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絮着实被吓了一跳,拍着胸脯探头向窗外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灵儿?快进来说。”季灵咬着唇轻轻点了点头,爬窗进入了柳轻絮的闺房,柳轻絮摸着她冰冷的手,道:“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们一直在找你。”“轻絮。”...
司徒重元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了屋顶,幸好他来的路上换上了一套黑衣,要是还穿着大红的喜服,那目标还真是不要太明显。
他目光追随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看着她瘦弱的身形在夜晚的寒风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可她的背脊却挺得笔直,倔强如同野草。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才从屋顶跃下,走到那片草丛,捡起了那些破碎的断玉。
季灵离开秋山别院后,抄着小路尽量躲避着夜巡的巡防营禁卫军回到以前季家的宅院大门前。
这里好像被人遗弃了很久似的,四周空荡荡的仿若一间鬼宅,冷风刮过,刮起了地面的碎屑,寂静的街道哗啦啦一阵嘈杂,季灵一缩脖子,将手抄进袖口里避寒,无意中碰到一小包硬物,拿出来一看,大概是老妪可怜她,偷偷给她塞了一点银钱。
黑色的雕花大门上贴着封条,上面挂着一把锁。
正门是走不了,但这能难倒季灵吗?
如今她身上有伤,翻墙不行,钻狗洞还是可以的,就脏了一点而已,这事她都能总结出经验了。
照旧进入了季家大宅,院子里的花草没人照顾,大多都死掉了,一片凄惨。
季灵低头苦笑,现在可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她回季家主要是找一些值钱的物件去乐坊将母亲赎出来,虽说罪臣的家眷是不能买卖的,但只要钱给得足够,私底下交易也是常有的事。
再者,季灵是家中老来女,母亲生她时已三十有四,如今也年过半百,那些人不会关心乐坊走丢或者意外死亡一个老妇,所以只要银子备足,季灵相信赎出母亲应该不难。
但,家里肯定被府衙派人搜过,她得好好想想父亲藏私房钱的地方在哪里?这是连母亲都找不到的地方,其他人更加没可能搜到。
“清风苑的莲花池!”
季尚书喜欢游泳,这是人尽皆知的,夏天游也就算了,冬天也不落下,任谁也想不到,季荣在自家莲花池游¥曰..°嫁泳其实是把私房钱藏在莲花池底的淤泥里。
季灵跑到清风苑,盯着莲花池的水,牙齿都在打颤,最后感慨的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抱着怀里沉甸甸的箱子,季灵揉了揉鼻子打了几个喷嚏,心想,就算感染上了风寒,今夜也不虚此行了。
不过,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她刺了司徒景行一下,以他的小肚鸡肠,绝不可能放过她,丰都不能久留,而丰都乐坊十几间,一间间找太费时。
她还能找谁帮忙?
突然,她眼前一亮,偷偷摸摸的溜进了大理寺卿柳大人的府邸,柳轻絮是季灵的手帕交,如今的她只能赌一把。
哐哐……
几颗小石子砸在窗棂上,柳轻絮被惊醒,起身查看。
“轻絮,是我。”
柳轻絮着实被吓了一跳,拍着胸脯探头向窗外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灵儿?快进来说。”
季灵咬着唇轻轻点了点头,爬窗进入了柳轻絮的闺房,柳轻絮摸着她冰冷的手,道:“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们一直在找你。”
“轻絮。”
季灵声音哽咽,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抱着柳轻絮,姐妹俩痛哭了一场。
……
“司徒景行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居然敢软禁你!”柳轻絮拍案而起,听完季灵的叙述,整个人都气得不轻。
季灵赶紧拉下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她现在的身份不好张扬,被发现就惨了。
柳轻絮后知后觉的捂住了嘴,缓了片刻才继续道:“我这有宫里御赐的伤药,我给你拿。”翻找到后,拍了拍床,“过来,上药。”
季灵一怔,看样子她是认真的,不如她的意,她绝对不肯帮她忙,无奈,季灵只好乖乖的走过去。
解开衣带,柳轻絮就注意到了季灵肌肤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一滴泪落在了季灵背上。
“轻絮,我不疼了,一切都过去了。”
她握住季灵的手,“身上的伤不疼了,心里的呢?”司徒重元成亲的事在丰都传得沸沸扬扬,他们的过往,作为见证者,柳轻絮再清楚不过,“他知道这些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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