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央央古怪的眼神中,谢其琛提着行李上楼进了书房。将门锁轻轻落下,他蹲下身打开行李箱。一个紫色缎纹荷包被固定在箱子正当中,十来万的手工西装成了它的减震垫。深沉的眸色闪过一丝光亮,他打开缎带,从里头拿出块黑漆漆的石头,石头上一抹红痕,似是朱砂又像刚泼上去的血渍,分外妖艳。他看了会,轻轻地放回荷包中,又从隔袋中掏出一串玉石手串,随后将两样东西一道放进书桌抽屉。猛地想起什么,他突然一顿,靠着裤缝的手指忍不住撵了撵。...
在顾央央古怪的眼神中,谢其琛提着行李上楼进了书房。
将门锁轻轻落下,他蹲下身打开行李箱。一个紫色缎纹荷包被固定在箱子正当中,十来万的手工西装成了它的减震垫。深沉的眸色闪过一丝光亮,他打开缎带,从里头拿出块黑漆漆的石头,石头上一抹红痕,似是朱砂又像刚泼上去的血渍,分外妖艳。他看了会,轻轻地放回荷包中,又从隔袋中掏出一串玉石手串,随后将两样东西一道放进书桌抽屉。
猛地想起什么,他突然一顿,靠着裤缝的手指忍不住撵了撵。
他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下一秒,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虚空中画了几下,手掌反向,往自己身上一拍。背后线条流畅的肌肉上,一个符篆突然显现,如黑中的萤火,尽力释放出光亮以后顷刻间灰飞烟灭。
……
第二天一早,谢其琛从二楼走下来,保姆正在厨房忙活。
坐在餐桌上没一会,保姆把早餐端上来,却没见顾央央。
平时只要他在家,顾央央就一定会早起亲自给他做早餐。他奉行食不言寝不语,但她更喜欢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左一句右一句吵得他脑袋疼。
他吃了口煎蛋,老了,又拿起牛奶抿了抿,太烫。
他皱眉,“太太呢?”
保姆显得很惊讶:“太太今天一早就提着两个行李箱出去了,我还以为是去哪旅游呢,太太没和先生说吗?”
也不怪保姆这个反应,平日里顾央央出去做个脸健个身都恨不得在谢其琛面前说三遍找找存在感。
谢其琛脸色一沉,想到昨晚上顾央央的话,额心又一跳一跳地痛了起来。
看来事情得尽快解决。
他掏出手机发了个信息,约好下午的见面。
顾央央此刻已经在如意华庭打扫卫生。
小房子两室两厅,其中一个房间被改成了衣帽间。主卧里存放着道学书和材料,故而只让保洁阿姨打扫客厅和厨房,房间里头的东西她都自己收拾。
宋君娅知道她搬家,一早抱了两束花过来,此刻餐桌上铺满了粉蓝色玫瑰花,宋君娅正在一边剪花枝。
顾央央拿了把剪刀加入园丁行列:“怎么买这么多。”
宋君娅笑道:“粉丝送的,放着浪费。”
宋君娅和顾央央是大学同学,公认的S大校花,浓颜系妖妃脸。大学毕业以后就进了娱乐圈,出人意料地当了个小助理。摸爬滚打几年下来,如今是青峰娱乐旗下的一个小经纪人,手头也有三四个二三线艺人。
“所以这离婚,谢其琛能同意吗?”
顾央央点点头,把昨天在老宅听到的话复述了一遍,又把她给谢其琛下了符篆的事情也说了。
宋君娅恨得牙痒痒:“这群该死的畜生,还把人当人吗!他们谢家没一个好东西,从上到下的欺负人,还有那个赵晚,好一朵楚楚可怜白莲花,结果这才几天就搞出人命来。你信不信,谢家能知道她怀孕绝对是她自己说的!”
“还有谢其琛,什么鬼?我还以为他和其他男人不一样,结果都是烂黄瓜!这符还有吗?多下几道,让他一辈子不行算了!”
顾央央瞥了眼她:“顾先生的符五千一张,还有价无市,你说我有没有?何况他自己做出来的事情,就算赵晚说的又怎么样,这是事实。她很聪明,知道从老太太那边下手,谁不知道老太太看重子嗣。”
谢家嫡支如今只有谢其琛一个男丁,她又三年没怀孕,赵晚的孩子自然就万分金贵。
宋君娅顿了顿,大叹了一口气。半晌小心看了眼顾央央的神情,谨慎道:“其实我感觉谢其琛他对你……还是可以的。”这么多年她在娱乐圈见惯了逢场作戏,还是能看出来一丝半丝的。顾央央和谢其琛十年爱情长跑,虽然是顾央央主动,但细枝末节上,谢其琛也不见得没有情。可不知道为什么三个月前突然和女明星闹绯闻,还闹出了孩子。
长得帅,有钱,如今看上了赵晚,那就说明他还瞎。完美的老公人选。
顾央央咔嚓剪掉一根枝丫,抬了抬眼皮:“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福是一道光,绿到你心慌。
宋君娅立马收了声,半晌道:“那以后你准备怎么办?要找个工作吗?珠宝首饰当季新款,可就都没了。”
顾央央倒无所谓珠宝首饰,只不过未来要做什么,她还没想这么多。她大学时候学的是兽医,但当时一门心思想要嫁给谢其琛,毕业了就在老太太的安排下做了家庭主妇,现在要把那些学的捡起来还是有些困难。
“我先联系联系大学时候的那些客户,看有没风水单子。其他的等下个月出院了再说。”
宋君娅点点头,突然想起来什么,“说到风水,我好像前段时间看到过一眼。”
把剪刀拍在桌子上,拿起手机翻了半天,“找到了,你瞧瞧?”
顾央央拿过来一看,是一个叫王哥的朋友圈,写着:剧组急求风水师,主要工作把关风水位和道具处理,上岗时间6月初到6月中旬,薪酬面议。
这工作的内容不难,时间也正好。
宋君娅见她有些动心,道:“不过这个王哥一般都在网剧剧组,投资不多,也不知道有多少酬劳,我来问问。”
很快回复过来了,“五万左右,不过得真有本事啊,孔导的剧,不靠谱的过不了关。”
宋君娅眼前一亮,忙给顾央央看。
顾央央没多做犹豫就点了头:“先试试能不能面上。”
钱确实关系到她未来的生活质量,但更重要的是这三年的婚姻教会她一个结论,那就是绝对不能将自己的梦系在另一个人身上。迷失自己的未来,不知道自己想成为谁,庸庸碌碌地度过自己唯一的一生才是最可怕的禁锢。
这样一想,她蹉跎的三年也不算浪费。
宋君娅打了个电话,将顾央央的情况和王哥沟通了一下,对方表示可以见见,约定了明天一早9点的面试。
吃完饭,宋君娅临时接了个剧组电话就走了。
顾央央在家把东西都收拾好,已经是傍晚。
南市华灯初上,天边的云被晚霞烧得通红。房子里安安静静的,顾央央在窗边坐了会,也懒得做饭,便换了身运动装,准备下楼找点吃的顺便散步。
如意华庭地处老城区,周边老小区众多,巷子纵横交错,隐藏着不少老店。
刚刚走到拐角,就听到旁边一个声音大喊:“抓小偷啊!”随即面前便飞速闪过一个人影。
顾央央往喊声的方向看去,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正气喘吁吁地指着前面,脸孔通红,都快急哭了:“那是我老公的救命钱呀!”
而另一边,一个二十来岁,一头黄发的年轻人正撒腿狂奔。
想也没想,她立刻跟在身后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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