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损人哪里厉害了?……马车里。周玉珠紧紧掐着手掌心,面目狰狞。她没想到几年谋划今日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竟然会功亏一篑!她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周世修脸上的白色莲花,又看着华阳公主脸上的红色山茶花,再看向小宝的脸,她越看越觉得心口堵得慌。...
让她错愕的是,小招娣脸上依然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没有来自父亲的莲花,也没有来自母亲的山茶花。
比起小儿子顶着两朵花那滑稽可爱的模样,小招娣脸上干净得一看就跟他们不是一家人。
华阳公主踉跄后退一步。
“怎么会这样?”
她原本还怀疑沈锦书的血脉果有问题,可这会儿亲自服用了血脉果,亲眼看到小儿子脸上的变化,她再也无法质疑了。
她满心的希望落空,她捂着嘴唇啪嗒啪嗒掉着眼泪,哭得格外悲伤,“招娣竟然……真的不是我的女儿!”
招娣慌了神,“娘?你怎么了?”
她完全不知道眼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玉珠不是说带她来公主府做女儿的吗?
周玉珠不是哄她说只要她熬过了在肩胛骨上一针一针刺下蝴蝶胎记的痛苦,只要她忍受了在胳膊上划一刀的痛,她就能做公主府的小郡主吗?
为什么现在这一切跟她想象中不一样?
明明公主都抱着她喊女儿了,可为什么忽然间又说她不是?
她什么苦都熬过来了,现在告诉她,白熬了?
她不甘心地揪紧公主的袖子,哭着说,“娘,你方才不是还说我是你女儿吗,怎么又不是了?娘,你不要我了吗?娘……”
华阳公主泪眼朦胧地看着这孩子,摇头哽咽道,“你不是,你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还在别处受苦。”
公主抬头望着沈锦书,哽咽道,“沈姑娘,你说我的女儿在千里之外,你既然能感应到她,也能帮我们找到她,是不是?”
沈锦书温柔说,“是,只要给我一队人马往我感应的方向去寻找,我保证不出五天就能把你们的亲生女儿带回来。”
华阳公主喜出望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周世修握了握她的手指,立刻抱着儿子狼狈地拱手央求,“那就辛苦沈小姐了!我这就去安排人马,我和公主要亲自跟沈小姐去找我们的女儿!”
沈锦书点头,“不辛苦,愿为公主殿下驸马爷效劳。不过,出发之前我要先回沈家一趟,今儿是我和宋明堂大喜之日,我悔婚不嫁了,我得回家知会母亲一声。”
华阳公主如今看这个能帮她找回女儿的姑娘就像看菩萨一样,连忙使唤旁边的堂弟,“桓儿,你陪沈姑娘回沈府,我和你姐夫去安排人马。”
赵桓禹挑眉,他伸手指着哭得跟小花猫一样的招娣,“那她呢?”
华阳公主看了揪着她袖子泪汪汪的小姑娘,叹息一声,“她既然不是我的女儿,又不能回那对禽兽父母家中,那就送去育婴堂吧。”
赵桓禹看着他这个被皇伯父养得太天真太善良的堂姐,有些无奈。
堂姐就没怀疑这小姑娘身上有秘密吗?
他不信这世上有那么巧合的事,有一样的胎记不奇怪,有一样的疤痕不奇怪,可同时拥有一模一样的胎记和疤痕,又被人带到了堂姐面前,这就有问题了。
赵桓禹眯着眼看着马车。
就是不知……
招娣和周玉珠之间是不是有关系呢?
赵桓禹打算小小试探一下。
他侧眸看向沈锦书,附在沈锦书耳边,轻声耳语。
“沈姑娘,你损人那么厉害,帮我个忙,唱个双簧呗?”
沈锦书一脸无辜。
她损人哪里厉害了?
……
马车里。
周玉珠紧紧掐着手掌心,面目狰狞。
她没想到几年谋划今日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竟然会功亏一篑!
她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周世修脸上的白色莲花,又看着华阳公主脸上的红色山茶花,再看向小宝的脸,她越看越觉得心口堵得慌。
该死!
明明已经走到最后一步了,为什么会忽然冒出来个沈锦书,为什么这贱人有血脉果这种东西,为什么这贱人不早一点拿出来!
她要是早知道这贱人有血脉果,能轻易鉴定亲子关系tຊ,她根本就不会大费周章做这无用功!
她功败垂成,本就满肚子火,结果她又听到沈锦书这贱人在外面捣乱!
她听到赵桓禹喊人带招娣去育婴堂,却听到沈锦书对赵桓禹说,“送什么育婴堂啊,不如把招娣送去你家做个奴婢吧?育婴堂向来只收孤儿,招娣的父母虽然是猪狗不如人面兽心活该断子绝孙下十八层地狱的禽兽畜生,可禽兽父母也是父母啊,她算不上孤儿,不该浪费育婴堂的资源。”
“……”
隔着马车帘子,周玉珠紧紧掐着手掌心,目眦欲裂。
骂谁猪狗不如人面兽心呢贱人!
让谁去做奴婢呢贱人!
公主都说了把招娣送去育婴堂,这贱人为什么非要横插一杠子,把招娣送去为奴为婢?
招娣身份那么尊贵,怎么能入奴籍?
最重要的是,招娣若进了规矩森严的雍王府,她一介商户女可就无法把手伸进王府将招娣捞出来了!
周玉珠死死克制住想弄死沈锦书的心。
她凑近车帘子,竖着耳朵听赵桓禹的回答。
雍王府的奴婢都是官奴,赵桓禹应该不会带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随意去王府做奴婢吧?
她刚这样想,下一刻她就听到赵桓禹慢条斯理回答沈锦书——
“可以啊,我雍王府不差一口饭吃,不过这种小姑娘最麻烦,粗活干不了,细致活儿又不会干,在我们雍王府,十岁以下的奴婢通常都是干扫茅房刷马桶刷尿壶的活儿,招娣愿意去刷尿壶吗?”
“……”
周玉珠在马车里差点咬断了舌尖!
马车外面的招娣也吓坏了,她赶忙往华阳公主身后躲。
谁愿意刷尿壶扫茅房啊!
她可从没干过这种脏活累活!
招娣急坏了,忍不住偷偷看向周玉珠的马车。
马车里,周玉珠的手指甲已经快要掐烂了掌心肉!
可恶!
天杀的沈锦书和赵桓禹,一对黑心肝的货,竟敢让招娣去扫茅房刷马桶尿壶,这种活儿是人干的吗!
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招娣去做个给人刷尿壶的奴婢!
可她不能直接把招娣要过来。
人家刚让招娣去刷尿壶她就赶紧开口把人要过来,这不是摆明了心疼招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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