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着胖胖的肚子,离开医院时还哼着小曲。刚走出医院没几步,忽然出现几道阴影,她微微一愣,抬头看去,嘴角的笑僵住。——温雅趴在审讯室里睡了一晚,脑子里乱糟糟的,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她梦到自己被枪毙了。剧烈的枪声响起,急速飞来的子弹正中眉心。她猛然惊醒,入目是昏暗的房间,冰冷的桌子,手腕上冰凉的手铐。温雅吐出一口气,再不怕死,当死亡降临的那一瞬间,巨大的恐惧和不甘,仍是无法避免的笼罩下来。
周砚静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与对视,对所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
温雅终于见识到,一个人可以绝情到什么地步。
她收回目光,跟着警察走出了客厅。
身后传来周黎的嘲笑,“她以为她是谁呢,敢这么跟大哥说话,还以为大哥把她当妹妹呢。”
方茹看了眼周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都散了吧。”
周砚起身往外走,周黎追上去,“大哥,天都黑了,你去哪啊?”
“加班。”
“这么晚了,还去加班?”
周砚没有理会,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周黎回头看向方茹,后者似笑非笑地盯着门口,“随他去吧,你这么大的人了,还黏着他。”
路过院子,树底下传来周贤的声音,“大哥。”
周砚侧头,瞥了他一眼。
周贤从阴影中出现,“你真的不打算管这件事?”
周砚一言未发,抬脚离开。
胖女人伤的不重,螺丝刀没有伤到要害,去医院检查完,上了点药就出来了。
她捧着胖胖的肚子,离开医院时还哼着小曲。
刚走出医院没几步,忽然出现几道阴影,她微微一愣,抬头看去,嘴角的笑僵住。
——
温雅趴在审讯室里睡了一晚,脑子里乱糟糟的,做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梦。
她梦到自己被枪毙了。
剧烈的枪声响起,急速飞来的子弹正中眉心。
她猛然惊醒,入目是昏暗的房间,冰冷的桌子,手腕上冰凉的手铐。
温雅吐出一口气,再不怕死,当死亡降临的那一瞬间,巨大的恐惧和不甘,仍是无法避免的笼罩下来。
在梦里所有的情绪都会无限放大,包括对死亡的恐惧。
以至于她醒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那种绝望和心悸当中。
怕死是本能,不怕死只是一种勇气。
昨天笔录都已经做完了,但是她还被关押在审讯室里,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结果。
她望着审讯室大门,每一秒都像是度日如年。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门忽然打开,两名警察走了进来,打开了她手腕上的手铐。
“走吧,你被无罪释放了。”
温雅一愣,还以为自己梦没有醒,“啊?”
“李玲来给你做证,你被保释了。”
温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李玲是谁,解释后才知道是那个胖女人。
来到外面,她果然看见了被自己捅伤的胖女人,女人看起来没什么大事,除了脸色有些苍白。
胖女人见到她,欣喜的走了过来,“温小姐,你没事吧?”
温雅怪异地看着她,自己捅了她,她还来给自己作证?
“我都已经和警察同志说清楚了,都是误会,咱俩闹着玩呢,是我自己太胖了,不小心撞到了螺丝刀,没什么大事,医生说我再晚去半个小时伤口都愈合了。”
温雅默默地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血迹,以及衣服上干涸的殷红,就算再怎么没事,也没夸张到李玲说的那样。
警察在旁边教育两人,李玲笑呵呵的点头,表示以后再也不打闹了。
温雅走出警局,脑子都还是懵的,甚至一度怀疑又是什么阴谋。
她以为自己在审讯室睡了一晚,结果出来天都还没亮。
李玲在前面走,她跟在后面,仿佛做了一场梦。
等回过神,李玲已经将她带到了一处偏僻的小路上。
李玲说,“温小姐,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吧昂。”
还没等温雅开口,李玲的身影便消失在小路的转角处。
温雅意识到什么,忽然转身看向前方。
昏暗的路灯下,男人一袭黑色的风衣,站在路灯前,沐浴在光里,头顶光华流转,好似幻觉一般。
温雅心头一紧,盯着那道高大的身影,呼吸加重了几分。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男人走过去。
来到他跟前,确定这不是幻觉,温雅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是你救了我?”
周砚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如同没有感情的石雕,菲薄的唇瓣中吐出两个字,“蠢货。”
温雅浑身一震。
旋即苦笑道,“周少爷这么聪明,又把我救出来做什么?看完戏,又来假惺惺救我出来,是不是想告诉我,如您这般通天的手段,可以掌控所有人的生死?”
话音刚落,温雅的下颚被大手掐住,她吃痛地抬起头,撞上男人冰凉的视线。
他嘴角上挑,语气森冷,“别人我不敢肯定,至少你,和你爸,我可以。”
温雅眸光闪了闪,他捏着她最大的把柄,只要提起父亲,她即便有再多的恨与不甘,也终究只能乖乖低头。
男人的力道松了几分,停留在她下颚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从脸颊移到纤细的侧颈,“只要你乖乖你听话,我可以保证,你爸在周家安然无恙。”
温雅目光灼灼,望着他脸上闪过的温柔,仿佛在告诉她,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想要父女平安,只能依附他,顺从他。
片刻后,温雅垂下眼睑,轻声吐出几个字,“我知道了。”
“这才乖。”周砚微微一笑,将她推到车门前。
温雅上了车,车子缓缓驶出,眨眼间便消失在黑夜的镜头。
再次回到熟悉的公寓,进了屋,周砚体贴地替她捋着脸上的乱发,“你看你,这么脏。”
他语气温和的,仿佛又变成了多年前的温路,在责备妹妹的调皮。
换做那时,温雅会冲他傻笑。
而现在,温雅只会平静的看着他,看他惺惺作态,看他逢场作戏。
像以前一样,牵着温雅来到浴室,拧开花洒,贴心的帮温雅洗头。
温雅站在原地,像个木偶般,任由他摆弄头发。
温水顺着打湿脸颊,湿透衣衫,衣服湿透,紧贴着肌肤,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子。
浴室里水汽氤氲,空气中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周砚低头看了她一眼,捏着花洒的手指陡然收紧,忽地,他将花洒丢在地上,水花四溅,斑斑点点的水滴在他黑的衬衣上晕染开来。
头发被发丝打散,丝丝缕缕垂落在额间。
他抬起温雅的下颚,漆黑的眸子死死注视着温雅,“看着我。”
温雅抬起眸子,与他四目相对。
雾气缭绕间,彼此的脸逐渐模糊,像隔着一道看不见的沟壑。
忽地,周砚低头堵住她的唇,蛮横粗暴地掠夺她嘴里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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