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口道:「不是不想留下,你救我一命,我于情于理都该……」「既然如此,师姐便留下吧,我记得之前问过,师姐说接下来没有别的安排,不是吗?」他打断我,「还是你嘴上说不在意,心底却过不去,觉得无法回应我的心意,准备与我疏远?」我欲言又止,末了在傅绥清泫然欲泣的眼神和仆从们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中扶额,第一次对一件事束手无策。正是这时,傅绥清垂下眼睫:「师姐,你就留几天吧,这些年我在京中攒了许多有意思的地方,
我随口道:「不是不想留下,你救我一命,我于情于理都该……」
「既然如此,师姐便留下吧,我记得之前问过,师姐说接下来没有别的安排,不是吗?」他打断我,「还是你嘴上说不在意,心底却过不去,觉得无法回应我的心意,准备与我疏远?」
我欲言又止,末了在傅绥清泫然欲泣的眼神和仆从们眼观鼻鼻观心的沉默中扶额,第一次对一件事束手无策。
正是这时,傅绥清垂下眼睫:「师姐,你就留几天吧,这些年我在京中攒了许多有意思的地方,味道不错的吃食,每处都记在了本子上,就是想着,若有一日能再见到你,能与你同去呢。」
他说着,笑了笑:「每次这么想想,我都很开心,而今终于有机会实现,师姐,就当是我小心眼,挟恩图报,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吧。」
「还是说,师姐讨厌我?」
他抬起眼,小狗似地望向我。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
谁能讨厌得起这样的小师弟呢?
只是如他所说,在知晓他心意之后,我确实不知该如何应对,一时间,除了拉开距离想不到别的解决方法。
我无奈道:「怎么会?」
但毕竟幼时情谊加上救命之恩摆在这儿,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我再拒绝实在是说不过去。
「那么,接下来几日,麻烦小师弟了。」
23
如傅绥清所言,他是真的攒了许多有意思的地方带我玩,京中繁盛,我时常眼花缭乱,除此之外,我们去吃了第一名楼的精致菜肴,也尝到了深巷中的奇异风味。
偶尔遇见与他熟识的人,傅绥清会大方地向朋友介绍我。他的朋友们亦是名门子弟,却不似傅时衍的兄弟瞧不上我,反而在打闹中热络地跟着他一同叫我师姐。
见过几次,大家也算是熟悉。
后来围炉夜话,推杯换盏中,大家聊着对未来的展望。
有人问我将来想做什么,我想了想:「准备自己开个武馆,找几个教头,收一些徒弟,如今银子攒得差不多了,只还没定好开在哪个地方。」
「这还用想?师姐开在京城啊!」
「我攒的那点儿钱在这里可不够看。」我感叹一声,「京城的地价真够高的。」
「若师姐真留在京中,呐!我有一处闲置的院子,尽管拿去用!」
「我也有,我也有!」
「就你有,谁还没个院子了?师姐选我的,我家那个比他的大!」
大家七嘴八舌,热情得我应付了几轮才将这事儿翻篇。
这时,与傅绥清关系最好的一个少年多喝了几杯,他碰了碰我的肩膀:「师姐,你们居然真的又遇见了。」
我还没从上一个话题里回过神:「什么遇见?」
「就你和阿清啊!」少年呲着牙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你是不知道他找了你多久!当年,你离开那什么武馆,只讲闯荡江湖,也没和谁说自己要去哪儿。这偌大天地间,他只握着一个名字,想要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我们背地里开了几次赌局,都觉得够悬的。」
他似是感慨:「大家下注下的都是找不见,我本来也想下那儿,但看见他那偏执又失落的模样,我改投了另一边,权当是给兄弟的美好祝福。嘿,没承想还让我赚了好大一笔!」
少年眉飞色舞:「师姐,你说,这是不是就叫缘分?或者对阿清而言,是不是就叫,叫……叫什么来着?啊对,守得云开见月明啊!」
说话间,他向外一指。
恰时有人推门而入,是出去取酒的傅绥清。他背着星月,夜光为他勾出一道银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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