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月国有随行大夫,殿下不用过于担心。”“知道了,”景砚摆摆手,让卫攸回去。卫攸走了两步,景砚又将人喊了回来:“卫攸,告诉月姜公主,孤谢她赠药。”卫攸:“是!”...
叶嬷嬷:“老奴瞧外面那个卫小将军是有伤,在胳膊上,公主是想用伤药收买他?”
“公主,单易将军纯直、坦率,因您是月国出来的公主,他对您不设防。”
“老奴见这个卫小将军跟单易将军差不多,但更有股犟劲,他是太子殿下的人,不会受您小恩小惠感动的,平白浪费我们的药。”
月姜轻笑:“嬷嬷,谁说我要给他用了,殿下身上也有伤,半日他都没有功夫过来看我,定是忙的很,兴许也没时间管自己,我要给殿下用。”
“老奴明白了,”叶嬷嬷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除了最上心月姜容貌,大部分时间不爱管月姜做事,反正知道她周到。
明白月姜用意,她转身取了伤药膏。
月姜接到手中,一根手指轻轻碾过唇上口脂,将蹭下来的胭脂,抹在了手中瓷蓝瓶罐的罐底,又用锦盒装上。
她打开车窗,一眼寻觅到了坐在远处树荫下用饭的卫攸,朝他招手喊了一声:“卫将军。”
卫攸正扒拉用饭,准备吃完赶紧检查队伍,好不耽搁时间随大军赶路,蓦然听到有人喊他。
一抬头见是月国公主,他其实不太想跟月国公主熟络,甚至说一句话。
毕竟她太美了,等她嫁给自家殿下,安分守己还成,借着美色蛊惑殿下花天酒地就不成了。
卫攸要时刻警惕,时刻盯着她,但她主动喊自己做什么,难不成半天不见殿下就想了?
念着对方是未来太子妃,不好不给面子,他放下饭碗过去。
“月姜公主,您不用饭,喊末将有何事?末将先提醒,您有任何需要末将都可以尽力满足,但路上您不能随意过去打扰殿下。”
“卫将军,我无意想去打扰殿下,”月姜当看不见卫攸的不耐烦,友善地笑着。
月姜笑意纯粹,卫攸迟疑:“那您唤末将做什么?”
月姜递出手中的盒子,态度真诚:“卫将军,殿下身上有伤,路途遥远,行了半日正常人都累,殿下更该犯伤痛了。”
“这是月国伤药膏,嬷嬷说对刀枪剑戟的外伤很有奇效,我不上前,劳烦卫将军将这伤药膏给殿下送去。”
月国是经商之国,只有想不到的没有月国不卖的,东西也远超各国的好。
尤其是眼前伤药膏,一罐就需二十两,效用奇快,就是太贵了,各国根本没钱给军队购置此等好药。
卫攸想到他家殿下腹部的伤还不小,本该特殊用些好药治疗,偏要跟将士同甘共苦。
受伤后殿下还该好好静养,却整日也不闲着。
若是用了月姜公主送的药,或许会好的快点。
这让本来对月姜充满警惕之意的卫攸,一下觉得自己冒犯了。
“卫将军,快些吧,不然大军开始赶路,殿下岂不是用不上了。”
月姜察觉卫攸已经松软了神色,她目的可不是光让卫攸自我内疚,还要让景砚想想后面的她。
莫到景宫后更忙,都没时间来看她了。
想着是为殿下好,卫攸迅速接过,道谢的模样僵硬地有些好笑:“多谢月姜公主。”
没等月姜再说话,人一溜烟骑马往前方赶去。
叶嬷嬷探出头来,望着前方被马蹄踏奔翻飞的青草与烟尘,眼神欣慰。
“公主好办法,单纯笼络卫小将军很难,但是用在殿下身上,看在了卫小将军眼中,已与笼络卫小将军无异。”
卫攸的身影已经变为了一个黑点,月姜眼神悠远:“想打动殿下,便要将他身旁的阻碍变成坦途。”
不过月姜还未见另一个人,景砚的军师容英,他试探过自己,不知是敌是友。
卫攸到了军队前方,军医正趁着午饭时间给景砚换药,众人看见卫攸送来的月国伤药膏,纷纷滞了滞。
一息后景砚才将盒子中的伤药膏拿出来,盖子一打开,军医闻了闻,大赞。
“殿下,这伤药膏上等,能愈伤除疤,对殿下伤情治愈有大用。”
“既然大用,赶紧给殿下用上,莫……辜负了月姜公主一片好意,”容英饶有趣味地盯着景砚调侃。
卫攸也催:“好就快用,一瓶够吗,不够我再向月姜公主讨要几瓶。”
“够了够了,”军医已经动起手来,忙活中嘴不闲着:“这药效比寻常伤药膏好,会助殿下的伤情好的更快。”
景砚包扎伤口中,容英愈发觉得事情有意思了,调侃完了景砚,打趣卫攸。
轻睨他:“卫攸,不是不愿在后面守着月姜公主吗,怎么好端端的还开口向公主讨药。”
卫攸心虚:“月姜公主惦记殿下伤患主动给的,我没主动要,但这药好,我又不能不接。”
“噢,”容英又睨回景砚,嗓音拉的悠长,别有意味:“原来是月姜公主惦记着殿下!”
景砚:“……”
卫攸听不出来容英话外音,送完了药他拱手:“殿下,末将回去了。”
“等等,”景砚喊下卫攸,瞟了容英一眼,斟酌道:“月姜公主还适应行军的速度吧!”
月姜若是跟和亲队伍走,她便是当中的重中之重,但凡有任何不适,中途叫停歇息就好。
但景砚是领军回平康城,他要顾全大局,就不能随心所欲。
卫tຊ攸回想着:“月姜公主目前状态还行,就是她的丫鬟青稞说月姜公主初次出国,路途遥远,时不时就会水土不服,要饮食清淡,不知之后会不会出事。”
“不过月国有随行大夫,殿下不用过于担心。”
“知道了,”景砚摆摆手,让卫攸回去。
卫攸走了两步,景砚又将人喊了回来:“卫攸,告诉月姜公主,孤谢她赠药。”
卫攸:“是!”
待这下卫攸真的走后,军医也将景砚的伤口包扎好了。
景砚方要伸手系衣时,赫然瞧见指腹上一抹嫣红,不是血迹,还有股淡淡幽香。
容英瞄见景砚盯着手中胭脂困惑发愣,他大为善解人意道。
“这是胭脂,姑娘家用的,应该是月姜公主给殿下的伤药膏罐上不小心沾染了。”
景砚:他能不知这是胭脂?
这罐还是用过的,怕不是月姜额上有伤,她身边人给她上药时突然想起了自己,才让卫攸送来。
竟是一心一意惦记着他?
沾染一手不是办法,景砚拿起军医药箱中的纱布准备擦拭。
容英阻止:“殿下,军需,不可糟蹋。”
景砚换水壶冲洗,容英继续道:“军需,路途遥远,不可糟蹋。”
景砚犹豫了半晌,向容英招了招手,容英微凑过去,景砚面无表情,十分仔细地将他的衣服当做抹布擦抹了起来。
容英低头瞅瞅洁白的衣服,顿时染了抹亮眼的胭脂色……
一言难尽地瞥了景砚一眼,这人情路坎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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