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蛊解了,他怎么还缠着我?全文节奏明快,语言清新,始终洋溢着诙谐与风趣,燕仪沈誉卿读来其乐无穷。
每个人都在做自己该做的事。燕仪忽然有些迷茫,那她该做什么呢?抓住沈誉卿的心?早日为沈家生儿育女?在日复一日的操劳中含怨死去?沈誉卿扮演好丈夫的角色,燕仪配合他演相敬如宾……不,这绝不是她想要的东西。她不想在这样令人窒息的疲倦生活中,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心乱如麻。赵俞杰临上火车,还是很不放心燕仪,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额角:“记住娘的话,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早点生个儿子,稳住地位,才是真的!”
经过法明寺那件事,赵俞杰也没有心情多留了,住了两天,就辞了燕仪,准备回乡下去。
“我本来以为京城的日子太平,谁知道这么动荡,青天白日的都有乱党出没,”赵俞杰对燕仪说,“这么看来,还不如咱们在乡下清净,好歹没这么多大事发生。”
燕仪帮母亲提东西出门,平静地微笑着:“时局动荡,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这就回去了,你和姑爷好好地,不是马上就要去声州了吗?别使小性子了。”
“我们没事,你放心。”燕仪把赵俞杰的箱子放到车上。
赵俞杰皱眉道:“这还叫没事?那天从法明寺回来以后,你们就一直分房睡,你以为我不知道?”
燕仪动作一顿,没说话。
赵俞杰见状,趁着司机没来,先把她拉到一边,语重心长地说:“不是娘说你,年轻夫妻吵架闹别扭都是正常的,但千万注意分寸,别让外面的女人钻了空子,否则你后悔都来不及。”
“娘,你跟我爹生活在一起开心吗?”燕仪忽然问,“当年他还没走的时候。”
“这叫什么话!”赵俞杰脸色一变,“你跟我能一样吗?你爹从不给我好脸色看,沈誉卿好歹面子上对你还是不错的,你也要把握住机会啊。”
燕仪心想:“我不是没有试过,可是还是不行。”
如果母亲知道沈誉卿那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好丈夫。
“娘嘱咐你的,你要放在心上。”
燕仪扯了扯唇角,说道:“我明白了,娘。”
沈誉卿和沈应蝉不在家,沈老太太今早假笑着陪赵俞杰吃了一顿送行饭,然后推脱头疼,回房去了。
于是赵俞杰走的这天,只有燕仪陪她去车站,黑色的汽车很快驶出了沈公馆。
梧桐大街是达官贵人们居所的聚集地,街上的卫生清洁做得很好,极漂亮干净的街道,一排排高大的梧桐树立在两旁,枯黄的叶片像蝴蝶,在秋风中灵巧飘落。
燕仪望着车窗外的景致发呆,人来人往,黄包车和汽车交错行驶,卖报的小童和西装革履的行人擦肩而过。
每个人都在做自己该做的事。
燕仪忽然有些迷茫,那她该做什么呢?抓住沈誉卿的心?早日为沈家生儿育女?在日复一日的操劳中含怨死去?
沈誉卿扮演好丈夫的角色,燕仪配合他演相敬如宾……
不,这绝不是她想要的东西。
她不想在这样令人窒息的疲倦生活中,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心乱如麻。
赵俞杰临上火车,还是很不放心燕仪,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额角:“记住娘的话,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早点生个儿子,稳住地位,才是真的!”
儿子儿子,又是儿子……
燕仪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胀得快要炸了,但她还是努力维持着微笑,送母亲上车。
目送着火车离站,燕仪站在车站门口吹了好一阵子风,已是深秋时节,风中凉意更甚,她发丝轻拂,藕荷色的衣袂翻飞飘然。
回到沈公馆,她先去小憩了一会儿,午觉醒来,便听见楼下有人走动。
燕仪打开门看过去,只见沈誉卿脱了外套,正走向楼梯,他没走两步,便察觉到一道无法忽略的视线,沈誉卿抬头,便对上了燕仪的双眸。
燕仪此刻只着了一件绯色薄绸睡裙,款式简单,却很贴肤,勾勒出曼妙窈窕的身材。
这件衣服真不像她的风格。其实燕仪出门时很少穿这样热烈的颜色,但因为料子舒服,就成了她在家睡觉时最常穿的一件。
虽然并不是第一次见她穿,但沈誉卿还是怔了一下。以前怎么没发现,燕仪穿着这件衣服,原本清丽脱俗的长相,竟也被衬出了几分艳色。
只是她神色淡漠,肌肤苍白,虽着绯色,却陡然生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刚睡醒?”沈誉卿问。
“送我娘回来,小憩了一会儿。”
沈誉卿微微点头:“下来吃点东西吧。”
燕仪径直下了楼,沈誉卿见状,不知怎么回事,也不上楼了,顺势坐到了沙发上,打开报纸看了起来。
保姆把做好的午饭端过来,燕仪吃了一些,就注意到客厅里摆了好几个包装好的盒子。
沈誉卿淡声道:“都是给你的。”
燕仪吃完饭,过来拆礼物——项链、耳环、手镯手链甚至还有胸针,这些盒子里装的全是各种各样绚丽精美的珠宝。
宝石项链熠熠生辉,流光溢彩,中间最闪亮的那颗红钻石被切割成鸡心形,华丽非凡。
燕仪摸了摸项链,触手冰凉,质感极好。
“这么华丽,我没有场合戴的。”燕仪看了沈誉卿一眼。
沈誉卿不置可否,视线没有从报纸上移开:“那就留着玩。”
燕仪有时候真觉得沈誉卿这个人很割裂。
有时候他可以理直气壮地抱着她亲吻她,说起情话来比当世最有名的诗人还要肉麻。
但有时候他又可以完全不顾她的性命,过后连哄人都舍不得开口,直接买了一大堆价值不菲的礼物,就当作是弥补自己做过的事。
大概是觉得燕仪沉默的时间太久了,沈誉卿终于把眼睛从那份昨天的报纸上移开,看向她:“你不喜欢?”
“你觉得呢?”
沈誉卿顿了顿,淡声道:“上次送你的镯子,不是很喜欢吗?”
他竟然还记得上次,燕仪以为他全忘了呢,毕竟那天过后,沈誉卿就像变了个人,像是情蛊提前失效了一样。
从那个温柔真诚的丈夫,变回了这个虚情假意的沈誉卿。
燕仪心不在焉地把礼盒盖好,很轻地笑了一下:“嗯……喜欢,我很喜欢。”
罢了,既然他出手这么大方,自己又何妨收下呢?母亲说的什么生孩子,燕仪没兴趣,多些金银珠宝傍身,倒是挺好的。
沈誉卿皱了皱眉头,显然对她的回答不怎么满意。
但燕仪收好了礼物,又认认真真地跟他道了谢,沈誉卿看着她柔和的脸部线条,极温顺乖巧模样,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燕仪抱着这一大堆盒子,正准备上楼,忽然听见他开口:“你那个鱼莲坠,破了一角,以后别戴了。”
鱼莲白玉坠是那天在法明寺摔破的。
燕仪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老太太给我的,补一补就好。”
“母亲不会在意的,我送了你这么多东西,还比不上那一块?”
“不一样,”燕仪道,“我要戴着它,提醒自己别再犯蠢。”
沈誉卿猛地抬眼,看着她。燕仪神色如常,只是眸中不再有丝毫涟漪泛起。
坦白讲,沈誉卿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他也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如果再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么选。
抓到程月华,就解决了一桩大事。沈誉卿绝不会为了私情而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更何况,像程月华那种标榜自己为国为民的乱党,是不会对普通人下杀手的。
所以沈誉卿当时很笃定,燕仪不会受到伤害。
他从没想过,也无法想象燕仪会出事。事实证明,沈誉卿的选择是对的,他果然没有看错。
燕仪为这件事跟他闹了好几天的别扭,沈誉卿其实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不过,做做场面功夫,买点东西哄哄她,还是可以的。毕竟沈公馆的少爷少奶奶,还是需要维持相敬如宾的局面。
在沈誉卿的印象中,燕仪很乖很好哄,只要沈誉卿稍微摸摸她,顺顺毛,她就会温柔可爱地靠在他怀里。
可是今天好像有些不同。
沈誉卿特tຊ地挑选了很久,买了最贵最流行的珠宝,用心包装带回来送给她。
而燕仪却很随意地打开,敷衍了他两句,连正眼都不看他一下。
笑得也很假,半点没有以前的依恋爱慕。
沈誉卿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很烦躁,沉默了半晌,他靠回沙发上,淡声道:“随你。”
燕仪的眼神却没有什么温度,转身便上楼了。
沈誉卿望着妻子单薄的身影,心中陡然涌起一股极淡的酸涩和焦躁情绪,攥紧了手里的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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