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谁阿猫阿狗呢?这不明摆着指桑骂槐呢?奈何她不能朝着言行雪发火,只能把气撒到权泱泱头上,怪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请自己来吃饭,让自己撞上这一幕。她阴阳怪气道:“权老师,我说话可能不太中听,但都是实话。咱们班学生,大多都是些被家里宠坏了惯坏了的少爷小姐,自视甚高,对老师也未必有那么尊重。”权泱泱尴尬地笑了笑,压低声音回应:“我听说辛老师和班里学生处得都还不错,不知道辛老师有什么独门秘籍呢?我也想学习学习。”
闻言,权泱泱再度战术性地喝了口水,试图藏住自己不由自主上翘的唇角。
她心里暗道:辛老师,你在干什么?人家刚刚明明都叫他“小舅舅”了啊!
言行雪眼底快速掠过一抹嘲讽,还是笑着说:“这是我小舅舅。”
说完,她也不等辛甜反应,迅速将头转了回去。
权泱泱也将身子转了回来,转眼间就看起了菜单。
眼角余光瞥见辛甜仍贼心不死地往隔壁桌看,她抿了抿唇,心底暗暗地生出了一丝无奈的感慨。
谢裴楷真是长大了。
而且,越长越像狐狸精了。
正想着,耳边却突然传来了言行雪清脆调皮的声音:“小舅舅,你准备什么时候带小舅妈回家见我啊?”
谢裴楷闻言,眉头微蹙,目光中不解地看着言行雪:你哪来的小舅妈?
言行雪一脸无辜:“又今姐啊,她不是我小舅妈吗?”
“……”闻言,谢裴楷恨不得拿手里的筷子敲她的脑袋。
他下意识地看向权泱泱。
只见权泱泱面不改色地看着菜单,一副不知道今晚该吃什么的模样。
无人发现,辛甜在听到“又今姐”的称呼时,脸上神色有着一阵明显的僵硬和诧异。
谢裴楷收回视线,不答反问:“你听谁说的?”
言行雪:“你不是和她相亲了么?舅爷说你对你的相亲对象很满意,我还以为你们要订婚了呢。”
谢裴楷没回答,往言行雪的碗里添了些菜:“赶紧吃吧,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言行雪抿了下唇:“我这不是着急嘛,就盼你早日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成家,免得什么阿猫阿狗都来肖想你。”
她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够两桌人听见。
闻言,辛甜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骂谁阿猫阿狗呢?
这不明摆着指桑骂槐呢?
奈何她不能朝着言行雪发火,只能把气撒到权泱泱头上,怪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请自己来吃饭,让自己撞上这一幕。
她阴阳怪气道:“权老师,我说话可能不太中听,但都是实话。咱们班学生,大多都是些被家里宠坏了惯坏了的少爷小姐,自视甚高,对老师也未必有那么尊重。”
权泱泱尴尬地笑了笑,压低声音回应:“我听说辛老师和班里学生处得都还不错,不知道辛老师有什么独门秘籍呢?我也想学习学习。”
辛甜低着头在iPad上选菜。
权泱泱就静静地在那等着辛甜开口。
辛甜抬眼看了眼权泱泱,问道:“权老师要加点什么不?”
权泱泱略摇头:“不了。”
辛甜挑了下眉,然后把iPad交给一旁的侍应生。
权泱泱余光一瞥,看到屏幕上3880的数字,唇角微微抽了抽。
辛甜这才开口:“你对他们越是严格,就越是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让他们更加抵触你。所以,很简单,宠着呗。”
权泱泱:“……”
她真是鬼迷日眼了才会花这么多钱请这个女人吃饭!
宠着呗?
宠孩子谁不会?
关键是怎么让那群孩子乖乖听话,好好学习呢?
权泱泱想反驳些什么、
想了想,又觉得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于是挤出一抹礼貌的笑,应和道:“对,对,对,受教了。”
再看隔壁桌这两位。
其实言行雪很想说话。
但谢裴楷就这么坐在她对面,不说话,用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带警告。
让她不敢再“口出狂言”。
言行雪没好气地翻着白眼,直往嘴里塞东西。
心里只有四个字:乌!合!之!众!
而权泱泱这顿饭吃得是又心疼又憋屈。
辛甜一会儿跟权泱泱炫耀自己的家世背景,诸如家里有几套房、父母都是年薪百万、从小就上国际高中、在美国读的大学……等等等等。
一会儿又炫耀自己在学校里混得有多好,学校外有多少人追她。
总之,每句话都在刻意彰显她的优越感。
一顿饭下来,权泱泱总算是看透了辛甜。
她就像一只仅供观赏的花瓶,空洞无内涵。
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老师的。
叹了口气,权泱泱拿起手机给小芸老师发了求救短信:【小芸老师,求,跪求!赶紧的,快给我引荐引荐我前任吧……】
小芸老师很快回道:【哎呀,我给你问过啦,他最近都很忙,没空出来。】
权泱泱:【他在哪任教?要不我过去?】
小芸老师:【行,我再给你问问。】
权泱泱放下手机,看了眼正在不停照着镜子补妆的辛甜,无奈地抿了抿唇,说:“辛老师,我去趟洗手间。”
辛甜稍顿,没搭理她,冷淡地点了点头,继续补妆。
权泱泱快步走向洗手间,忽然在门口看到了谢裴楷的身影。
她美眸微挑,诧异道:“谢裴楷?你刚刚……不是走了么?”
谢裴楷不答反问:“早上为什么问我要行雪的手机号码?嗯?”
权泱泱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早上要了谢裴楷的电话号码之后,便问他要了言行雪的电话号码,其他的什么也没说。
接着就给言行雪打了电话,没接。
后来又给她发了短信,也没回。
再后来,言行雪就自己回来了。
她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谢裴楷笑了笑,说:“行了,别给她找借口了,我这个外甥女什么德行,我清楚。”
他话音刚落,便让权泱泱想起了他和她初见的时候。
那时候,她受权路加之托去谢家给谢裴楷补课。
初见他时,是在谢家夫妇面前,谢裴楷也是一副乖巧得不得了的模样。
结果,当剩下两人独处时,他立马就露出了叛逆不羁的真实模样。
敢情这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行为处事方式,是他们家族遗传的!
沉默片刻,权泱泱说:“没事,你放心,我连你都教得好,还怕教不了你小外甥女吗?”
谢裴楷笑笑,意味深长地说:“以前的权泱泱或许可以,现在嘛……”
他顿了顿,却也没再说下去。
权泱泱听了这话,一时怔住。
她很清楚,谢裴楷的话是什么意思。
五年过去,再见面,她已然不再是从前那个性格张扬、脾气火爆、正义感爆棚的黑道大小姐了。
半晌,她勉强张了张口,装作若无其事地打趣道:“怎么?觉得我老了,收拾不了叛逆小孩了?”
谢裴楷撇了下唇,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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