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她家小少主烧坏脑子了。她有罪,她对不起夫人对她的嘱托。看着红姨眼眶红红的,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安辞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是二,红姨,我开玩笑的。”红姨微怔,眼底还蓄着眼泪,“真的?”安辞点点头。“那,这是几?”红姨还是不放心。安辞瞥了一眼她竖起的四根手指,也没再逗她,配合地道,“四。”红姨喜极而泣,那份实打实的关心让安辞心底生出一丢丢的愧疚。看着她哗哗往下掉的眼泪,她连忙转移话题,“红姨,我饿了。”
离新一任谷主的传位大典还有两天,整个药王谷上下全都忙活起来。
然而,当事人完全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跑去深山老林里找药材,一找就是大半个月,回来之后又一头栽进药房里,两耳不闻窗外事,天天忙着研究她的药剂。
已是入夜时分,深山里的夜,黑得更透。
当大师姐秦雪来找她时,果不其然,药王谷里的这位第一卷王,依旧抱着个捣药桶在捣药,一脸的精神抖擞。
然而眼睑下方淡淡的青影,一看就是熬了好几宿。
那黑眼圈仿佛在叫嚣:看我不卷死你们!
秦雪不禁打了个寒颤,微微定了定神。
她拿着相册走近,“阿悦,你来挑下你传位大典上要穿的衣服。”
“随便,你们看着挑就行。”
楚悦头也不抬地说,把捣碎的药粉倒进试管里。
站在她身后的秦雪闻言,眼睫覆下,一抹纠结在眼底闪过。
她轻声道,“阿悦,我昨天和大师兄表明心意了。”
楚悦把两管药剂融合在一起,看着药剂的颜色逐渐加深变绿,分神问了句,“那师兄怎么说?”
“他说,他喜欢的人……”秦雪悄无声息地靠近,眼里似有杀意闪过。
“是你。”
话音未落,她手腕翻转,一抹寒光从她宽松的袖口里滑出。
楚悦还没从她那句“是你”中反应过来,心口突然一痛,脸上褪去血色。
手一松,一管药剂垂直落下。
糟糕。
楚悦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摔了没事,药剂不能摔。
她强忍着痛扑倒在地。
“啪”的一声,试管险险落入她的掌心里,没碎。
楚悦松了口气,扶着实验台站起身,把药剂放回桌上,不小心扯到伤口,她痛得直冒冷汗。
我艹。
真特么疼。
她低下头,看着那捅穿她心口的匕首,鲜血不断往外涌,竟是不正常的黑色。
匕首有毒。
楚悦踉跄地转过身,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她的心凉了一大截。
“为什么?”沙哑的声音里尽是难以置信。
除了师父之外,她是她最信任的师姐,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不顾十几年的感情,对她痛下杀手。
秦雪恍惚地看着她心口的血窟窿,手指微微颤抖。
“我,我不想的,这是你逼我的。”她后退一步,看着她的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惊恐和怨恨。
“凭什么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你的,学医的天赋,谷主的位置,就连大师兄喜欢的人都是你,凭什么,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楚悦自嘲一笑,“原来如此,噗……”
她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旁边倒下,模糊的视线望向角落里的盆栽,几片翠绿的叶子簇拥着一个白色小花苞。
风一吹,小花苞颤颤巍巍地摇着。
楚悦苍白的眉眼间露出几分遗憾,可惜了,再等两天花苞开了,人参也就能拿来入药了。
想到这,她郁闷得想爆粗口。
老天爷玩她呢,就算要她死好歹也等她把药剂完成之后吧。
气上心头,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M洲,安家。
富丽堂皇的庄园城堡,处处透着一种古典欧式的奢华与浪漫。
舒适柔软的大床上,楚悦第n次睁开眼睛,褪去眸底的迷茫。
她真没死?
还穿越成了三岁小奶包。
从药王谷的天才神医变成了安家女扮男装的小少主,这转变虽说突然了点,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爹妈有钞能力,外公还是M洲雄霸一方的大佬。
就在两天前,原主安辞被她外公安镇雄接来这里,说是她已经满三岁了,得开始学习继承人的课程。
没想到第一天上课就昏了过去,高强度的课程还有水土不服让她发起了高烧。
楚悦觉得自己撞大运了,就是女扮男装这个事,棘手了点。
什么破规矩,当个继承人还传男不传女。
真是有够离谱。
还没等她消化完原主的记忆,一个穿着青色棉麻长裙的女人打开门走了进来。
“小少主,你醒了?”
红姨走近,看见安辞醒了,激动地小跑过去,伸手摸着她的额头。
“太好了,烧退了。”她明显松了口气。
楚悦,也就是现在的安辞,眨了眨眼,看着面前的女人,把她和脑海中的记忆对上号。
除了她母亲之外,红姨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女扮男装秘密的人。
这次她被接来m洲,她母亲让红姨跟着来照顾她的衣食起居。
“红……”
她动了下唇,刚往外蹦出一个字,站在床边的红姨突然凑近,竖起两根手指。
“小少主,你看这是几?”
安辞看着她竖起的手指,眸底滑过一抹狡黠的笑意,“三。”
红姨如遭雷击。
完了,完了……
她家小少主烧坏脑子了。
她有罪,她对不起夫人对她的嘱托。
看着红姨眼眶红红的,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安辞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是二,红姨,我开玩笑的。”
红姨微怔,眼底还蓄着眼泪,“真的?”
安辞点点头。
“那,这是几?”红姨还是不放心。
安辞瞥了一眼她竖起的四根手指,也没再逗她,配合地道,“四。”
红姨喜极而泣,那份实打实的关心让安辞心底生出一丢丢的愧疚。
看着她哗哗往下掉的眼泪,她连忙转移话题,“红姨,我饿了。”
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丝刚苏醒的沙哑,显得十分无辜。
一下子击中红姨的心巴上。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忙站起身,“你坐在这等等,我去给你弄吃的来。”
城堡里人多手杂,红姨不放心把安辞的饮食交给其他人。
安辞点头,那模样简直不能再乖了。
目送红姨离开,她职业病又犯了,白嫩的小肉手搭上手腕,先给自己把个脉。
还好,除了虚了点,没其他毛病。
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她来说,没什么比惜命更重要。
上一世当药王谷的继承人,从小到大玩命内卷,好嘛,权势地位,荣华富贵都有了,却在传位大典前夕惨遭师姐杀害,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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