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青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娇小的背影,挑了挑眉,十分干脆地吐出两个字:“不想!”末了,似乎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就算哪一天真要回城,那也得带上你对象才行。”“哼,那可不一定哦,没了对象还可以回城里再找一个哦。”叶凌天抱起小兔子捋了捋,撅着嘴故意气他。...
“上午派出所的都没说这小蹄子是俺男人害死的,你这屎盆子不要往俺头上扣啊!”
“吆!”李春兰腾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挽起袖子露出一截全是肌肉的手臂,嘲讽道,“这会认派出所了,刚才是哪个不要脸的说她男人是在千水沟死的,不认派出所呢。”
“你!”王婆子恼羞成怒,爬起来就要去拽李春兰的头发,嘴里骂骂咧咧,“你个死女人!铲头鬼!”
王婆子虚胖,一身肥肉,而李春兰常年干着农活,身上的肌肉结实有力,根本就不是李春兰的对手。
只见她人还没过来就被李春兰扑过去死死压在了地上,李春兰唰地一屁股坐在她的脸上。
哎吆!
王婆子鬼哭狼嚎地哀叫了一声,被身上的女人压得气都喘不过来。
月亮湾的后生一看这阵势就想上来帮忙,然而,他们十个人刚上前一步,千水沟几百人就上前两步,将他们围了起来。
一双解放鞋出现在地上王婆子的眼前,王婆子艰难地斜着眼睛往上看,黑眼珠子都快转出眼眶了,终于,看到了面无表情的周雪青。
他冰冷地开口:“这每年的五百斤谷子、十斤肉,你还要不要了?”
王婆子眼看着男人死了,鸭子也飞了,半响不说话。
李春兰突然屁股一抬,还不待地上的人反应又是一屁墩狠狠坐了下去!
哎吆!——
王婆子杀猪般的惨叫声顿时响起,立马颤着声喊:“不…不…不要了……”
周雪青从二柱手里接过一张写满字的纸条,递到她面前,说道:
“口说无凭,按个手印吧。”
李春兰一把揪住王婆子的手指放进她嘴里咬了一口,倏地按在了纸条上,按完后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周雪青收起纸条,对地上已经腌菜装死的妇人喊了一句:
“王婆子,看在你家小孩还小的份上,我从自己家拿二十斤谷子给你。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走吧。
你们要是敢再来闹事,别怪我不客气!”
肖琳琅的尸体是泡过水的,又是夏天,根本存不住,等不到她父母过来,到了第二日就草草下葬了。
千水沟给她备了一把薄棺材,又请了送葬的师傅,吹吹打打地送上了山。
叶凌天没去参加她的葬礼,郑欢欢也没去。
这天傍晚。
叶凌天从后院摘了一支玫瑰放进包包里,往深沟那边走。
来到第一天被肖琳琅推下去的深沟岸边,打开包,把玫瑰花和一沓厚厚的纸钱拿了出来。
将花插在岸边的泥土里,点燃了纸钱,一张一张地开始烧。
那些燃烧的灰烬打着旋在半空中飞舞,形成了一股上升的气流,好像一团小小的龙卷风。
烟灰飘渺中,叶凌天点起一把纸钱扔进沟里。
对着湍急的溪水内心喃喃自语:
‘叶凌天’,你可以安歇了。
害死你的那个人,她已经死了。
从今往后,尘归尘土归土,到了那边希望你们再无牵绊。
放心吧,你的家人我会想办法照顾的。
希望你来世一切顺风顺水,所得皆若愿。
静默了半刻,叶凌天再次扬起一把燃烧的纸钱到空中。纸钱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后飘落到水里,顺着溪水汩汩东流。
“猫哭耗子!有意思嘛?!”
兀地,她身后响起一道冷言冷语。
叶凌天一回头便对上陈昊那双赤红的眸子。
肖琳琅毕竟是他的初恋,叶凌天能理解他的痛苦。
她淡淡地转身,把还没烧完的纸钱都点上,没什么情绪地说:“你以为,我是在悼念她?”
陈昊目光紧紧地盯着她,攥紧拳头的手背青筋暴起。嘴唇微微颤了一下,然后,薄薄的唇瓣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叶凌天捡起路边的小树枝翻弄了一下燃烧的纸钱,好让它们燃烧的更彻底些。
火焰倒映着她瓷白的小脸,她仰头看向陈昊,认真地说: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没对任何人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问心无愧!”
说完没有再看他,等纸钱烧尽,熄灭了零星的小火,拾起地上的包包头也不回地往村里走。
……
千水沟的日子似乎又平静了下来。
几天后,周雪青告诉她陈昊要回城了,公社有一个单位招工的名额,顾支书向上面推荐了他。
“哼哼,是你帮忙的吧。”
叶凌天晃着小腿坐在他怀里,目光落在院子里撒欢打滚的兔子梦梦身上。
“对象,你想回城吗?”周雪青下巴抵在她脖颈间,低低的问。
“你呢?”叶凌天从他怀里跑下来,摘了一片丝瓜叶逗小兔子,“你想我回城吗?”
周雪青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娇小的背影,挑了挑眉,十分干脆地吐出两个字:“不想!”
末了,似乎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就算哪一天真要回城,那也得带上你对象才行。”
“哼,那可不一定哦,没了对象还可以回城里再找一个哦。”叶凌天抱起小兔子捋了捋,撅着嘴故意气他。
周雪青走过来掐了掐她的脸,又在她脸颊亲了一口,欠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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