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了下,徐维发来的微信。「你回雁留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时婕撇撇嘴,「分都分了,说也多余。」过了几分钟,那边才回复,「小婕,咱俩认识快十年了,就算分手,我也当tຊ你是朋友,我希望你好,真的。」还来煽什么情?时婕腹诽,眼眶却有点湿意,「那你怎么样,不会都交上新女友了吧?」“对方正在输入”断断续续闪了好一会儿,「父母给介绍了一个,接触有段时间了,双方家长都见过了,可能明
手机震了下,徐维发来的微信。
「你回雁留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时婕撇撇嘴,「分都分了,说也多余。」
过了几分钟,那边才回复,「小婕,咱俩认识快十年了,就算分手,我也当tຊ你是朋友,我希望你好,真的。」
还来煽什么情?时婕腹诽,眼眶却有点湿意,「那你怎么样,不会都交上新女友了吧?」
“对方正在输入”断断续续闪了好一会儿,「父母给介绍了一个,接触有段时间了,双方家长都见过了,可能明年结婚吧。」
本来就是句调侃,没想到竟然命中,她心中酸涩,还是装出风轻云淡往事如烟的气度体面回复,「挺好,祝福你。」
「还好没被阿姨吓出毛病来(笑哭表情)其实要不是因为阿姨,咱俩……」
这条消息刚弹出来,也就两秒后,被撤回了。
她莫名想起去年520,徐维说“我喜欢你”时真挚的眼睛。
分手才几个月,他不仅找到新女友,甚至都到了计划结婚的程度。那她算什么呢?
所谓失败是成功之母,而她就是失败。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她就是那个堑。堑,大坑也,壕沟也。
两个人,腻歪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对方心头的独一无二,结束时才发现,原来不过像银行柜台走一趟,屁股刚从凳子上挪开,就听见叫号机在喊“下一位”。
什么独一无二?荷尔蒙上头的病症罢了,轻症自作多情,重症耳聋眼瞎。
时婕找了个背风的方向,席地而坐,靠着用途不明的石墩子。把手机搁到旁边地上,任由它嗡嗡作响,不再理会。
最初发现这天台时,她就想,这么开阔的好地儿,不支个炉子搞搞烧烤简直暴殄天物。时婕想象着滋滋冒油的五花肉,咽了咽口水,又拾起手机,在外卖平台上点了一堆烤串、三听啤酒跟一瓶江小白。
等外卖的时候,她瞄到旮旯里塞了个正正方方的东西,被好几层塑料袋包裹得挺严实,掂在手上沉甸甸。
她压制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拆开来,原来是套花花绿绿的少年漫跟一相册的奥特曼卡牌,估计是哪家小学生不能为家长所知的秘密宝藏。
时婕坏心眼地猜测,要是这孩子上来探望这藏宝地时发现东西竟然不翼而飞,不得嚎成什么样,她想想都觉得十分着笑,不禁蹲在地上嘿嘿地乐了一阵,然后掸掉塑料袋上的残雪,把东西照原样包好,牢实塞了回去。
外卖送到了,时婕盘着腿喝酒撸串,吃得满嘴油香,三听啤酒下肚,最后去开江小白,就见包装上写了句:
「爱情这种事太极端,要么一生,要么陌生。」
她眯着眼看了会儿,哼了声,“矫情。”
顺手把那包装一扯,搓成个团儿塞进空啤酒罐,然后一口干掉半瓶江小白。
吃完喝完,时婕便呆望着傍晚的日落。
太阳渐渐下坠,光芒却越发盛大,将半片天空染成橘子汽水般明艳的色彩。不过须臾,落日沉没,仿佛橘子汽水里坠入了一滴深蓝色的墨,摇匀了混成温柔的紫。随着墨汁一滴又一滴落进去,天色于是乌压压地彻底沉寂了。
底下渐渐热闹起来,应该是楼里的人陆续到家了。时婕坐得尾巴骨发疼,索性仰面朝天瘫成个“大”字。
不知道哪一户传出小两口的嬉笑声、铛铛的剁菜声、菜入锅时的刺啦声……一浪浪地往她耳朵眼里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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