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气不顺,险些没一口气憋过去,其他御史瞧这个土匪这般嚣张,纷纷上前理论,却被气倒一片。一旁的武将就乐呵瞧着,都想拍手叫好了。还甚是佩服地看向矜桑鹿,瞧瞧,人家有武力,还有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才。...
杨尚书听着,也是反驳不得。可想到那女土匪的残暴,这才来京城几天啊,京兆府和刑部都收了多少尸体。
完了,不会她明天一到礼部,遍地都是尸体吧!
“爹爹,您莫要自己吓自己嘛。”
杨云舒安抚说,“矜寨主来京城,不少人都盯着呢,毕竟她可是第一位女子能入朝堂的,还是土匪身份。”
“听闻这三天,她都在外面吃喝玩乐。即便发生了些人命案子,我听着,好像都是别人主动招惹。”
“那矜寨主也不是喜欢惹事的人,只要礼部安安分分的,我相信,礼部的人,都能好好活着的。”
听着都能活着,杨尚书心里发酸,从前上朝,为了俸禄好享受日子,现在,得只求活着。
可.....
“那户部侍郎,可就是贺家的老爷,依着我们礼部和户部互掐的关系,指望他不找女土匪的麻烦,还不如指望,老夫明天在路上捡到金元宝呢。”
杨云舒听着,抿唇轻轻笑着,还说,“爹爹,明日事,明日忧,您这会儿担惊受怕,也于事无补呀。”
“哎。”
杨尚书却是叹气,不知道那女土匪明天来礼部,会是怎么样的腥风血雨。
啊,有些想晕啊。
“爹爹,别晕得这么早啊,万一明天情况糟糕,你晕够了,不能晕了怎办?”
杨云舒真心建议道,“不如,爹爹留着晕意,给明天用。”
杨尚书一听,还真很有道理,便咬牙撑住了没晕,只是夜里也没有睡个安稳觉。
次日天未亮就要起来上朝,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要不是想到有陛下的容颜,今天也是不想上朝的一天啊。
还遇见了神采奕奕的矜桑鹿,都愣了愣。就瞧她一袭官袍,戴官帽,女子之身,竟是撑得起这官袍的浩然之气。
瞧着,竟还有些不同男子的隽美,也有女子没有的飒爽。
这女土匪,竟还有些风姿。
瞧瞧,众人的目光都情不自禁朝着她看去呢。
好在她还有些凶残的匪气,不然真让人担心她这姿容会祸国。
矜桑鹿察觉到不少人在打量她,还有小声议论的。也只是走好自己的路,朝着金銮殿走去。
瞧着威严辉煌的宫殿,还叫她怔了怔,竟是情不自禁就有敬畏之心。
也是,多少学子十年寒窗苦读,才有机会登上的金銮殿,也是该敬重的。
“女子入朝为官,东淮国至今也独有这一位啊。”
御史台的大人们瞧着踏进来的女土匪,看在她功劳大的份上,本想忍忍的。
可再瞧满殿的男子,独独她一女子,瞧着就格格不入,实难闭上嘴巴。
“东淮礼制治国,如今倒是为一女土匪破了规矩。”
“她可不是一般的女土匪,是刚入京,就一个劲把尸体往刑部送的女土匪。”
“哼,此女真是凶残,为官,岂能如此草菅人命。”
“挺热闹啊。”
矜桑鹿瞧着声音不小的方向看去,就瞧几位老者吹着胡子,很是不满,便道。
“诸位有什么意见,不如直白地说什么,嘀嘀咕咕算什么?”
“哼,说就说!”
御史台的严御史心直口快,“你虽有军功,可也非只有为官,哪怕当个郡主都可,何须祸了朝堂?
身为女子,就该在安于家宅,同男子同朝为官,像什么话!”
“我若是安于家宅,还有你们什么事儿,要不让西蛮国打进来?”
矜桑鹿不甘示弱,瞧他噎住,哼了一声,“什么男子女子本该如何,诸位读圣贤书,怎么心胸如此狭隘?拘泥于身份。”
“只看到身为男子,天生便觉得傲于女子,就可对女子指指点点?”
“却是眼瞎心盲,看不到女子之身,却有远甚男子之才?”
“你!”
严御史噎了一下,还想反驳,可瞧矜桑鹿捏得脆脆响的拳头,想到她能徒手捏碎人骨的传言,下意识就闭嘴了。
其余御史仗着年纪大,摸着胡子教导,“即便你有才华,陛下也封了你为官,老夫等也不多说。
可你既为官,怎可肆意草芥人命。你来京城这三天,闹出的人命,比京ᴊsɢ城一年的都多!”
“这样的指责,我可不认!”
矜桑鹿哼道,“你们身为御史,不去查清楚来龙去脉,张嘴就可批评?
难不成别人骂我了,还要忍让不成?别人拿刀对着我,还要让着他们杀不成?
若是几位御史是这般认为的,那你们就站好了,让我骂,让我杀呗?”
“你你你.....”
御史气不顺,险些没一口气憋过去,其他御史瞧这个土匪这般嚣张,纷纷上前理论,却被气倒一片。
一旁的武将就乐呵瞧着,都想拍手叫好了。
还甚是佩服地看向矜桑鹿,瞧瞧,人家有武力,还有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才。
不像他们,每次吵架只想动手。
其余言官瞧着这些御史个个气得面红耳赤,心里还是很舒爽的。
曾几何时,在场的诸位,谁还没有被弹劾过?
可也不能让此女太过嚣张,那这朝堂岂不是成了她的土匪窝,任她肆意妄为?
便也有文官加入,却见矜桑鹿想撸袖子了,这是要打上来。只是手还没有抬起来,就被礼部尚书给拉着了。
“这里是金銮殿,可不能见血腥。咱们礼部的人,从无在金銮殿打架的。”
说着,也拉着其他文官,小声说,“她都来当官了,随着她呗,何须和她争吵?
打也打不过,惹她生气,这不是自己送上去找死,活着不好吗?”
众人一听,哼了一声,没再争吵了,也是,不过是一女子,还能掀翻了朝堂不成。
真以为当官很容易,那还要他们十年寒窗苦读做什么?
“陛下驾到——”
金銮殿一静下来,公公的声音就响起,众人便纷纷行礼,齐声道。
“吾皇万岁,万万岁。”
冀闲冥坐在龙椅上,瞧着殿内行拜礼的大臣,目光也落在格外突出的矜桑鹿身上。
这里皆是男子,独她一位女子,不想注意也难。
见她隽秀的身影,还多瞧了她几眼,才让他们都起来。
也直接说着正事,“科举将近,礼部,户部,兵部,翰林院,你们都要安排好。
还有庐州水患,工部的堤防,也要加快。岐洲的旱灾,久没有改善......”
矜桑鹿是听着冀闲冥说着国事,一桩桩很是细致,大臣们也都是在认真献上良策。
同刚刚和她争吵的样子可是不同,也是明白,为什么东淮国一直位居强国之首。
有如此勤政爱民的帝王,还有真才实学的臣子,国如何能不强盛。
“诸位可还有要事启奏?”
冀闲冥说着,看向一直安静站着的矜桑鹿,瞧她的神情正经,知晓她在很认真听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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