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战火连天,南方天灾不断。霍瑾邺好不容易才结束一天的巡查,他靠在榻椅上,疲倦之余再次想起顾安安一事。已经一个月了,一封信也没有。听闻北疆战事有了转机,他想顾安安也不会一心想着去北疆了,但是失去了她的消息让他很是不安。而此刻的北疆战场,战事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她看着面前整齐的军队,高举风字大战旗,沉声大喊:“启程!”
戎装向北,秋风吹起顾安安白色的战袍,她再也没有回过头。
待到深夜,霍瑾邺才带着醉意回府。
萧太傅却坐于厅中,似是特地在等他。
见到一声酒味的儿子,他的拳便握紧了。
深吸一口气,他硬邦邦的开口:“南方沿海一带突发洪涝,皇上命你去整顿。”
萧太傅手边放着一道圣旨,明晃晃的刺眼。
霍瑾邺闻言,冷眼道:“这并非我该管的事。”
萧太傅倏然起身,神色一凛:“皇上旨意如此,岂能任你说该不该管。”
又是旨意!霍瑾邺心中嗤笑着,因为一道圣旨他不得不娶顾安安,现在又来一道圣旨,他又不得不去管不该管的事。
“你即刻动身,莫要耽误。”萧太傅唤来小厮,却是连包袱都给他收拾好了。
霍瑾邺眉头一皱,一脸不满的看着急不可耐想要让他走的萧太傅。
南下治水最少要花两月时间,他此番离开,以顾安安冲动的性子还不知会闹出什么。
霍瑾邺突然转身,欲去顾安安的院子。
“站住!”萧太傅立刻呵斥住他,“已是戌时,顾安安早歇下了。城门只开一刻,你若再不走便是抗旨。”
霍瑾邺紧握双拳,泄愤般砸在身边的门上。
他唤来身边的小厮:“在我回来前,看好少夫人,让她……命人七天一书信告知我她的近况。”
“是。”
在萧太傅的催促下,霍瑾邺上了马车。
一路前行出了城东口,他却下意识频频掀帘回顾城门上的“京城”二字。
直到只能看见城门上的点点灯火,霍瑾邺才放下帘子,心中已想将此次南下的时间尽力缩短。
霍瑾邺心想,他也不是对顾安安有多上心,只是担心她连累了太傅府罢了……
霍瑾邺一路南,抵达临州。
而顾安安带领的二十万大军,也已抵达白鹭关外。
但他们迟了半步……
白鹭关却已是一座死城。
突厥在一日前破关,屠了城,在白鹭关外摆开了龙门阵等着他们。
风毅将军还会活着吗?
先锋担忧的看着左前方的顾安安,却见她只是死死攥紧了手中缰绳,眼睛通红。
片刻后,顾安安调转马头,向身后将士大声喊道。
“将士们,我们身后就是李朝的江山社稷黎明百姓。这一战,我们不能退,只能死。”
身后一众将士蓦然哀恸。
号角吹响,鼓声震天,哀兵必胜。
顾安安挥起战旗,直指白鹭关。
“众将听命,随我夺回白鹭关!”
她带兵杀入敌营,生生开出一条甬道。
来到城门下时,顾安安的白袍已被血浸红,她一剑斩杀敌兵。
却在抬头那一刻愣了。
只见风毅就伫立在城门口,一只矛穿过他的胸膛抵在地上,散乱的白发被风吹起,露出一张狰狞而不屈服的脸。
顾安安瞳孔紧缩,手中的剑差点落在地上,嘴唇颤抖:“爹——!”
北疆战火连天,南方天灾不断。
霍瑾邺好不容易才结束一天的巡查,他靠在榻椅上,疲倦之余再次想起顾安安一事。
已经一个月了,一封信也没有。
听闻北疆战事有了转机,他想顾安安也不会一心想着去北疆了,但是失去了她的消息让他很是不安。
而此刻的北疆战场,战事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背中三箭的顾安安以剑支撑单膝跪地,嘴角不断流着鲜血,猩红的眼死死瞪着几丈外马上的敌将。
她不肯撤退,只因面前就是杀死爹和哥哥的仇人。
不取他首级,难告慰在天的父兄,难消她心头之恨!
顾安安憋足了劲,翻身上了战马,直奔敌将身侧。
敌将被她突如其来一惊,连忙举起刀向她砍去。
顾安安侧身一闪,伴随着左臂的剧痛,她一剑斩下敌将的头颅。
她的断臂和敌将的头颅同时落在雪地之中,溅开一地的血。
顾安安摔下马,忍痛喘着粗气站起身。她看着断臂和头颅,痛快一笑:“一只手换你一条命,值了!”
敌将被斩,敌军也尽数投降。
雪花随着这场战争的结束缓缓落下,顾安安缓缓抬起头,感受着生命缓缓的流逝。
她将剑插入雪中,忍着左臂的剧痛,颤抖的仰着头看着漫天飞雪。
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见霍瑾邺。LJ
霍瑾邺总说她鲁莽冲动,但她也是有勇有谋的。
她能护山河无恙,也能护他一生平安。
她半垂着眼帘,苍白的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
“爹……我没给,风家丢脸。”
顾安安驻着剑撑着自己身体,缓缓合上眼,像风毅一般伫立在风雪之中。
“风将军!”
周围的士兵纷纷下跪。
哀恸的哭声给这场惨烈的战争画上最后一笔,众人送走了风家最后一位将军,也是唯一的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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