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徐夫人施施然走到她面前,垂眸瞥她。“徐知柳,你如今身份不同了,说话做事总该有个度,不能胡来!你生母体弱多病,整日咳个不停,若不是看在你如今是侯夫人,老爷早就将她赶出徐家去了。”徐知柳身子僵住,听出了徐夫人话里的威胁之意。她的生母陈姨娘只是徐家的一名不得宠的姨娘,自生了她,就被徐父遗忘在后院。如今她嫁出来,陈姨娘却还在徐夫人手里捏着……
闻言,梁佑安眼底却没有丝毫波动。
他冷笑一声:“想和离,可以,明日我便请岳母过来,看看你徐家如何说。”
徐知柳登时一僵。
还想说什么,梁佑安已直接转身离去。
隔天一大早。
徐家嫡母便来到侯府。
徐夫人先和老夫人寒暄了一会儿,又去看望了小世子,最后才来到徐知柳院子里。
见到徐知柳,徐夫人脸上的笑一瞬冷下来。
“跪下!”
轻飘飘,却不容置喙的语气。
徐知柳攥紧了手,还是跪下。
就听徐夫人高高在上地质问:“听说,你昨日跟侯爷提了和离?”
“……是。”徐知柳哑声应。
徐夫人冷冷讽笑:“当初可是你自己愿意来侯府的!如今怎的,还想有后悔药吃?”
穿堂冷风灌进来。
徐知柳喉咙哽住,无话可说。
见状,徐夫人施施然走到她面前,垂眸瞥她。
“徐知柳,你如今身份不同了,说话做事总该有个度,不能胡来!你生母体弱多病,整日咳个不停,若不是看在你如今是侯夫人,老爷早就将她赶出徐家去了。”
徐知柳身子僵住,听出了徐夫人话里的威胁之意。
她的生母陈姨娘只是徐家的一名不得宠的姨娘,自生了她,就被徐父遗忘在后院。
如今她嫁出来,陈姨娘却还在徐夫人手里捏着……
半晌。
徐知柳终究还是伏身叩头。
“女儿知错!嫡母教诲,女儿定铭记在心,绝不再犯。”
徐夫人却没叫她起,语气淡淡:“今日我见霖儿都瘦了不少,你对他也该上点心。”
“是。”
徐知柳又是一叩首,徐夫人这才满意离开。
屋内重归寂静。
徐知柳麻木坐在地上,忍不住想,自己到底做过什么孽,上天要让她再活一世,重受这些苦。
她情愿这场重生只是一场梦。
却不知这荒唐梦到底要何时才能结束……
这天晚上。
徐知柳做了银耳羹主动去寻梁佑安认错。
屋内,梁佑安和白迎珠逗弄着霖儿,欢声笑语,一片祥和。
亲如一家三口。
徐知柳脚步滞愣,眼眸刺痛。
明明前世十年,她见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却依旧难逃痛苦。
徐知柳强压情绪走进门。
梁佑安挑眉看她。
徐知柳将银耳羹奉上,乖顺恭谨:“侯爷,昨日是妾身一时失言,还望侯爷息怒。”
梁佑安淡淡看了一眼:“下不为例。”
徐知柳垂首:“是。”
白迎珠在一旁兀自逗弄着霖儿,对她视而不见。
这时才突然看见她一般,忙开口:“夫人何时来的?瞧我,光顾着小世子了,夫人莫怪。”
“侯爷,那奴婢就不打扰您和夫人,先带小世子下去做功课了。”
白迎珠说着抱起霖儿要走,可梁佑安却叫住了她。
“你不必走,派人将霖儿的功课带来,我也好看看霖儿的进步如何。”
闻言,徐知柳一时怔住。
白迎珠不用走,那该走的人……是谁?
心被揪起般疼。
徐知柳自觉的低头:“侯爷,妾身告退。”
离开屋子往外走时,她隐约还能听见梁佑安对白迎珠说:“这银耳羹赏你了。”
脚步滞愣,有什么重重坠在徐知柳的心口,激起一阵涩苦。
……
徐知柳低头认错之后,侯府又恢复了往常的喜乐祥和。
连徐知柳也和前世一般,得到了老夫人的重用,将采买之类的‘要事’都给了她来做。
这日,徐知柳从布庄出来,正要上马车时,旁边传来一声痛诉——
“大家伙儿快来瞧瞧!这位公子撞伤了我老太婆就要跑啊!”
徐知柳看了一眼。
只见那边老妇人一脸青紫,坐地拍腿。
而被拉扯住的男子剑眉星目,生得俊朗皮相,一身玄衣难掩贵气。
他眉头冷蹙,显然是第一次碰见这事。
犹豫片刻。
徐知柳走了过去,蹲身伸手擦去那妇人脸上的青紫痕迹,轻声道:“老婆婆,五年了,你怎的也不改进些,用点逼真些的颜料?”
此话一出,周遭众人当即哄笑起来。
见状,老妇人不得不匆忙逃走。
一旁的男子目光落在徐知柳不沾脂粉却出尘绝艳的脸上,眼底微亮。
但随即便注意到她已为人妇的发髻,他眸色轻眯,略有几分惋惜。
见徐知柳转身要走。
男子的身体比脑子先一步跟了上去。
“这位娘子,今日真是多谢!不知娘子如何称呼?”
脚步陡然一顿。
徐知柳转头看着跟上来的男人,神色略有复杂。
良久,她退了两步,低声朝对方欠身行礼——
“陛下,臣妇乃是永安侯梁佑安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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