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桑鹿吃着醉香鸡翅,很是满意地点头。当即礼部的官员更是心里发酸了,他们为什么不早点请着这女土匪吃饭?失策啊!...
矜桑鹿是在想刚刚他们说的事情,察觉有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抬眸看去,就见是陛下,还顿了一下。
两人的目光相聚,陛下便说,“诸位大臣无事,便退朝。矜侍郎留下来,朕有话说。”
”遵旨。”
矜桑鹿瞧着他们行礼退下去,陛下也从龙椅上走下来,看向她说。
“矜侍郎,在朝为官和在山上当土匪不一样。礼部管的事情较为杂,却也都是重要之事。
矜侍郎今日第一天去礼部,若有不懂之处,多和尚书请教。”
这些话听着像是叮嘱,也是指导。
矜桑鹿奇怪地看向陛下,她怎么觉得陛下,似乎对她有一种期望。
便问,“陛下很希望,微臣能当好这个礼部侍郎?”
“那么,矜侍郎远来京城,并非是为了好好当官?”
冀闲冥看向眼前的女子,瞧她先是愣了一下,才笑着说。
“岂会,微臣既来了京城,自是想好好当礼部侍郎的。”
矜桑鹿说得一本正经,“不然,微臣怎么好意思拿陛下的俸禄。”
说着,还问,“不知道,礼部侍郎的俸禄是多少?”
冀闲冥瞧她还很在意,也回答了,“俸银三百六十两,白米一袋,可分田地一百亩。
炎热之际可领冰块,冬天则是炭火。”
礼部侍郎是三品官,这样的俸禄可是不少啊。
换做其他大国,这都是一品官员的俸禄。
矜桑鹿想到陛下给自己的赏赐,也是知晓陛下的大方。
听闻陛下的弟弟很擅长经商之道,那国库自然是很满了。
便笑着说,“听着这俸禄,微臣都干劲十足。若陛下无事交代,微臣这就去礼部了。”
这些俸禄,可是连明月寨一天所得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冀闲冥也不拆穿她面上的真心,让让她先回礼部。
只是瞧着她大摇大摆的模样,眉心轻拧。这一身官袍,倒也压不住她身上的匪气。
矜桑鹿则是直接离开皇宫,要去礼部。却见礼部尚书还在宫门外等着她,稍稍意外了一下。
“尚书大人这是在等下官?”
“嗯。”
礼部尚书瞧她这么快就出来了,也是意外,那就是陛下没和她说几句话?
也是,就他们陛下的美貌,还需要多说什么笼络这女土匪的心?
只是瞧她怪异地看着自己,就解释了一句。
“每一个新来礼部上任的官员,第一天,本官都会亲自领着他们去礼部。”
这样啊。
矜桑鹿想到陛下让她有事请教礼部尚书,忽然明白了。这人的胆子是小,作为上官,对自己的下属,还是很亲厚的嘛。
便也礼貌地行了一礼,“有劳尚书大人特意等下官。”
“不,不用客气。”
礼部尚书忽然见这女土匪还客气起来了,心里瘆得慌。一边朝着马车边上走,一边提着小要求。
“矜侍郎要不拿出明月寨寨主的身份来?这下官二字听着,本官这心里不太安。”
闻言,矜桑鹿还奇怪地看向礼部尚书,“下官既然当了礼部侍郎,对待尚书大人,怎么可拿寨主的身份?
下官可是很入乡随俗的,来了京城,自是要守京城的规矩。”
这话他信?
才来呢,闹出这么多人命,这叫守规矩?
那可没有人比她更会了。
礼部尚书心里嘀咕着,见矜桑鹿还客气地请着他先上马车。这礼貌的,都让他有那么一瞬,觉得眼前的女土匪有世家女子的仪态。
心里却是突了突,不会有阴谋吧?
在来京的路上,可没见她这般礼让过。
矜桑鹿是见礼部尚书用猜忌的目光警惕自己,也不客气了,哼声先上马车。
“这才对嘛。”
礼部尚书瞧她没有礼让,心里还松了一下,哪能让土匪客气?怪吓人的。
这样凶凶的,才正常嘛。
当即提着官袍也上了马车,朝着礼部去。
在路上,还简单说了礼部寻常的公务。瞧她也听着,就多说了一些。
等到了礼部,才发觉自己说了一路,也没见她不耐烦,似乎听着很是认真。
还稍稍惊讶,这般繁琐的公务也能听进去?
之前他同别人说的时候,都可见犯困,当即对那些人很不满了。
瞧人家女土匪多有耐心,还听着意犹未尽。
心里的小本本记上,给他们安排最繁琐的公务!
矜桑鹿是在想自己的事情,瞧着就到了,还惊讶,又见礼部尚书忽然还哼唧起来。
不解,也跟着他进礼部。刚进去,可见忙成一团的人,嘴里说着活儿,手上也干着活。
场面还有些混乱。
“咳咳——”
礼部尚书瞧着忙碌的官员们,是习以为常。可新官上任,也得介绍大家认识。
“这是礼部的新任侍郎,诸位也都知道了。明月寨主守边疆有功,陛下特请矜寨主来咱们礼部。”
众人听着,都没有瞄矜桑鹿一眼,只是规矩地行礼。
“见过矜侍郎。”
说着,就又各自忙去了。
一堆的活儿呢,不忙完,可没法吃饭。
真是的,什么杂活都往他们礼部扔。
礼部尚书瞧他们都忙着自己的事情,都没有人问一句,小心翼翼地朝着矜桑鹿看去。
这般被人忽视,这女土匪不会气得砍人吧?
就瞧她神色自若地站着,心里一松。这女土匪气量还挺大,便指引她来礼部侍郎的屋子。
礼部的侍郎之前可一直空着,也是没有办法,来一个熬走一个。
哎,他们也不想忙,谁让其他部都忙,竟逼着他们也忙碌。
还把杂活都朝着他们礼部扔,真是越想越是心酸。
“大人,户部来人了。”
礼部尚书一听就头疼,还犹豫地看向矜桑鹿,尚未想如何开口,就听她不在意道。
“尚书有事就去忙吧。”
矜桑鹿见礼部尚书赶忙就去,再听着外面杂乱的脚步声,眉心轻拧。
陛下说礼部的杂活多,这是多吗?
瞧着遍地的册子,都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能知道上一任侍郎,有多么忙碌。
“矜侍郎,小人来收拾。”
忽然瞧一个小厮过来行礼说,“尚书大人交代小人了,侍郎对礼部不熟悉。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找小人。”
闻言,矜桑鹿点头,让他先收拾着,就坐着瞄外面。
见其他人都忙着,都无人找她。礼部尚书也一忙不见人影,那她不就没事做?
多好啊。
偷闲,还能有俸禄。
接连四天都是ᴊsɢ如此,矜桑鹿乐得自在。
却见礼部尚书忽然来找她一起用午膳,也没有拒绝,她还没有在礼部吃过官饭。
“平日里咱们就在在这里用膳的,咱们礼部的厨子,那手艺一绝。每天做的菜,那叫一个丰富。”
矜桑鹿瞧着满桌子的白菜萝卜,嘴角抽了抽,“这叫丰富?”
“丰盛啊。”
礼部尚书还很是认真,“一种菜,有多种味道呢。”
“......”
什么怪味菜?
矜桑鹿不想吃,她还想去大酒楼吃饭呢,又不是没有钱。
礼部尚书却是拉着她了,怎么能她一个人大鱼大肉,他们啃着不是人吃的菜?
同是礼部的人,有苦,得一起吃啊。
礼部的其他官员非常赞同,这些日子,他们累死累活,还得吃难以下咽的菜。
这女土匪呢?
来了礼部都好几天了,每天就坐着发呆,时不时打盹。
到点就去酒楼大吃大喝,有这么悠闲当官的?
当即心里发酸了,也不能再这么晾着她。
既然来了礼部,该干的活也得干,该吃的饭就得吃。
不能落下她!
“矜侍郎,你来礼部也有四天了,你还没有和我们这些同僚一起吃过饭呢。”
另一位侍郎郑有为含笑过来,劝着说,“同是礼部的官员,咱们都在这里吃饭,你一个人出去吃多不好啊。
咱们一起用膳,整整齐齐的,才显得礼部的人一条心。”
“是呀,是呀,矜侍郎,一起吃呗。”
矜桑鹿瞧他们盛情相邀,挑了挑眉,再瞄着这些难以下咽的菜,就说。
“同吃也行,只是这样的菜,本寨....侍郎吃不下去。”
话落,将钱袋给小厮,吩咐说,“你去天香阁订一桌子大菜,让他们送来礼部。”
不过一会儿,桌子上就摆满了香气腾腾的佳肴。
众人都看傻眼了,这女土匪,真是豪气啊!
便是礼部尚书都瞪大了眼睛,瞧着那一锅红烧肉,咽了口水,就问。
“我们,能吃?”
“能啊,不是要一起用膳?”
矜桑鹿见他们站着不动,就挥手请他们坐下来,“本侍郎觉得你们说的有理,同是礼部的人,吃饭就得一起吃。”
他们说的一起吃,不是这个意思。
可这个意思,也蛮好!
郑有为瞧着满桌子的大菜,眼睛闪闪发光,这可是天香阁的佳肴啊。
平常咬牙也只敢奢侈尝一两道招牌菜,这女土匪一次就点了天香阁全部的招牌菜。
“矜侍郎,这几天都吃这个?”
“是啊,别说,天香阁能位居第一酒楼,还是很有道理的。”
矜桑鹿吃着醉香鸡翅,很是满意地点头。
当即礼部的官员更是心里发酸了,他们为什么不早点请着这女土匪吃饭?
失策啊!
瞧她也是真的请着他们用膳,对她有了那么一点好感。
女子为官也不是不可以嘛,起码大气!
便对他们的尚书大人,有那么一点不满,瞧瞧人家侍郎,还知道请他们吃美味佳肴呢。
礼部尚书察觉有人看他,心里还委屈呢,他看起来有钱吗?
众人眼睛瞄瞄,嘴里可没有闲下来,别说,天香阁的菜,也是真的香。
矜桑鹿也悠闲地吃着佳肴,还看着吃得格外优雅的同僚,不禁感叹。
不愧是礼部的人,再馋,吃饭就是很文雅。
那是,他们礼部,无论做什么,都要讲一个礼字。
美美吃完,瞧着一桌子的光盘,众人很是满足。
郑有为还满怀期待地看过去问,“矜侍郎啊,明天咱们还同吃啵?”
闻言,其他人也激动地看过去,都把矜桑鹿吓到了,试探着问。
“明天礼部的官饭也这样?”
“是啊,我们都吃一年这样的官饭了。”
矜桑鹿更是惊吓到了,这是什么凄惨日子。
又很奇怪道,“我瞧着陛下很是大方,俸禄都给得很高啊,怎么官饭这般寒碜?”
“这跟陛下没有关系。”
郑有为说着,还很心酸,又很气,“是户部啦,户部管着银子,他们不给我们发银子。我们就只能吃这样的萝卜白菜。”
“户部还克扣银子?”
“不是克扣。”
“这事儿说来话长,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和户部的人斗殴,砸了户部,欠了他们银子,还没有还完呢。”
说着,郑有为补了一句,“当然了,我们礼部很讲礼貌的,不打架的。都是他们户部的人,太欠抽了。”
“没错!”
其他同僚附和,还气鼓鼓的,“同是六部,却编排我们礼部最下等,这话谁听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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