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在手臂上缠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布料后,将手伸进竹篓,捏出了一条翠绿色的蛇。侍卫缓缓向我走来。我咬着牙,「是你偷了宋怀衍的令牌,想让我恨他厌恶他!这一切,都是你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或许,我和娘亲还真有一线生机。
林欲自顾自将银针亲手抵在我的食指,顺着指甲和皮肉的缝隙缓缓往里推进。
冷汗霎时从额头滚下来,砸在地上。
我的腿不自觉痉挛,然后大口吸了一口气将尖叫声堵了回去。
我的喘气声很粗很重。
林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她笑着又捏起一根银针,卯足了劲儿戳进我的无名指。
我的牙齿打起颤来,额头的汗一层接一层。
我强忍着疼痛,缓慢问道,「林欲……杀我爹,囚禁我娘亲,宋怀衍真的知情吗!」
林欲顿了一下,「自然!」
我忽然大声笑起来。
林欲瞧着我,声音低了许多,「你笑什么?」
我不答反问,「宋怀衍今日去将军府同你爹商量事宜,真的只是巧合吗!」
「当然!」林欲提高音量。
我似乎听到,外面突然吵闹了起来。
林欲连忙收起布包,扔到木盘上。
她后退了几步,指使侍卫上前拿起那个竹篓。
我的口齿间都是鲜血,轻笑道,「林欲!你杀我爹爹,囚我母亲,今日又对我用刑,而宋怀衍恰好不在府中!」
「试问这天下间,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吵闹声越来越近。
林欲慌忙指使侍卫快点动手。
侍卫在手臂上缠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布料后,将手伸进竹篓,捏出了一条翠绿色的蛇。
侍卫缓缓向我走来。
我咬着牙,「是你偷了宋怀衍的令牌,想让我恨他厌恶他!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林欲怒吼,「快!杀了她!」
侍卫将蛇贴近我的脖子。「住手!」
下一刻,破空而来的匕首插入翠蛇的七寸,死死钉在斑驳的墙壁上!
我看见那个人身着锦袍,身形硕长,他朝我奔来。
我长舒一口气。
终于,赌对了。
18
我醒来时,浑身上下疼痛不已。
先前因受刑破烂的衣服早已被人褪下,换上了新的衣裙。
身上的鞭伤被人细细地处理过,上了药,手指间的银针也被人取了出来,整只手用纱布包裹得可严实了。
回想到我晕倒之前看见的一幕。
我微微侧头,床榻边,宋怀衍捏着锦被的一角沉沉睡着。
宋怀衍长得很好看,像被精雕细琢过的雕塑。他的眉尾微微挑起,皮肤白皙,左眼尾处还有一个浅褐色的小痣。
他安安静静闭着眼的样子,我真的百看不厌。
过去的我从来没想到过,我会和宋怀衍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们还在乡下时,村里的小伙就数他长得俊俏,每天都会有许多小姑娘猫在我家篱笆前,翘首以盼等着看他一眼。
那时的我还比较霸道,一见别的姑娘看他,就咋咋呼呼用两只手把他的脸挡上,不让别人看。
宋怀衍总会盯着我笑。
后来他会主动避开那些姑娘。
甚至在一次集会上,他拿起一个狐狸面具,扣在脸上问我,「我以后戴着面具,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了,不知宁宁,可满意否啊?」
我霎时红了脸,结结巴巴说,「这……成何……体统。」
可他还是把那个狐狸面具买回家了。
那时的他,很宠我。
我的目光顺着宋怀衍的额头下滑到鼻梁,最后落到嘴唇。现在的他……
林欲欺我,他给她撑腰。
林欲辱我,他视而不见。
可我死了,他却哭得那么伤心。
我不自觉伸手,缓缓摸上他的脸庞。
思绪又飘回了我爹被害的那日。
我爹浑身都是血。
脖子被人残忍地割开。
而动手的,是宋怀衍的手下。
我心里有怀疑,这一切都是林欲搞的鬼,可这都只是我自己的猜测,不能确定是不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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