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杨简短地说,我明天带你来上班。然后他就开车带我驶离了市区,来到了环湖线,这条路时而隐没在山里,时而镶嵌在湖边,因为湖与山也紧紧挨在一起。路两旁成排的路灯把车前的路照的亮堂堂的,有几个夜骑的车手正在吃力地爬坡。刘春杨说,“我跟你刚离婚那会儿,也过来骑过这一段路。这段路有很多个上坡和下坡,中间也没办法休息,真的很累。”我觉得他这话或许是随口一说,但也能感觉到他刚离婚那会儿或许过的很辛苦。
回到单位已经下午了也没有什么心情吃午饭。
我慢悠悠地把车停进车位,想着这会儿同事们应该正如无数个寻常工作日一般上着百无聊赖的班。我本来也应该这样,平平淡淡地度过这一天。
但现实并没有,杭优一个简简单单的微信,还是把我最近好不容易维持稳定的心情打破了。
我这时回想起刚刚的一切,才感受到无比的后怕。如果我没有凭直觉去看杭优一眼,那现在杭优还抢救得过来吗?她对我最后的嘱托,到底是向朋友寻求帮助,还是嫉妒我的诅咒?
我不愿去想这些,往往你看到的都是你所期望的。
而如今我已经决定再也不联系韩枚枚了,想必杭优也达成了她的一部分目的。她也应该不会再纠缠我了。
我回到工位上,打开一个 word,然后胡乱地开始敲字。可我只是这么胡乱地敲着键盘,脑袋里却都是杭优苍白的脸。
教育刻在我脑海里的自省促使我本能的反思,我是做错了什么事?
没多久就下班了,办公室里走的一个人也不剩。
我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我该到哪里去,一种巨大的孤寂笼罩在我心头。
我开始责怪这个世界的男人,他们没有一个省心,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我不该靠近这些给我带来灾难、不幸的人。
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叫了个外卖在单位吃。吃完就在工位上趴了会儿。
刘春杨给我打电话,都被我挂掉了,这两天离奇的遭遇让我手足无措,我开始莫名地跟他赌气。
至于赌气时我是怎么想的,大概就是你们这些人破人破事都别来烦我。
不得不承认,我幼稚起来,就像个孩子一样。
我继续没好气地在工位上趴着,眼不见心不烦地放空自己。但还是很压抑,慢慢压抑转变为愤怒,我抬起腿对着电脑主机就是一脚。
“啪”的一声,主机倒是没什么问题,我的脚痛的死去活来,我抱着脚一阵龇牙咧嘴。
这一踹我算是清醒了不少,我不能这么低沉,我还知道痛。既然还好好地活着,那还是要继续过好我自己的日子。
我捂着自己受伤的脚,慢慢舒展开身子,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
躺着躺着,好像是有人的动静,不知道是谁,窸窸窣窣地往我办公室来了。
我心想,谁啊?这么认真,现在还来加班,就半拖着腿,跑去门边看。
我低着头往门口走,那人急匆匆往门里来,直撞了个满怀。
我那脚伤还没好,这一撞,我又吃通地叫了起来。
我打眼一瞧,来的也不是别人,就是刘春杨。
刘春杨见我这样忙把我扶到一边的沙发上休息。
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好在也就是一些软组织损伤,一会儿就不疼了。
刘春杨问我晚饭吃了没,我点点头。我也不太想同他讲话。
刘春杨继续劝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要不,我带你开车出去转转散散心吧。
我想想也是,闷在这办公室里也挺难受的,我脚也不好,还是让他开车带我吧。
于是,我又点了点头。
坐在刘春杨的车里,我问道,那我的车怎么办?
刘春杨简短地说,我明天带你来上班。
然后他就开车带我驶离了市区,来到了环湖线,这条路时而隐没在山里,时而镶嵌在湖边,因为湖与山也紧紧挨在一起。
路两旁成排的路灯把车前的路照的亮堂堂的,有几个夜骑的车手正在吃力地爬坡。刘春杨说,“我跟你刚离婚那会儿,也过来骑过这一段路。这段路有很多个上坡和下坡,中间也没办法休息,真的很累。”
我觉得他这话或许是随口一说,但也能感觉到他刚离婚那会儿或许过的很辛苦。
我于是问到,“离婚那会儿,你过得很辛苦吗?”刘春杨点点头。
刘春杨岔开话题,“前面有一家咖啡馆,我们可以去看看。”
车停在了咖啡馆路边,这家咖啡馆叫枫林渡,门前种了好几棵硕大的枫杨。枫杨垂下一串串果序,好似女子的步摇一样,很是漂亮。
咖啡馆的装修很简单大方,夜晚室内弥散着温暖的灯光。
我跟刘春杨一人点了一杯气泡水,然后就去湖边的露营桌椅上坐下。这里正好能看到 360 度的湖景,湖面已经黝黑得什么也看不清,但湖岸的灯带,楼房,远光灯还是璀璨夺目,像是一条金色项链将湖围了起来。
咖啡馆里传来歌声,“孤独的岛躺在大海的怀抱,自由的鸟爱上远方的困扰。”
我坐在刘春杨旁边,喝着饮料,吹着湖风,看这夜景,这感觉别提有多惬意了。
要是能天天过这样的日子就好了,这样闲适又漫无目的的日子。
我在内心暗暗下了决心,以后我就要和刘春杨一起过这样的日子。从前那些奋斗的,卷的飞起的日子都见鬼去吧。人生苦短,今宵欢乐今宵度。
刘春杨也正悠闲地看着湖景,他一直是个悠闲的人,他这样的人应该是与之前追求奋斗的时代背景格格不入的。
但也许是他运气好,疫情过后,经济不景气,年轻人都开始躺平,开始追求松弛感。
他也是赶上了好时候,不然高低得被贴上没有追求的标签。
这样没有追求的人,当个老公倒是挺适合的,我重新审视着刘春杨。
工作上勤勤恳恳,不出错也不出彩;对待家庭也认真负责,多少会干点家务;对我也算很是专一,离婚了也还要吃回头草。
我看着刘春杨也开始渐渐顺眼起来。而且他最近的脾气是好了不少,比他离婚前可是收敛多了。
我俩在这晚风中默默无言地消磨了不少时间,直到这咖啡馆快打烊了,这才准备离去。
刘春杨说,“这咖啡馆挺好的,以后还能来坐坐。”我点点头。
我好像一叶离岸的小舟,漂流了好久,终于来到了码头,获得了久违的安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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