪没想到嫋嫋竟如此与她针锋相对,她目光划过一脸不服之色的程少商,落到了神色平静的程夕辞身上,探究的看着她。
嫋嫋从前虽偶尔也顽皮,却甚少如此反驳她,可自从回了都城,她却处处为了这个孽障与她这个阿母斗嘴、气她。
“你就这样躲在你阿姊身后吗?!”她这话让其他人的脸色都微微惊了一下,显然是在指责程夕辞利用程少商为她冲锋陷阵来抗争她这个阿母。
夕辞的眼底划过一丝烦躁与厌倦,“阿母,你公平吗?”
她冷淡的注视着她,带着一丝无人察觉的惆怅,口中的话却如同利箭一般尖锐,“是不是当初我死在了庄子上,才如你所愿。”
——
夕辞的话太过冷锐,令萧元漪想反驳却不能,幸而程始及时打圆场才没让事态更进一步扩大。最后,九骓堂里不欢而散。
在返回院子的路上,程少商一直很担心媖媖的情绪,眼珠一转,心中冒出一个想法来。
“媖媖。”她拉着夕辞的手,十分认真的说道,“我们离家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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