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夜裘看着单子上的“病危”二字,窒息了一瞬,阴戾的看着医生:“什么意思?”医生摇摇头:“伤者身体多处粉碎性骨折,肋骨断裂插入肺部造成大面积出血,后颅破裂,内脏多处破裂……”突然他的衣领被人抓住,所有话都被淹没在了喉间,大惊失色的看着眼前这张极度扭曲的脸。...
恒远市,第一医院。
输液室中,萧夜裘艰难睁开眼,只觉眼前天旋地转。
一旁的护士走上前:“萧先生,刚刚您突然昏厥,是低血糖加上惊惧过度所导致,不必惊慌,多多休息便好。”
看着手背上的点滴,萧夜裘却觉得恍若隔世。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眼前不断有模糊的画面闪过,山川河流,古色古香的大殿,像是场梦,又像是玄幻小说。
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头痛欲裂,半晌,萧夜裘才恍然记起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是涂山媚!
心狠狠一跳,他连忙起身:“涂山媚呢!我要去找她!”
护士讲他按下:“涂女士的手术还在进行,请你稍安勿躁,输液还没完成……”
她话音未落,却见萧夜裘一把扯下输液管,起身朝外走去。
直到站在手术室门前,萧夜裘才终于有了实感。
巨大的后怕和慌乱将他裹挟彻底,萧夜裘瘫坐在椅子上,连呼吸都变得紊乱。
他终于清楚的感知到,他害怕涂山媚真的离开。
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不知过了多久,里面走出来一位医生,径直向他走来。
萧夜裘心头一跳,医生将病危单递给他:“请家属签一下。”
萧夜裘看着单子上的“病危”二字,窒息了一瞬,阴戾的看着医生:“什么意思?”
医生摇摇头:“伤者身体多处粉碎性骨折,肋骨断裂插入肺部造成大面积出血,后颅破裂,内脏多处破裂……”
突然他的衣领被人抓住,所有话都被淹没在了喉间,大惊失色的看着眼前这张极度扭曲的脸。
萧夜裘紧紧咬着牙:“救不了她,我把你们医院掀了!”
他的表情狰狞可怕,年轻的医生被吓到了,战战兢兢地点头。
萧夜裘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这股情绪,紧攥着笔签下通知单,无力的说道:“拜托了。”
那医生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十分负责的问道:“你跟伤者是什么关系?”
萧夜裘愣了一瞬,什么关系?
他和涂山媚是什么关系呢?前男友吗?还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仇人?
他喉中干涩:“朋友,我们是朋友。”
医生点了点头,迅速的往后走去,走远了还是不忍的回头说了一句:“你别哭了,我们会尽力的。”
哭?他吗?他会为了这个女人哭?
萧夜裘简直想笑,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一抹两颊一片湿冷。
他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那个女人就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五年前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她怎么可以躺在那里?!
一股无法遏制的惊慌在萧夜裘心底翻涌,他狠狠握拳砸向墙壁试图压制这种莫名的情绪,可是没有用,这种无能为力又焦急绝望的滋味渐渐将他淹没。
白炽灯彻夜不灭,萧夜裘颓然的坐在冰冷的椅子上,指骨上的鲜血不断低落,他像个走投无路的困兽,双眼猩红的盯着手术室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的灯灭了。
医生疲倦的走了出来:“人已经抢救回来了,不过暂时还不稳定,还需要再观察几天。”
萧夜裘怔怔的点头,看着满身插满管子的涂山媚被推进icu。
难言的痛楚从心口涌了出来。
理智方才回笼,他深吸了几口气,掏出电话,低吼道:“去查,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周后,
涂山媚的状况好转,转进了普通病房。
萧夜裘坐在楼下,在花园里静静的抽着烟。
他抬头看着二楼的窗户,那是涂山媚的病房。
五年前的事情他已经查清楚了,他始终想不明白,当年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清楚,如果一早说清,至于弄到今天这不可收场的地步吗?
萧夜裘叹了口气,将烟头丢进了垃圾桶,起身走了上去。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但是他一想到那天染血的白纱,仍然心有余悸。
萧夜裘站在涂山媚的病房外,挥了挥手驱散烟味,轻轻的推开门。
他想着,等她醒了,就好好对她吧。
一开门,便看见涂山媚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萧夜裘愣了一下:“醒了?”
涂山媚偏了偏头,那双眼睛就这样无悲无喜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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