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真敢放言要退陆家婚事,她知不知道陆家是什么人?“拦住她们!”铖王厉喝了声,府中之人立时便有人上前阻挡,只是这次不等宁恂吩咐,方才已到了跟前的沧浪直接挥剑便斩,那中间拦着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剑斩断了胳膊。鲜血四溅时,沧浪手持白磷玉峰剑:“我家督主说了,让阮小娘子过去。”被砍断胳膊的人惨叫不止,铖王府其他人也都是面色发白。那条断臂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好落在了铖王身前,那上面的血落在铖王衣袍上,让得他慌乱退了半步。...
牧风惊讶看了绫音一眼手中也没客气,抬脚就将围拢上前的人踢飞出去:“家主,走!”
顾鹤莲毫不迟疑一把拉住铖王妃和阮琉蘅就朝外跑。
“抓住他们!!”
外间那些宾客还没走出游廊,就听到身后四敞花厅那边传来的声音,他们下意识回头,就见先前衣着华贵毒舌张扬的顾家家主满脸狼狈地跑了出来。
铖王妃和那位阮家女娘被他拉着,身后是疾步追来的铖王和王府下人。
众人都是脸色微变。
铖王这是跟铖王妃撕破了脸了?
“谢天瑜,你行事下作,以为杀了我们就能瞒住你干得那些事情?”
顾鹤莲一边跑一边扭头就骂:“当年就知道你卑鄙无耻,如今多年不见功力见涨,也亏得你生在皇家,要不然就这种不要脸的,老子早打爆你的头……”
唰!
一道寒光擦着顾鹤莲耳边掠过,牧风抓着那人胳膊将人甩飞。
阮琉蘅被拽的一个趔趄,忍不住低骂了声:“舅父,闭嘴成吗?”
铖王本就恼羞成怒,顾鹤莲还火上浇油,他这张嘴跟开了刃的刀子似的,没瞧见铖王杀人的心都有了。
铖王眼见着顾鹤莲伸手懒了下铖王妃的腰,避开追逐之人,他勃然怒道:“给本王抓住他,别叫他跑了!”
眼见着那顾家的家仆动了刀剑,铖王府那些下人身上也见了血,铖王更是急怒喊着将人抓住。
廊下那些人脚下都是更快了些,谁都不敢久留转身就想离开,生怕被扯进铖王府和阮家这滩漩涡之中。
可谁知道他们刚到了前院门前,还没来得及出去,就突然听得“砰”的一声异响,那铖王府前大门被人撞了开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铖王府……啊!”
外间尖声厉喝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几声惨叫,院中众人尚来不及反应就见几道人影自外间飞了进来,重重砸在地上。
尘土四起,惊得所有人都是险些尖叫出声,原本朝外疾走的步伐一停纷纷拥挤着后退,走在后面的人被前面突然退回来的人踩到了脚疼叫出声。
人群推攘着凌乱之时,外间有人快速朝着这边疾步而来,那明明凌乱却又听得出隐约规律的脚步声震得所有人都是抬头,就见门前甲胄森然,身着黑甲之人履声震动地涌进了院中。
“是黑甲卫……”
“是枢密院的黑甲卫!”
那满身杀气,气势巍然的黑甲卫鱼贯而入,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人惊慌,所有人都是安静下来忍不住脸色变化,更有年轻女娘被吓得簌簌发抖。
那些黑甲卫手持利刃押着几名铖王府的下人入得院中之后,就齐刷刷地朝着两边散开,片刻后,一道绛紫身影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人群安静至极,片刻后纷纷哗然。
“是宁督主……”
“他怎么来了?”
宁恂一身绫纹襕袍,身形颀长,那冷白面上不似往日神色松弛散漫,阔步行走时如利刃出鞘,劲弓弦张。
哪怕周围黑甲卫手持利刃煞气逼人,他独一身却依旧如灼灼耀阳,居于其间一身气势让人望而生畏。
宁恂入内后就一眼看到了他家小孩儿,她被人拽着胳膊,跑得衣裙微乱,头上钗子歪斜着,几缕碎发掉了下来,那伤势未好的脸上跑的通红,气喘狼狈。
有人朝着琉蘅伸手,宁恂眸色瞬冷,伸手夺过身旁黑甲卫的佩刀,反手就朝前一掷。
那利刃瞬间呼啸着穿过琉蘅身前那人,透体而过时巨力将人带飞了出去,重重钉在了地上。
鲜血飞溅落在琉蘅脸上,惊得她瞪圆了眼。
“小海棠。”
琉蘅倏地回头,当看清站在不远处的人时,心中惊慌害怕瞬间被欣喜替代:“阿兄!”
宁恂声如碎石冷玉,眸色却温和:“过来。”
第62章擒拿逆犯,阮家入罪
春景正盛,轻风拂起枝柳,缓和了黑甲卫带来的肃杀。
宁恂对于阮琉蘅的护短毫不掩饰。
不远处长刀钉在地上的那人鲜血流淌,本是凛厉的人却温暖柔软,这般鲜明的对比,让的院中所有人都是忍不住看向那面容受损的小女娘。
这阮小娘子似乎比传闻之中更得宁督主看重。
陆执年眼见着阮琉蘅朝着那阉人走去,那往日只看得到他的乌眸,此时满满都是不远处宁恂的身影。
他眉心紧蹙,心中浮出不安来:“琉蘅!”
阮琉蘅脚下一顿,回头。
陆执年放轻了语气轻哄:“来我这里。”
琉蘅顿了顿,见他哪怕刻意柔软了眉眼,却依旧高高在上对她呼之即来,她突然转身朝着刚才来的方向走了回去。
陆执年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小姑娘,心中那隐约的不安散去。
他就说阮琉蘅是在意他的,她也绝不会违逆他的意思,以她对他的感情,她怎么可能真舍得对他不理睬。
小姑娘之前只不过是与他置气,可真当着众人面会予他难堪的事情她又怎么可能舍得,这可是倾慕了他多年的女孩儿。
宁恂又能如何,任他权倾朝野,琉蘅依旧会选择他。
陆执年眼里带着一丝隐藏不住的挑衅看了眼远处的宁恂,抬脚就欲朝着琉蘅走去,可谁知道就在这时,阮琉蘅却是突然停了下来,脚下一转就到了铖王妃和顾鹤莲的身前。
“姨母,舅父,我们走吧。”
陆执年满脸的温柔瞬间崩裂。
顾鹤莲瞧着一本正经却是铆足了劲儿使坏的小女娘,扑哧就笑出声来,那笑声如同狠狠一巴掌甩在陆执年脸上。
“琉蘅!!”
陆执年满是不愉,“你与我置气也该够了……”
“置气?”阮琉蘅扭头:“陆郎君是不是忘记了,䧿山上阮瑾修心狠,你也不遑多让,我那日若是死在䧿山之上,半条命是阮瑾修要的,另外半条便是你与谢世子。”
她看了眼脸色苍白躲在人群后面的谢寅,目光落在陆执年难以置信的脸上。
“我与陆郎君本就缘浅,往日纠缠也实属不该,陆郎君身份尊贵将来自有良缘,往后还是唤我阮娘子的好,免得叫人误会。”
陆执年蓦地瞪大了眼,周围那些人也都是齐刷刷地倒吸口冷气。
阮琉蘅,这是想要退了陆家婚事?!
阮琉蘅知道她这话会引来多少注目,也知道这话传出去后会叫多少人议论,可她半点都不想再看到陆执年的自以为是。
她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陆家的婚事虽然没那么容易退掉,可话放在这里代表了她的态度。
她还要去阮家拿回父母留下的东西,跟阮家彻底撇清干净,阮琉蘅没去理会满脸震惊恼怒的陆执年,挽着铖王妃的胳膊就朝着宁恂那边走去。
陆执年神色铁青,周围鸦雀无声。
铖王瞧着一旁陆老夫人怒气勃发的样子,只觉得阮琉蘅荒唐至极。
她居然真敢放言要退陆家婚事,她知不知道陆家是什么人?
“拦住她们!”
铖王厉喝了声,府中之人立时便有人上前阻挡,只是这次不等宁恂吩咐,方才已到了跟前的沧浪直接挥剑便斩,那中间拦着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剑斩断了胳膊。
鲜血四溅时,沧浪手持白磷玉峰剑:“我家督主说了,让阮小娘子过去。”
被砍断胳膊的人惨叫不止,铖王府其他人也都是面色发白。
那条断臂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刚好落在了铖王身前,那上面的血落在铖王衣袍上,让得他慌乱退了半步。
铖王先前见到黑甲卫闯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心中发紧,此时再见他们动辄见血,忍不住厉声道:“宁恂,你疯了,你竟敢带黑甲卫擅闯王府伤人?”
宁恂抬眼冷淡:“本督接到密报,铖王府有戾太子旧人,戾太子残暴无道,与其附逆之人皆应诛杀,本督带人前来捉拿逆贼。”
“胡说八道,本王府中何来戾太子旧人……”
“阮家不就是。”
顾鹤莲突如其来凉飕飕的一句,让后面跟过来的阮大夫人他们瞬间脸色大变。
铖王也是瞬间一惊,尚来不及分辨就听得顾鹤莲似笑非笑地道:“哦对了,之前忘记告诉铖王爷,我来之前,还将许贞和阮鸿的事朝着宁督主那里递了一份,毕竟是先帝下旨处死的逆犯,定是凶残狠毒,我这种良善之人贸然揭发,难保不会被人灭口。”
院中众人:“……”
你要是少点儿幸灾乐祸,我们就信了你了。
宁恂扫了眼因顾鹤莲的话瞬间惨白了脸的阮瑾修母子,还有又惊又怒的铖王,剑眸锋锐如刃。
“戾太子谋逆早被处死,从属之人皆被先帝下旨斩杀,凡有涉案者无一人赦免,阮国公府违逆先帝旨意,偷天换日救走逆犯,收容戾太子旧属,此等不忠犯上之举与谋逆无异。”
“来人,将阮国公府之人带回刑司,凡有阻拦者,同罪。”
铖王震怒:“宁恂,这是本王府邸,不是你的枢密院!”
“正是因为是王爷府邸,本督才先礼后兵。”
铖王看着那血淋淋躺在地上的府中下人,还有几乎被撞的垮塌的王府大门,整个人险些破口大骂出声。
狗屁的先礼后兵,都带人撞门闯了进来,哪来的什么礼?!
“你要拿人,大可出去拿,这里是铖王府,不是让你撒野的地方!”铖王压着怒气。
“那可不成,来都来了,岂有空手而回之理。”
“你敢?!”
“王爷大可试试本督敢不敢。”
对着铖王满是羞恼的脸,宁恂眸如清月寒凉:“说起来本督那刑司还未曾进过宗室亲王,铖王若是有兴趣,将他也一并带回去审审,毕竟阮国公府收容逆犯血脉的事儿,铖王好像也有份。”
“你!!”
铖王脸上青了白,白了紫,根本不信宁恂敢对他动手让人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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