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还是正常的,可秦凌风越讲题神色越凝重,到后面他每说两句就忍不住叹一口气。秦凌风虽没说什么,但一声声叹息却像锤子砸在凤九卿的心上。...
不是程父,是她妈!
凤九卿悬着的心落下:“学校。妈,你……”
话没说完,程母忽然冲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程母蜡黄的脸狰狞又可怕:“你知不知道我被你爸爸差点打死了?!你居然还有心思上学?!”
“你以为我死了你就没事了?!那个男人是个混蛋,他会缠着你一辈子!你逃不掉的!能保护你的只有我!知道吗?记清了吗?!”
凤九卿无法呼吸,用尽全力抓住程母的衣袖:“妈……”
程母看着女儿涣散的眼神,骤然清醒:“小瑶!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凤九卿剧烈咳嗽着,无法回答。
程母手足无措,只憋出一句:“小瑶,你上一天学饿了吧,妈去给你做饭……”
她快步走进厨房。
看着程母的身影,凤九卿忍着气管里刀割般的疼,回了房间锁上门。
脖子疼,胸口疼,全身都疼……
凤九卿进了浴室。
这是在管教所两个月里,她找到的止痛的好办法。
她褪去校服,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肌肤,最后颤着手缓缓取下左手腕带,露出一道狰狞深刻的刀割伤疤——
凤九卿拿起洗漱台上的眉刀,慢慢朝着手腕上的疤再割下去!
很快,鲜血涌了出来,滴在地上。
她仿佛感觉不到痛,只是盯着那道血痕。
渐渐的,失血带来的冰冷,发麻席卷而来。
凤九卿忽然想起了之前等待死亡时的那种恐怖的感觉,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等着身体一点点变冷……
凤九卿害怕惊醒,手一松,眉刀掉在地上。
她看着刀的寒光,慌不择路的退出浴室,缩在床角。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梦里,凤九卿见到了秦凌风对着她笑,她下意识想要过去——
突然眼前一黑。
再亮起来时,她全身被固定在床上。
而床边站着的赫然是管教所里的老师,他冰冷的目光让她呼吸困难。
“凤九卿同学,你又犯错了。”
如蛇般森冷的注视,让凤九卿不受控制的回忆起经历的那些惩罚。
她猛烈的挣扎起来,大喊道:“对不起!我不该去想他!不该靠近他!老师!原谅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无动于衷,他手里握着足有十厘米长的细针就要朝凤九卿扎下去——
“不要!”
凤九卿尖叫一声,绝望惊醒,全身都被虚汗浸湿。
黑暗的屋子里,她盯着窗外稀薄的月光,再也没睡着。
第二天,凤九卿挂着厚厚的黑眼圈进了教室。
老师拿着一叠试卷走进来:“这节课全年级突击考试,做好准备。”
凤九卿打起精神认真答题,可曾经对她来说很简单的题目突然变得困难起来,就像她的人生一样,一团乱麻。
成绩当天就出来了。
【凤九卿:年级第767名,全班第43名。】
凤九卿看着自己惨绝人寰的成绩,整个人如遭雷劈。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同学对秦凌风的惊叹声——
“秦凌风你太厉害了,这么难的题居然拿了满分。林梦然也是啊,只有最后一题的步骤扣了两分而已。”
秦凌风谦虚的说:“碰巧题型都遇到过,只是运气好而已。”
看着被人群围在中间的秦凌风,凤九卿再一次垂下头。
就在这时,秦凌风走了过来:“小瑶,你考得怎么样?”
凤九卿慌乱的将一直捏在手里的试卷藏在背后:“我……”
话刚出口,手心突然一空。
林梦然从她身后抽走了她的试卷!
她看了眼,啧啧道:“凤九卿,你这个成绩参加高考可有点危险,要不要我帮你补习啊?”
“不用!”
凤九卿将试卷抢回来抱在怀里,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她知道林梦然是故意的。
“好了,林梦然,别逗小瑶。”秦凌风拉着凤九卿坐下,也跟着坐在旁边,“哪里不会?我来教你。”
林梦然不满地跺了跺脚,负气离去。
凤九卿内心十分抗拒,她这种试卷怎么好意思摆到秦凌风的面前?
秦凌风也没说话,一直在等着她。
凤九卿不经意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身子一颤……
良久,她才磨磨蹭蹭地掏出皱巴巴的试卷铺在桌子上。
秦凌风看了一眼上面的红叉:“我们先从这道题开始吧……”
刚开始还是正常的,可秦凌风越讲题神色越凝重,到后面他每说两句就忍不住叹一口气。
秦凌风虽没说什么,但一声声叹息却像锤子砸在凤九卿的心上。
她脸色愈发苍白,再也承受不住这份压力,猛然站起身来——
“我、我有点不舒服,下次再说吧……”
凤九卿逃一般的跑了出去,眼泪也跟着不停的往下掉。
不是因为秦凌风的失望而哭泣。
她只是觉得……自己好没用,连学习都做不好。
一股绝望的窒息感逼得凤九卿久久走不出悲伤。
过了好久,她才缓过来,想起被自己抛下的秦凌风,凤九卿有些愧疚。
他是好心,自己却这么跑了……
凤九卿转头回了班级,想要跟秦凌风道歉。
已经是上课时间,教学楼里安静无声。
凤九卿走上最后一节楼梯,刚要拐弯进走廊,就听不远处的楼道里有对话声。
“闻瑾,两个月前你举报自己和凤九卿早恋,到底图什么啊?”
林梦然的话让凤九卿全身一僵,灰暗的眸子好像有什么开始龟裂。
真的是秦凌风!张栀栀没有骗她!
所以其他的那些……也是真的吗?
凤九卿害怕的往后退了退。
下一瞬,秦凌风的声音传来:“你不觉得看她像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很好玩吗?”
凤九卿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逃走的了。
原来一切都是假的!没有人爱她,也没有真的关心她!
滴滴!
急刹车的声音响起,凤九卿跌在地上,手心和膝盖全部划伤——
车主人拉下车窗怒吼道:“不要命了吗?!想死也不要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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