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少,这点钱我还掏得起。麻烦你打开收款码,我转给你。”坤仪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涉。顾承今天穿了件淡黄色外套白裤子,配上金黄的头发,看起来很是轻佻,和聂衍的沉稳天差地别。如果顾承的外套和鞋子不是某大牌的限量款,和街上的小混混还真没什么区别。...
坤仪走后,聂衍在门口站了许久。
在他的认知中,他才是这种隐秘关系的主宰者。
但刚刚和坤仪的“交锋”中,他一次次顾及到坤仪的情绪,做出让步。
接到叶温言约他泡吧的电话,他二话没说开车赶到CC。
叶温言似乎心情不好,点了很多啤酒,聂衍见到他的时候,他一个人已经喝得微醺。
“挂彩了?”叶温言一眼看到聂衍下巴上的抓伤,笑问,“被容妹妹给挠的?”
聂衍摇头,“锦绣里养了只猫儿,不小心被抓了下。”
“家养的猫儿都乖,只怕抓你的是只野猫。”叶温言也不点破。
钟睿和周淮礼没来,两人说话少了很多禁忌。
“智者不入爱河,愚者自甘堕落。”叶温言举着手中早就空了的啤酒瓶,低笑不及眼底,“大智若愚,大愚若智,真踏马没意思。”
聂衍心中藏着事儿,拧着眉头喝了一瓶啤酒,就有些招架不住。
“行哥,你和容妹妹怎么样了?我可听说容天德去世,都是你在出人出力。”叶温言哪壶不开提哪壶,“准备好做容家的乘龙快婿了?”
“你耳朵够长。”聂衍嗤了声,“管好你的嘴,我的事儿少惦记。”
“邱韵桐前几天旁敲侧击打听你和坤仪的关系,我回了句不知道。”叶温言说着打开手机通话记录,“瞅瞅,没骗你。”
“别在我面前提邱韵桐。”聂衍眉头微卷,开始套他的话,“我记得你说过,坤仪不是容天德的种儿。”
叶温言呵呵一声,“原来你惦记的是容妹妹。关于容妹妹的身世,我还真有点内情,想听是吧,今儿你买单。”
“墨迹!”聂衍嫌弃地瞄他一眼。
“我听到的也不知道是第几手消息了,只能是据说哈——”叶温言顿了顿,低声道,“坤仪妈妈是个漂亮又不安分的女人,嫁给容天德之前就有个相好,相好家里穷掏不起彩礼,才被逼着嫁给了容天德。”
短短两句话,并没有打消聂衍的疑虑,“后续呢?”
“后续嘛——坤仪很可能是她妈妈和相好生的。”叶温言歪着脑袋,已带了几分醉,“后来她妈跟着一个喜欢她多年的老男人出国了,至今杳无音信。”
“你的话太水,等于没说。”聂衍拧开一瓶酒,递给叶温言,“再替我打听点干货。”
“如果打听到更有意思的,怎么谢我?”叶温言已准备好坐地起价,“我有个朋友,锦城政法大学毕业,想去你律所实习,开个绿灯呗?”
“年后会有一次招聘,笔试,面试,过了就签用人合同。”聂衍说得有板有眼。
“如果能过,我还找你?”叶温言笑着怕了下聂衍的肩膀,“行哥,我朋友考两次‘盛行’都被涮了。”
聂衍摇头:“盛行不养废物。”
“别说得这样高尚。坤仪是怎么进华霖的,你不比我清楚吗!”叶温言怼道,“这个绿灯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开。”
聂衍自知逃不过,抿唇:“把你朋友的信息发过来,我安排。”
“这才够意思。”叶温言急忙点开手机,给聂衍发了条微信。
聂衍一眼看到“冉月”的名字,笑出声,“还没断干净,嗯?”
“断了,就是偶尔会藕断丝连。”叶温言也附和着笑,“男人嘛,都有劣根,对曾经爱过的女人无法做到真正绝情。”
“郑沅呢?”聂衍忽然问。
“郑沅?”叶温言眉眼间全是嘲讽,“充其量只是个感情生活的调剂品。这种温良贤淑的,新鲜感一过,就没什么意思了。”
“不喜欢就别招惹。”聂衍挑眉,“你花花肠子用在冉月身上,别霍霍人家良家妇女。”
“还真霍霍了,我正发愁怎么办呢?”叶温言低声嘟哝完打量起聂衍,试探地问:“想给坤仪打电话,让她来喝一杯。”
“她最近戒酒了。”聂衍眼眸微翕,“这种事儿少喊她。”
“戒酒了?”叶温言勾唇,“真是稀奇,为你吗?”
聂衍没再应声,拿起一瓶啤酒喝起来。
“你俩分分合合的,走到哪一步了?”叶温言忽然来了兴致,“我倒想看看行哥是怎么处理旧爱新欢的?”
“什么旧爱新欢,我没你那么渣。”聂衍眉眼间黯淡下来。
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几瓶啤酒下肚,他满脑子都是坤仪的影子。
在听到坤仪说需要再度考虑孩子的去留时,他心中是强烈抵制的。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渴望留下她腹中的孩子。
两人离开CC时,已是深夜。
雪还在下,外面地上有了积雪,气温很低。
聂衍找了个代驾,上车的时候已经醉醺醺了。
“先生去哪儿?”代驾启动车子,礼貌地问。
聂衍想都没想就道:“阳光嘉园。”
车子开出一条街,聂衍凝视着外面纷乱的飘雪:“不去阳光嘉园了,去君悦府。”
代驾爽快应下。
回到君悦府,聂衍胃里烧得难受,在洗漱间吐了许久。
躺床上,坤仪又在他脑海中不请自来。
他在手机中找到熟悉的号码,拨过去。
一次,两次,都没人接听。
他烦躁点开微信,摁住语音键那刻脑子一片空白,最终也没有说出一个字。
体内残留的酒精令他有股难掩的兴奋,纠结得他辗转难眠。
他赤脚去洗漱间洗了个冷水澡,心头的火才渐渐熄灭。
这一夜对坤仪来说,也是一个不眠之夜。
从君悦府回到阳光嘉园,她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邱韵桐的出现,已经动摇了她生下孩子的决心。
以她的性子,干脆利落地做掉孩子才能永无后顾之忧,但她却莫名地不舍。
别人的孩子大抵是恩爱情深的结晶,她和聂衍的孩子却只是两人放纵的“意外”。
这个“意外”不会掺杂任何男女情感,只是聂衍为顾璋准备的一个同父异母的“玩伴”,即便生下来也注定不会得到聂衍的真正认可……
早上醒来翻看手机,发现上面有聂衍的未接来电。
还有一条没有任何语音的微信留言。
留言的时间是半夜十一点五十五。
原来,昨晚难以入睡的不只她一个。
第二天周日,坤仪是被饿醒的。
因为最近没怎么开过火,厨房里冷锅冷灶,连冰箱都是空的。
坤仪简单洗漱后,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小区对面的超市。
冬雪初霁,地上积雪不少,是个少有的大晴天。
以前逛超市,她常买的是泡面米线,鸭脖鸭锁骨,这次她只买了面条,鸡蛋,牛奶,外加几样水果。
等待结账时,坤仪盯着购物篮出神。
腹中的孩子虽然还没有完全得到她的认可,但她刚刚在选择食物时,却考虑到了他的健康。
“倪小姐!”顾承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坤仪凌乱的思绪。
坤仪转身,看到顾承从后面追过来,嫌弃地嘟哝了句:“真是烦人!”
“在这里能遇到倪小姐,看来我们缘分不浅。”顾承眯着眼眸,把坤仪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
这时,收银员已把坤仪的东西打包,“一百五十八块六毛七!”
坤仪没有理会顾承,刚为手机解屏,顾承已亮出付款码替她付了账。
“顾二少,这点钱我还掏得起。麻烦你打开收款码,我转给你。”坤仪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涉。
顾承今天穿了件淡黄色外套白裤子,配上金黄的头发,看起来很是轻佻,和聂衍的沉稳天差地别。
如果顾承的外套和鞋子不是某大牌的限量款,和街上的小混混还真没什么区别。
“倪玛,为什么把我拉黑了?”顾承浑然没觉得坤仪的名字是假的,谄笑道:“我打听过,你不是盛行的实习生。”
“这是收银台,两位!拜托你们找个没人的好地方谈情说爱!”后面等着结账的人已不耐烦。
坤仪提着购物袋疾步出了超市。
“躲着我不见什么意思,不想和我叙叙旧吗?”顾承伸手去扯坤仪。
坤仪没心情理他,着急要走,不料脚下一滑,被他一把抱住!
“倪小姐乖一点,我还可以原谅你把我拉黑的事儿。”顾承坏笑,一只手已落在坤仪腰肢上,“啧,啧,真细。”
一股浓浓的香水味令坤仪胃里翻江倒海。
“快告诉我,你住哪里,在哪个公司上班?”顾承的脸朝坤仪贴过来。
坤仪再也忍不住频频上翻的恶心,对着顾承的脸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敢打我!”顾承捂住滚烫的脸颊,指着坤仪厉声道:“倪玛!你踏马活腻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承,你妈我最近心烦,离我远点儿!”坤仪的手悄悄伸到购物袋中,抓起一盒鲜鸡蛋。
“我踏马还就喜欢你这个犟脾气!”顾承撸起袖管,朝坤仪逼近,“锦城恭维二少的女人多了,遇到个不一样的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顾承,别离我太近。”顾承身上的香水味令坤仪很不舒服,她节节后退,试图和顾承拉开些距离。
顾承却腆着脸又来抓坤仪的手,坤仪把手中鸡蛋狠狠砸在顾承头上!
淡黄色的鸡蛋液,把顾承黄色的头发弄得一塌糊涂。
他的限量款外套和白色裤子更是重灾区。
光鲜亮丽的顾二少,顿时狼狈不堪!
“倪玛!你个贱女人——”
顾承的骂声落下,坤仪想跑,顾承的手却已扣住她手腕,用力一带!
坤仪往后一挣,右脚踩空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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