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黄一把夺了我的包袱,醉醺醺地就往我身上倒。「谁是你娘子,别胡说。」我忙不迭伸手扶住他。他顺势就靠在了我的肩头,鬓发散下来两缕,垂在他优美的下颌,满脸红晕,竟有一丝魅惑。「你就是我娘子,你吻过我,你得负责。」...
我无意间捕捉到姚黄和芍芍两人的对视,芍芍秋水般的目光,满是笑意地凝视着他。
她的双眸实在漂亮,不用开口,眼中自有千言万语。
姚黄收回了目光,笑吟吟侧头看我,在我耳畔神秘兮兮地道:
「我要送一件礼物给心仪的姑娘,你等我。」
没了婚约的束缚,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爱芍芍了。
我的心一阵抽搐,低下头将温热的眼泪狠狠逼了回去。
不等我回话,他起身离席。
很快,芍芍也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我人生地不熟,独自坐在这里,像一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和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喜悦和繁华是旁人的,都同我无关。
罢了,强扭瓜不甜,姚黄心里只有芍芍,一心退婚,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身上的伤口未愈,发炎了,隐隐作痛。
我提早离席,回到房间里处理伤口,纱布粘着血渍和脓水,撕下的那刻,疼得撕心裂肺。
京都靠海,侍女送进来的吃食大多是海鲜,我忌口吃不了,就独自去外面买些吃食,顺便采购药材。
药铺紧挨着一家缎庄,没想到出来就撞见姚黄和芍芍。
我不想他发现我受伤,忙不迭就躲在了伞贩的油纸伞下面。
姚黄牵着一匹雪白的照夜玉狮子,而芍芍骑在马上,两人风姿绰约,好似神仙眷侣,美得像一幅画卷,这热闹的集市仿佛都变成了他们的背景。
我目送着他们进了绸缎庄,才起身,只是起来的瞬间两耳嗡鸣,眼前发黑,险些晕厥。
将军府宾客并未散,姚夫人请了戏班子来唱堂会。
我用血灵芝配了药服下,身体好了许多,只是失血过多,还有一些头晕心悸。
残阳如血,我坐在庭院外的梧桐树下失神,蓦地起了一阵风,一片枯黄的梧桐叶落在了我的肩头。
立秋了。
夏天的故事已经结束,我该回家了。
等待夜幕降临,我再服下一剂药。
血灵芝不愧是难得的好药,药效来得极快,整个人的精神好了起来,行动愈发自如了。
利落地收拾好包袱,我正要离开,就被某个人堵在了门口。
「娘子,你这是要抛夫弃子啊?」
姚黄一把夺了我的包袱,醉醺醺地就往我身上倒。
「谁是你娘子,别胡说。」我忙不迭伸手扶住他。
他顺势就靠在了我的肩头,鬓发散下来两缕,垂在他优美的下颌,满脸红晕,竟有一丝魅惑。
「你就是我娘子,你吻过我,你得负责。」
我:「」
他的声音很酥,即便是说出这样死皮赖脸的话,也让人生不起气来。
我搀着他到床上躺下,打算去叫人,可他却拽紧我的包袱不放手。
纠缠中,包袱里一块带血的纱布掉了出来。
他愣了一愣,迷离的醉眼闪过一瞬的清亮:「你受伤了?」
我心跳漏了一拍,慌忙将纱布藏起来,这时管家却带着人找了过来:「小将军,原来你在这啊,宫里派了马车来接芍芍姑娘,正到处找你道别呢。」
姚黄置若罔闻,只逼问我。
我看了看众人,一口咬死:「没,谁受伤了,我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那日我已经在客栈当着所有人声称自己练成了魏氏绝学,这话绝不能改口了。
倘若别人知道我的武功尚未登峰造极,就会对「秘笈」虎视眈眈。
若当真有这东西,我直接给他们就是了,可偏偏没有,还得为了逃避欺君之罪硬说有。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爷爷当年四处宣称不让魏家人学武,要把这秘籍带到棺材里,为的就是魏家的安稳。
「那血是怎么回事?」他拽紧我的手,双目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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