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们都没事。”余知鸢心不在焉地回应道。她轻手轻脚地捡起地上那本书册,书页已经开始泛黄,摸上去好像再摸一截枯槁的树皮,手感不太好。感觉稍微用些力气,纸张就会碎裂一样。掉在地上的这本是《医经纲目》,看这个名字,应该是一本医书。余知鸢随手翻开看了起来。...
“但是听家父的意思,阿姐与她生母倒是有三四分相似。”
“说来也巧,我这阿姐与我也有着几分神似呢,”洛成林傻笑了起来,“再加上她还有着家父的信物,祖母便挑了个黄辰吉日,让她认祖归宗了。”
苏婉如那种与林娘不到五分相似ᴊsɢ的脸就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进入侯府。
若是她这张与洛成林八九分相像的脸亮出来,怕不是要震惊侯府上下了。
余知鸢忍不住呛道:“你们侯府认祖归宗可真是‘容易’。”
洛成林愣愣地挠了挠头,“实不相瞒,我一开始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
“家父一直对我很好,这么多年也从没纳过小妾,与家母一直是相敬如宾。”
“也许是家父年轻时的一时沉迷吧,毕竟,家母也说了,哪有人从来不会犯错的。”
“而且我这阿姐,不知道为什么,总给我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他露出一个少年般无害的笑容,“还不如苏姐你给我的感觉更亲切。”
余知鸢心中泛起了波动,洛成林可真是简单纯粹,有什么就说什么,丝毫不防备她。
不知不觉间,竟让她产生了一种长辈对晚辈之间的怜爱之意。
毕竟,她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阿姐,弟弟对她又如此的坦诚。
余知鸢心中升起了一座天平,一会儿偏向这边,一会儿偏向那边,摇摆不定。
要不,跟洛成林坦白身份?
她正想开口,就听见了一旁的康济出声提醒洛成林,“世子,侯府秘事不可与外人多说。”
洛成林想了想,略带歉意地看了眼余知鸢,不得已只好闭上了嘴。
即便他再如何亲近余知鸢,但他们始终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康济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康济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顿时让余知鸢打消了坦白身份的念头。
眼下还有个康济,此人也不知是哪一头的,不得不防。
并且现在看来,洛成林还挺在意康济的话的。
她默默地闭上了嘴,也不再继续追问了,余知鸢一向不是个如此没有眼力见的人。
洛成林出来打了个圆场,“幸好我们此行出来,还有一辆马车。”
“小蕊姑娘现在行动不便,可以在马车中休养。”
“趁现在天色还亮着,先从柱别山森林出去吧。”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一致同意。
入夜后的柱别山森林危机四伏,茂盛浓密的丛林充满生机与危险,若是侧耳听,能听到森林四处蛰伏的杀意。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上策。
众人纷纷行动了起来,余知鸢也坐进了马车,方便照顾还在昏迷的宗小蕊。
洛成林康济等其他人骑上了马。
几人朝北方驶去。
余知鸢坐在马车内,一旁的宗小蕊还躺着,余知鸢找了一块浸了水的帕子,替她擦拭时不时冒出的虚汗。
等宗小蕊状况好些了,她也正准备闭眼小憩一下。
突然的一阵马车颠簸,一本书册从余知鸢衣袍中掉了出来。
余知鸢愣了愣,猛然想起来了,这不是她在溶洞石室内取来的书册吗。
马车外传来了洛成林的询问:“苏姐,刚刚马车驶过一个洼坑,有些颠簸,你们没事吧?”
“无妨,我们都没事。”余知鸢心不在焉地回应道。
她轻手轻脚地捡起地上那本书册,书页已经开始泛黄,摸上去好像再摸一截枯槁的树皮,手感不太好。
感觉稍微用些力气,纸张就会碎裂一样。
掉在地上的这本是《医经纲目》,看这个名字,应该是一本医书。
余知鸢随手翻开看了起来。
书里前半本讲的都是一些珍贵罕见的奇珍异草,形态以及功效,后半本是一些丹药的炼制秘方以及火候方法。
就连她怀中的这株寒炙菱花,上面也有记载。
寒炙菱花,性寒,味苦,成熟后可用于温虚病的解毒。
温虚病,听起来像是由一种十分罕见且毒性霸道的毒,从而引发出来的病症。
暖阳侯为什么会中这种毒?
书中对病症的来源和渠道没有过多的解释,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继续看下去。
余知鸢正看得津津有味,不想,马车竟突然停了下来。
由于马车的惯性,再加上方才余知鸢的注意力全都在这本书册上,她一个不留神,头差点撞在车门上。
她刚想开口问问洛成林,发生了什么事,马车怎么突然停了。
下一秒就听到洛成林欣喜的声音从马车外飘了进来。
“莫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你原来还没有走啊?”洛成林声调上扬,好像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老朋友那般熟络。
不消片刻,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接过了他的话茬,喑哑的声调像打翻了一锭厚重的墨。
“事情刚办完,没想到竟还能碰上你们。”
这声音莫名地让余知鸢心中一紧,心头突然闪过一双似笑非笑的狐狸眼来。
这声音,竟有几分神似那个人......
若是厉斯越的声调再低上个几度,与方才听到的那道声音能像个七分。
莫非......厉斯越那厮知道她没死,寻仇来了?
她连忙朝前伸出手,拉开车门一看,洛成林坐在高高的骏马上,少年的脊背挺直,像山上挺立的松竹。
高高竖起的发尾随风飘动,瘦削的下颌线微微朝上昂起,宛若花圃中,一抹春风劲吹的野草。
有着几分笑看风华不知愁的味道。
洛成林对面那个男人一身黑衣,面上还是那张银白色面具,裹得严严实实,显得十分恢诡谲怪,神秘莫测。
男人的眼神看了过来,直直地射向余知鸢所在的马车方向。
余知鸢有一种猎物被狩猎者盯上的感觉,此刻的她已然成了那个男人眼中的猎物。
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意料之内,这感觉让她觉得很不自在,给她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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