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震耳欲聋,叶念初却听不到任何声音,蓄满眼泪的眼眶发疼发酸,可她死咬住嘴唇硬是没有让眼泪再次流出来。妈妈离开后,她的眼泪像是流干了一样,即便再苦也未曾哭泣,可在慕北辰面前她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流泪。不,应该是在他面前,她只会流眼泪。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温度骤然消失。叶念初觉的自己的心,一瞬间也变的冰天雪地。“很晚了,让郝良送你回去,”慕北辰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叶念初的身上,却没有直视她的眼睛。
时间已经过了午夜,病床上的慕北嘉眼里已经有了浓浓的倦色,叶念初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坐在病床正对着门口的位置心不在焉的同他聊天,脸上的失落伴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那扇门没有推开越来越明显。
而几个小时之前,他的哥哥长久的站立窗前的人,也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只不过在叶念初出现在病房的前几分钟,他很巧的有事离开了,错过了与她的见面。
“小初,已经很晚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慕北嘉柔声提醒,柜子里有蛋糕的。”
“不用了,二哥哥,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叶念初起身,失落的告辞。
“那好吧,让司机送你回去,自己小心一点,医生说我没事的,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你还要去学校,不用每天来医院看我的,”慕北嘉心中想说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知道说出来会让她为难。
她在等那个可以说出平安夜快乐,圣诞快乐的人,他又何尝不是。
错的话语对任何人都是一种折磨和为难,倒不如闭口不谈。
只是叶念初离开的那个背影,让他的心疼的发狂。
设想和奢想了无数次的情愫,就快要决堤,如果是他,那么现在她身边的人是他,一定不会让她失望和落寞。
可是,他知道的,叶念初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自己,从未有过的不甘心生了根发了芽,一切便成了难辞其咎的借口,人生短暂,很多事似乎是可以试一试的。
一走出医院,慕家的司机便撑着伞迎了上来。
叶念初这才发现,地上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今年的雪每一次都来的毫无预兆。
就像她的心情一样,从喜悦到失落,皆因一个人而变的tຊ反复无常。
慕北辰开始不见她了,她又何尝感受不到,可她却无能为力。
从晚上等到午夜,她不过是想对他说声,平安夜快乐,如果来不及便还是可以说圣诞快乐!
关于节日和这世上最美好的祝福,她总是想第一个说给他听。
可还是没能等到他,深藏在心里最真挚的祝福,成为了自己反复咀嚼的疼。
好难过,想要一个人走走。
谎称自己有事,让司机先回去。
沿着马路一直往前走,冰冷的雪花落进衣领,冷的她一个瑟缩,裹紧衣服,大步的继续向前。
没有目的地的行走,清冷的浓烈,看不到路的尽头,却又舍不得放弃。
不远处的广场上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在放烟花,叶念初抬头看着稍纵即逝的烟花,唇角勾出了好看的弧度。
“圣诞快乐,”年轻男女举杯畅饮,丝毫不在意其他人的眼神,叶念初感慨年轻真好的时候,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年轻人。
可很多个无助的瞬间,她觉得自己已经苍老,身体和心灵都已经苍老。
她的人生不过才短短二十余年,可她却一直都在贪心的祈求可以得到好多。
小的时候,祈求自己可以和别人一样有个爸爸,后来妈妈生病了,祈求妈妈可以好起来,后来到了肖晴家,祈求可以少受点苦。
再再后来拥有了慕北辰,之前没有实现的祈求,一下子就释怀了,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因为以前的坏运气都是为了换取得到慕北辰这个好运气才存在的。
所以,她格外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很多个不经意的瞬间,想到的都是天长地久。
结果却依旧不尽人意,她和慕北辰之间隔着的又是怎样的鸿沟,那种想要靠近和拥抱的心情,那么迫切,却找不到出口。
叶念初开始怀疑,那些甜蜜的回忆,能够支撑着她还能有多久多远。
嘭,烟花绽放的同时,音乐广场的喷泉也骤然伴随着音乐声喷出了水柱。
下着雪的节日格外的富有情趣,不远处相拥在一起的男女,终究还是刺痛了她的心。
艰难的别过脸,眼睛里已经有了氤氲,伸手在花圃的积雪上写写画画。
一大群非主流的男男女女,脚踩着滑板,笑着穿过人群。
叶念初刚好直起身体,眼看着身体就要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撞到,下一秒,一双手臂将她圈了过去。
惊呼声在熟悉的气息中戛然而止,叶念初靠在他的怀里,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泪水无声的滑落,有一滴落在了慕北辰的手背上,烫的他的心都在发颤,发疼。
抱住她的手臂多用了几分力度,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周围震耳欲聋,叶念初却听不到任何声音,蓄满眼泪的眼眶发疼发酸,可她死咬住嘴唇硬是没有让眼泪再次流出来。
妈妈离开后,她的眼泪像是流干了一样,即便再苦也未曾哭泣,可在慕北辰面前她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流泪。
不,应该是在他面前,她只会流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温度骤然消失。
叶念初觉的自己的心,一瞬间也变的冰天雪地。
“很晚了,让郝良送你回去,”慕北辰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叶念初的身上,却没有直视她的眼睛。
叶念初回神看到的是他离开的背影,三两步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辰哥哥,你,你能来学校看我的元旦演出吗?”
慕北辰没有回头,轻轻挥开她的手臂,“我最近很忙,”离开的脚步踉跄,脸上的表情是他自己都难以承受的不舍和难过。
叶念初的手僵在半空中,久久没有收回,慕北辰的身影很快的消失,低下头的瞬间,有眼泪融进了雪里,转瞬即逝。
看吧,辰哥哥,在你面前我就是个爱哭鬼,可是除了哭泣,我不知道我的疼痛和无奈,该怎样安放。
“叶小姐,我送你回去吧,外面冷,”郝良举着黑色的雨伞,出现在叶念初的身后。
就像几分钟之前,他也举着伞,站在那个男人身侧一样。
他家BOSS的确是真男人,从叶念初一进病房,他就躲在楼梯口,穿着单薄的衣衫仍由过堂风吹。
一呆就是几个小时,等人从病房出来,又跟着她在大街上溜达,若不是刚才玩滑板的男子,差点撞到她。
郝良敢保证,他家大BOSS会跟踪人一晚上。
那么舍不得,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哭,她委屈,这两个人的恋爱谈的还真是别扭。
“我还真是不懂事呢?辰哥哥,那么忙,我怎么总是能打扰他呢?”叶念初自说自话的抹掉眼泪。
回头看向郝良时,脸上又绽放出了明媚的笑容,“麻烦你了,郝先生。”
郝良被她的笑晃的眯了眯眼,无声的垂眸,将伞全部罩在了她的头顶。
如果有人告诉他,深夜的星空最美,他定会在嗤之以鼻,因为在那个冬夜的雪天,他见过比星空还美的东西,爱人时情不自禁的微笑。
这个下着雪的圣诞节,注定有人夜不能寐。
比如站在叶念初之前站过的花圃旁的慕北辰,那几个写在积雪上的字,在快要被积雪覆盖时,他一遍遍的临摹。
“辰哥哥,圣诞快乐。”
想象着她对着自己说这几个字时,歪头微笑的模样,心软的像是漂浮在棉花糖一样甜蜜。
天快亮的时候,他迎着漫天的大雪走回了医院。
寒冷让他的头脑前所未有的清明一片,他比任何时候都肯定,叶念初是他绝对不会放手的人,恨也好,爱也罢。
他一生所求不多,只希望她在自己身边,便是最好的圆满。
“念念,圣诞快乐,”慕北辰捂住心口的位置轻声的说道。
他们都记得,关于年少爱恋时,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的甜蜜的约定。
夹杂着满身的寒气,慕北辰放缓脚步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床上本该熟睡的人,睁着眼睛看着他。
“怎么还没睡,是我吵醒你了吗?”慕北辰问道。
“哥哥,我想要谈恋爱了,”慕北嘉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慕北辰脱衣服的手一顿,迎上他的目光,“她不可以。”
“可是哥哥以前我说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的啊,”慕北嘉藏在被子下面的手紧紧的攥着。
他希望慕北辰跟他装傻,卖关子,问出那个人是谁,这样至少证明他会犹豫,可他却直截了当的让自己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原来哥哥早就知晓了他的心思,他的拒绝也在向他宣战。
“除了她,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公司的股份我全都转到你名下,我的公司你若要,我也可以给你,我的所有我的都可以给你,但是,她不行,”慕北辰风轻云淡的交付出自己的所有财富,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舍。
慕北嘉默了声,哥哥愿意用所有的财富换取一个她,可他又有什么来与他抗衡呢?
这一刻,慕北嘉不知道该不该羡慕叶念初,有人愿意用富可敌国的财富来换取她。
“可我还是想试试,”慕北嘉轻声的说道。
因为从小到大,不管你多么喜欢的东西都会给我,这一次我也想要试试,可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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