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妃请安行礼,周幼檀也行了个虚礼。“姐姐安好。”“免了吧。”闻祈叫所有人都免了礼后便落了座,他传了太医过来。“去瞧瞧瑶妃如何了?”...
瑶妃有孕,便被这避暑行宫的内府掌事公公安排到了这行宫最为清凉的所在。
清凉台。
周幼檀跟在闻祈的身后,同他一起来到了这清凉台,她踏入殿中瞧见了贞妃,而瑶妃却不见踪影,想必是躺在内殿。
“恭请陛下圣恩。”
贞妃请安行礼,周幼檀也行了个虚礼。
“姐姐安好。”
“免了吧。”
闻祈叫所有人都免了礼后便落了座,他传了太医过来。
“去瞧瞧瑶妃如何了?”
太医提着药箱子步入内殿,贞妃则是看着周幼檀冷哼一声,又朝着皇帝跪了下来。
“还望陛下能给臣妾和臣妾的妹妹做主,妹妹昨夜便腹痛难安,但臣妾想着妹妹这一胎怀的不安稳,又舟车劳顿多日,因而有些不舒服也算常理,可臣妾却未曾想到妹妹今晨见了血,这才急匆匆的喊了太医来。”
在闻祈传太医之前,清凉台中便已有一位太医,那太医便是应国公的人,闻祈信不过,但他还是问了。
“瑶妃的胎如何?”
太医跪拜在地低声答道。
“瑶妃娘娘见了红,险些小产,但微臣已扎了针算是勉强稳住了这胎像,如今应该并无大碍,只要瑶妃娘娘好生休息便能顺利诞下皇嗣。”
这个太医答完,闻祈传来的太医也从内殿走了来,所说也跟这太医别无二致,他看向了贞妃。
“朕在避风台听闻贞妃觉得是珍贵人害了瑶妃的孩子,是如何害的?”
“下了麝香啊,陛下,臣妾的妹妹为何突然胎动难安还见了红,便是不慎用了麝香。”
麝香可是怀孕之人避之不及的香料,自瑶妃怀上身子后殿中也再未点香了,以免有心怀不轨之人将麝香下入平日瑶妃用的香料中。
可这瑶妃贞妃千防万防却也还是中了套。
“孟太医。”
闻祈叫了自己带来的那位太医,太医也是点了头如实回答。
“微臣确实是在瑶妃娘娘的体内察觉到了些许麝香,”
贞妃敢说是珍贵人动的手脚,定是一早便备下了证据,等证据被押上来时,周幼檀便认出了这所谓的证据便是昨日给她引路的小太监。
小太监早已没了昨日的嬉皮笑脸,瞧着像是受了刑,如今狼狈不堪浑身血污的跪拜在殿中。
他整个人哆嗦的厉害。
“奴才...奴才是昨日珍贵人的引路太监,昨儿陛下走了后,这珍贵人便吩咐奴才趁着各宫娘娘刚至行宫,各处都乱的时候,叫奴才偷偷在瑶妃娘娘殿中的百合中下了麝香。”
瑶妃格外喜爱百合,就算是在冬日里花房也会贡上百合在她殿中,这事儿后宫众人皆知。
皇帝没说些什么,贞妃便起身走上前,似要给这珍贵人一耳光。
“贱人!”
可这耳光未落下,周幼檀便不紧不慢的侧过身跪了下来。
“此事不是嫔妾所做,陛下明鉴。”
“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做的?如今人证已在,你又有什么可狡辩的。”
贞妃跋扈此刻骂起周幼檀来毫不嘴软,她已经瞧这珍贵人不爽许久了,如今终于让她抓到了小辫子,自然要拉她下马,让皇帝厌恶她。
“陛下。”
“好了。”
闻祈似有些厌烦,他先是让那太医去查了瑶妃房中的百合上是否有麝香,而太医说这花蕊上却有麝香,且用量不小。
“珍贵人可有什么要说的?”
“其一,嫔妾刚至避暑行宫,对这行宫的部署尚不了解,昨儿这小太监来时,漪澜殿众人都瞧个真切,他也未随嫔妾入殿,众目睽睽之下嫔妾又是如何吩咐这小太监给嫔妾办事儿。”
“其二,嫔妾不过一乡野之女,香料尚且认不齐全又是如何得知麝香可对妇人腹中子有影响,纵使知道,但这麝香昂贵,嫔妾不过一介贵人,月例不多,总不能为了害瑶妃肚子里的孩子,典卖陛下亲赐的钗环首饰,珍宝摆件换银子买麝香吧,私自典当陛下御赐之物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这罪名可远比谋害皇嗣要严重的多。”
闻祈一直有亲卫在民间,就是为了探查宫中嫔妃,朝中大臣是否有越轨之举,再加上这周幼檀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她若是真犯蠢做了些什么,那闻祈一早便发现了。
其次为了谋害皇嗣,丢了九族的命,傻子都不会如此行事。
周幼檀说的振振有词,她每说一句这小太监便更抖一分,最后死死的低着头整个人蜷缩在殿中。
“你既说我吩咐你去谋害瑶妃的皇嗣,那你可有实打实的证据,陛下,这小太监也说了,昨日各宫娘娘安置住所乱的很,那这麝香便不只是嫔妾会下,别人也会浑水摸鱼。”
闻祈抬手,景林便走上前去狠狠地踹了这小太监一脚。
“实话实说,若是胡言乱语,本公公就亲手宰了你。”
小太监被踹到在地,他看着贞妃,突然发了疯一般跑了过去拉她。
“是贞妃娘娘让奴才这么说的,贞妃娘娘还给了奴才一个镯子,说是污蔑珍贵人的奖赏。”
贞妃吓得花容失色,赶忙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扶住了宫女的手才勉强稳了下来,而那个小太监也被陛下的亲卫直接扣在了地上。
“陛下...陛下....臣妾没有教这小太监这么说,妹妹被害是事实,臣妾总不能跟妹妹联手毒害腹中子嗣吧,且..且这小太监昨日鬼鬼祟祟的来了这清凉台,臣妾刚好在这儿陪瑶妃,才抓了他,紧接着今晨瑶妃便见了红,臣妾...臣妾...”
小太监挣扎着从袖中拿了个镯子出来放到了地毯之上。
“陛下,这就是贞妃娘娘赏给奴才的镯子,这镯子本是一对儿,娘娘说若是奴才办事儿办的好,就将另一只也赏给奴才。”
周幼檀冷眼瞧着,便觉得这贞妃倒是下了血本,这镯子是她宫宴那日戴来的,是新制没多久的新镯子,且这镯子华贵无比,若是流落至宫外的典当行,怕是一只就抵千两黄金。
闻祈自也认出了这镯子,他手中的茶盏重重一摔,显然是动了怒。
“大胆!”
帝王一怒,殿内殿外齐刷刷的跪了一大片,景林将镯子递到闻祈手边,他看了一眼就丢到了贞妃眼前。
“贞妃可有话说?”
他这是坐实了贞妃设计诬陷珍贵人陷害皇嗣一事儿。
“臣妾这镯子丢了很久了...臣妾....”
“既是丢了很久,又怎会出现在这行宫小太监的手里,爱妃倒是跟朕讲讲,这镯子是何时丢的?”
闻祈虽叫着“爱妃”,但言语间却冷的渗人,饶是酷暑难熬,如今贞妃也吓得浑身发冷。
“臣妾...臣妾...”
“贞妃言行无状,禁足一月。”
闻祈给贞妃定了罪,说罢便要从这是非之地离开,周幼檀却走过去跪在了他身前。
“陛下,嫔妾有话说。”
这事儿同周幼檀毫无关联,闻祈的态度也温和了下去。
“说吧。”
“嫔妾瞧着贞妃娘娘爱妹心切,想必这麝香总不能是贞妃娘娘和瑶妃娘娘亲下的,还请陛下彻查麝香一事,好让贞妃娘娘和瑶妃娘娘安心,也能彻底洗脱嫔妾身上的罪名。”
周幼檀瞧这贞妃的样子八成是让人陷害了,这幕后之人最初是想一箭双雕,但看着没机会了就一口咬死了贞妃,连这镯子估摸着也是提前就找好了的。
贞妃早已落了泪,她此刻也是跪过来求闻祈。
“妹妹的麝香真的不是臣妾下的,还望陛下彻查此事儿,好让臣妾和妹妹安心。”
“景林。”
“奴才在。”
“叫人彻查此事,三日之内朕要一个回答。”
景林领了命便先下去给皇帝办事儿了,闻祈也将周幼檀扶了起来加以安抚。
“今日之事爱妃受委屈了,朕晚些便来陪爱妃。”
周幼檀又怎听不出他言语之间的意思,此事纵使是跟她无关,但贞妃本就妒恨她,如今还受了罚,若是闻祈现在就护着她带着她走了,一方面会寒了应国公的心,一方面又让贞妃彻底恨上了她。
“嫔妾恭送陛下。”
狗皇帝难得替她着想,周幼檀领情,她俯身行礼。
待到皇帝彻底从这清凉台出去了,贞妃也早已被宫女扶起来了,她抬手就想给这珍贵人一耳光。
她不甘,不忿,凭什么此事到头来是她受了罚,珍贵人却安然无恙,皇帝刚刚还说要去陪她。
可周幼檀还是躲了过去。
“贞妃娘娘莫动气,嫔妾劝娘娘一句,瑶妃娘娘房中的麝香来的蹊跷,今日这小太监也蹊跷,娘娘与其有时间同嫔妾置气,倒不如好好的查一查自己身边的人。”
她说完便行礼告退了,没再这清凉台多留片刻。
还未等这周幼檀回到自己的漪澜殿,便在清幽庭中瞧见了宜嫔,宜嫔瞧着心情极佳,现下笑得灿烂就朝着她走了来。
“姐姐。”
周幼檀微微福身便被人扶住了手。
“本宫刚刚在殿内听闻你陷害瑶妃腹中皇嗣,被带到了清凉台,本急得很,但没一会又听说贞妃受了罚,你却安然无恙,到底怎么一会事儿,给本宫好好地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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