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当初她不如不嫁,一个霍庭安,毁了她沐家军的名声。皇后抚着沐姝的头,眼下落寞不止。倒不是沐姝看错人,而是霍庭安太会演了。当初江晏景私下向她求娶沐姝时,她还去问了一嘴。可沐姝嫌江晏景上不了战场,无法收复南州,说他没用。敢当着她的面说当朝太子没用,又不受罚的也就沐姝一个了。“明日霍庭安不是纳妾吗?本宫去给你出气。”皇后以后宫之身,无法参与战场政事。
沐姝揉着额头,瞥了眼身着夜行衣,鬼鬼祟祟的江晏景。
一派风清霁月的太子爷,此刻迎着沐姝的目光,难得心虚。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丢在沐姝怀里。
“孤打宫里就听见你在哭了,估摸着霍庭安没本事哄好你,只能孤亲自前来了。”
沐姝拆了纸包,挑了一颗酥糖塞进嘴里。
“别扯,我今天可没哭。”
在宫里那七年,每当她想家人大哭不止时,都是江晏景来哄的。
不过他哄人也没个花样,就知道送糖。
江晏景刚想告诉沐姝,他已派出手下前往南州之事,低头就瞥见沐姝怀里抱着的那柄剑。
“这不是老将军的剑吗?你想带剑去求我父皇?”
“夜叩宫门可是死罪,你怎么不与我商量一下?”
江晏景蹙眉,心中暗叹沐姝冲动。
从小到大,分明万事都有他有他兜着,沐姝总急什么?
但她可没打算夜叩宫门。
从沐姝平静的面容下,江晏景清冷平静的容颜,也逐渐出现裂隙。
“你要去南州?”
他试探的话语,在沐姝的沉默下得到确认。
“好啊,你真是胆子大了……”
江晏景勾起一侧唇角,虽是笑得俊美,但眉眼间的愠怒清晰可见。
当初沐姝要嫁霍庭安他都没这么生气过!
“霍庭安不走,皇上也不信我,我怕祁阳再失守,只能自己去了。”
沐姝委屈说着,豆大的眼泪就噼里啪啦往下掉。
她从不在人前轻易落泪。
可从前在江晏景面前哭了太多次,她也习惯了。
江晏景的怒气,也在她滴滴落下的泪珠中消融。
“父皇不是不信你,只是……”
“我有一队黑甲卫,可日行千里,你出宫后我便已派他们去了南州,最迟明日酉时便能抵达,现在总该放心了吧?”
黑甲卫,是皇上亲自调派,负责守护储君安全的。
江晏景却肯将黑甲卫派出去?
“真的?”
“孤是太子,还能骗你不成?”
任何人会骗沐姝,但江晏景绝不会。
沐姝一抿嘴,眼圈更酸得止不住。
她就知道,江晏景同她一样,都心系南州!
“那你快回去等着消息,南州战事要紧。”
沐姝红着眼圈将江晏景往回赶,江晏景转身要走,却又停下脚步。
他狭长的凤眸落在沐姝身上,晦暗莫深闪烁片刻,拦腰一把扛在了肩头。
“你得跟我一起回宫。”
要不是他今夜想着来找沐姝,估计这会儿她都溜出城门了。
霍庭安那个废物看不住人,那只能同七年前那样,扣在她母后宫里了。
她上午被霍庭安扛回将军府,如今又被江晏景扛进皇宫。
江晏景叩响凤仪宫大门,睡眼惺忪的皇后看见一脸不甘的沐姝时,熟悉的感觉便回来了。
“派十个武婢过来,再将宫门锁好,时刻都要有人把守。”
皇后熟练指挥调度,又将沐姝塞进自己的被窝里,两人一同躺下。
从前三个武婢就能管住沐姝。
但沐姝长大了,又学了一身武艺,十个才勉强够用……
那七年里,除非皇上召幸,沐姝夜夜都与皇后同住。
昏暗的内室中,皇后抚着沐姝手腕结痂的伤痕,眼中满是怜惜。
“霍庭安还真敢绑你?”
皇后早已听闻皇上动怒之事。
却没想到霍庭安拿着鸡毛当令箭,连郡主都敢绑。
虽是圣谕,可在将军府中,绑不绑的谁又知道?
沐姝缩在皇后怀中,经历了整日奔波的身体颤抖不已。
“是我错了,我看错人了。”
早知如此,当初她不如不嫁,一个霍庭安,毁了她沐家军的名声。
皇后抚着沐姝的头,眼下落寞不止。
倒不是沐姝看错人,而是霍庭安太会演了。
当初江晏景私下向她求娶沐姝时,她还去问了一嘴。
可沐姝嫌江晏景上不了战场,无法收复南州,说他没用。
敢当着她的面说当朝太子没用,又不受罚的也就沐姝一个了。
“明日霍庭安不是纳妾吗?本宫去给你出气。”
皇后以后宫之身,无法参与战场政事。
可纳妾却是宅府之事。
沐姝的生母庞氏,是她出阁前的手帕交。
庞氏以随行军医的身份,随同沐家军上了战场死无全尸。
这些年她把沐姝亲闺女似的养着,怎么就被霍庭安与慕娇娥欺负成这般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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