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了。”陈宁溪感谢。“客气什么,要说耽误时间也是因为帮我选位置,我怪不好意思的。”程桥北示意电梯来了,“走。”车驶出小区,陈宁溪开始人工导航角色,在她的指挥下几乎卡着点来到艺术学校。...
人与人之间最难偿还的就是人情债。
今天这顿饭是程桥北精心策划的,为的就是让陈宁溪顺其自然的看到书房的图纸。
显然,她上套了。
程桥北端着茶杯走进书房,陈宁溪正对着地图若有所思,他递过茶杯,陈宁溪一闻,“这红糖水怎么一股生姜的味儿?”
程桥北说:“河蟹寒凉,就顺手给你煮得生姜红糖水。”
考虑的还挺周到,她道声谢。
程桥北看向图纸,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淡淡的无奈,陈宁溪问:“还没找到合适的位置?”
“嗯。”程桥北点点头,环起双臂一脸难办的表情,“那晚我们聊过后,我又找到本地设计院的一个工程师,他跟你给出的意见一样,否掉了我所有的方案。”
陈宁溪说:“真的不是我故意难为你。”
“害,我又没说你故意难为。”程桥北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他主动贿赂的事,立马心领神会表达歉意,“那次,不好意思了,我不该那么做。”
陈宁溪倒觉得无所谓,都是过去的事了。
“就是误会,解开了就好。”
程桥北笑语:“当时心里骂我呢吧。”
陈宁溪笑而不语。
“真骂我了?”程桥北反手撑着靠着桌沿,侧目笑吟吟的看向陈宁溪,后者好像被看穿了心思,借着拨弄头发将目光移开,否认道:
“没有。”
“哎哎哎?你躲什么?”程桥北狭长的眸子一眯,陈宁溪提口气转过脸,“我心里挺鄙视你的行为。”
程桥北说:“这跟骂我有什么区别?”
陈宁溪解释,“当然有区别,我对事不对人,我只是对你做的事表达下不认同,而且是在心里表达。”
程桥北的表情停滞几秒,“……好像你说的挺有道理。”
陈宁溪笑了,“是吧,谁都会犯错,所以铅笔才在另一端装上橡皮。”
“嗯,不错。”程桥北挑眉,“人生导师。”
“导师谈不上,互相不了解,有误会是正常的。”陈宁溪将目光再次投向图纸,“为了感谢你请我帮忙做河蟹,我再帮你看看选址?”
程桥北犹豫,“……额,可以吗?”
陈宁溪说:“当然可以。”
一下午的时间,经过多方讨论,最终选址到可以安装电力设施的位置。
程桥北看着图纸上的红色磁吸,感谢道:“谢谢,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客气了。”陈宁溪看眼时钟,“呀,这个点了。”
程桥北看出她焦急的模样,“你还有事?”
陈宁溪急匆匆的往门外走,“我小姨让我帮她接孩子,还有十分钟就到点了。”
程桥北拿上车钥匙,“我送你去接吧。”
“不用,我打车去。”陈宁溪提上鞋小跑着往电梯口去,却听到背后的关门声,程桥北已经紧随她的脚步站在身侧了。
“麻烦你了。”陈宁溪感谢。
“客气什么,要说耽误时间也是因为帮我选位置,我怪不好意思的。”程桥北示意电梯来了,“走。”
车驶出小区,陈宁溪开始人工导航角色,在她的指挥下几乎卡着点来到艺术学校。
程桥北将车停在路边等候,陈宁溪很快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出来,看衣着打扮应该是学舞蹈的。
上车后,陈宁溪让小姑娘叫人:“惠妍,叫叔叔好。”
小姑娘刚要问候叔叔,程桥北蹙眉,“叔叔?”又问陈宁溪,“她叫你什么?”
陈宁溪:“姐。”
程桥北无语,“她叫你姐姐,叫我叔,你该怎么叫我?”
这么论下来,要便宜他了。
陈宁溪才不叫,又纠正道:“叫哥哥。”
小姑娘笑着喊道:“哥哥好。”
“哎,可爱。”程桥北夸赞,问后座的陈宁溪,“送去哪?”
陈宁溪说:“回我那。”
程桥北一路熟络的开到陈宁溪所在的小区,下车时小姑娘回头问程桥北。
“哥哥,你是我宁溪姐的男朋友吗?”
程桥北一僵,陈宁溪在车外听到了,赶紧把人拽下车,“小孩儿瞎说什么呢。”
她尴尬的与程桥北道别,关上车门拉着人就往小区里走。
白惠妍的小嘴伶俐,问道:“不是怎么知道你家住哪?”
陈宁溪生怕车里的人听见,“你小点声,告诉你不是就不是。”
“那他怎么知道你家住哪?”白惠妍追问。
陈宁溪说:“你这孩子这么轴呢,刨根问底的。”
白惠妍:“我妈说了,你找男朋友告诉她一声。”
陈宁溪越拉人她越走的慢,“我找男朋友告诉你妈干嘛?”
白惠妍说:“我妈说帮你看看,别再被人骗了。”
陈宁溪回头,见程桥北的车还没走,从降下的车窗清晰的看到程桥北一脸笑意的望向她,顿时羞臊的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哎……”白惠妍大叫,陈宁溪竟然拉起小姑娘手快步跑。
“噗嗤……”程桥北笑了,升起车窗悠哉的启动车离开。
翌日。
程桥北带着提请安装的文书来到电力公司,敲陈宁溪办公室的门发现人不在,路过的同事告知陈宁溪去市里开会了。
他站在走廊里,拿出手机想了想,为了不打搅她开会给陈宁溪发去微信。
north:我来送审批文件,你同事说你开会了,什么时候回来?
陈宁溪回复:放在我办公桌上,下午我一点半上班,你可以来取。
north:OK。
程桥北再次走进陈宁溪的办公室,文件放在桌上又拍张照片发给她。
north:放你桌上了。
陈宁溪:好的。
程桥北刚准备走,看到桌上摆着一张陈宁溪的全家福照片,应该是她学生时代拍的,脸上还带着少女的青涩和稚嫩。
再看向她父母时,程桥北只觉得眼熟,回忆下想起来曾经在某个公共活动上有过一面之缘。
离开电力公司,程桥北通知施工方准备明后天可以开工。
下午去取文件,结果又扑个空,陈宁溪不在办公室,同事说她下乡了。
程桥北坐进车里,将签过字的审批文件放在操作台上,给陈宁溪打去电话。
听筒内响了七八声才被接起,程桥北听到刺耳的轰鸣,问:“你去哪了?”
陈宁溪掩着话筒大声说:“来荔南镇了,文件我放在桌上,你自己拿一下吧。”
“什么?”程桥北听不清。
陈宁溪又喊遍,程桥北才勉强听清楚,“文件已经拿到了,谢谢你。”
陈宁溪握住另一只耳朵,走得稍远些,“听不清,先挂了。”
不等程桥北开口,人已经挂断电话了。
听着忙音,程桥北自顾自的念叨,“这是去哪了,安不安全。”
人有时候很怪,看得透别人却悟不透自己,情绪悄悄的来,连自己都浑然不自知。
此刻的耿耿于怀,更多是念念不忘下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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