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成林心想,有些人可能生来就是不能与人感同身受的性子。“他们中,有些是同我一起长大,伴我一同训练武技的陪童,朝夕相处......现在却只能曝尸荒野,我如何不悲伤.....”洛成林仿佛受了重击,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余知鸢心中大惊,洛成林这小子,不会接受不了这种“大场面”,从此一蹶不振了吧。...
不要钱,这株寒炙菱花还可以送你......”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带我进滦阳府,我要见暖阳侯一面即可。”
洛成林闻言甚是奇怪,喃喃自语:“不要钱,只为了见我父亲一面?这是为何?”
“苏小姐莫非与家父有其他关系?”
他默默回想了一会儿,印象中的父亲洁身自好,从他记事起,就与母亲相敬如宾,这么多年也没有再纳过其他小妾。
余知鸢看着又这么年轻,实在想不出她究竟还会与父亲有什么关联。
他想不出来,便不再想了ᴊsɢ。
眼下最要紧之事是父亲的病决不能再拖延了,这株寒炙菱花才是首要的。
洛成林想到这里,微微点了点头道:“可以,我答应你的要求。”
“倒是只需跟家父实话实话即可,这株寒炙菱花本来就是从苏小姐这里慷慨相送的,苏小姐即是我暖阳侯府的恩人。”
“既是恩人,理所当然应该引荐一番。”
洛成林说着,深深给余知鸢鞠了一躬,“还烦请苏小姐跟我们回一趟暖阳侯府了。”
余知鸢点了点头,洛成林不愧是大户人家的世子,彬彬有礼,让人好感大大增加。
“如此再好不过了,那这株寒炙菱花就先放在我这里,等到了府之后,我再双手奉上。”余知鸢道。
短暂休整了一下,康济清点了一下人数,刚才与那些黑衣人的混战又折损了不少人。
眼下不算余知鸢、宗小蕊、洛成林、康济四人,剩余人数只剩下了四人。
地上、林中、七零八落地躺着不少尸体,有自己人的,也有敌人的。
鲜血染红了土壤,溅在草叶上,空气里弥漫着腥味。
场面可以说是尸骨遍野,无不在宣示着刚刚激烈的恶战。
洛成林一眼望去,才突然发现,这场战斗,损失真的太大了。
他蹲下身,手臂颤抖着,想起这些都是他朝夕相处,对侯府忠心不二的下人,心中悲伤更甚。
洛成林阖了阖眼睛,亲手为死去的手下一个个盖上了白布。
回府路途遥远,若是全部带回去厚葬只怕是不切实际。
这些人只能就地安葬了,条件如此简陋,他移开了眼,心中实在是不忍。
好在最终目的达到了,不至于赔了夫人又折兵,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洛成林转过头,吩咐康济,“回府后,把这些人名单统计出来,好好赙赠一下他们的家人。”
康济闷闷的沉着声应道:“是。世子。”
余知鸢看得出来,洛成林心地善良,重感情,这份赤诚之心确实令人钦佩。
不过过于善良,在朝廷里的尔虞我诈里,那可就太吃亏了。
她轻轻走过去,拍了拍洛成林的肩膀,“不要让自己陷进去太久,人总要朝前看的。”
洛成林闻言,抬起了头,神情凄切,久久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他知道余知鸢说的是对的,但心中还是顿感悲伤。
她神色淡漠,也许早就对生死离别司空见惯。
洛成林心想,有些人可能生来就是不能与人感同身受的性子。
“他们中,有些是同我一起长大,伴我一同训练武技的陪童,朝夕相处......现在却只能曝尸荒野,我如何不悲伤.....”
洛成林仿佛受了重击,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余知鸢心中大惊,洛成林这小子,不会接受不了这种“大场面”,从此一蹶不振了吧。
这可不行,洛成林不能出事,她还指望着洛成林带她进侯府呢。
她走上前去,拍了拍洛成林的脑袋,清冷的声音响起:
“这不是你的错,只有自己身体,心理都强大起来,才能保护你心里在意的人。”
“若是自己都否定自己,那才是真的废了。”
余知鸢的话像一束拨开乌云的亮光,瞬间驱散了洛成林心头的阴霾。
他反应过来,苏姐说的没错,一味地悲天悯人起不到任何作用,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余知鸢拍的那两下并不重,女子的手掌心软软小小的,莫名让他感觉有点亲切。
她好像是真的担心他,只是为了让他好,让他安心。
这种感觉,他在侯府里从来没有感受到过。
母亲在侯府里向来对他是十分严厉的。学业上,武技上都是如此。
从小到大,母亲在面对他时,几乎一直是不苟言笑,也从不会对他嘘寒问暖。
洛成林抚开了余知鸢的手,站起身来,別过了头,“谢谢你。”
余知鸢不知道短短一瞬,洛成林的心中已是千回百转。
看到他回过神,恢复了正常,她也略略放下了心。
暖阳侯府,很快她就能一探究竟了。
苏婉如......
余知鸢脑中又浮现出了那张苏婉如放肆嘲笑她的脸,和一声声狂妄的笑声。
还有苏婉如的那双鞋履,狠狠碾碎了用她辛苦劳动赚来的钱买的包子的场面,一遍遍在她脑海里回放。
苏婉如,我们之间的账确实也该清算清算了!
想到这里,她掩饰好心中的仇恨,像没有发生任何事一般,询问起洛成林:
“这里前往暖阳侯府,还需多久啊?”
洛成林算了算日子,“不出意外的话,两三日便可抵达。”
两三日,看来距离也不算太远。
她现在比较急迫的想知道,苏婉如那个偷了她身世的小偷,是否已经进了侯府。
当初林娘临终前给她的那副丹青书画,早就被苏婉如耍诈抢了过去。
苏婉如手里有从她这里抢过去的“信物”,想必,进入侯府应该不难。
现在距离她被陷害进刘府,也过去了不少日子了。
不出意外的话,苏婉如那个贱人早就已经享受起了纸醉金迷的日子。
她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才显得不这么刻意。
余知鸢又斟酌了下,“那个......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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