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观柔梁立烜对人物刻画还是很用心,《竟是暴君心尖月梁立烜赵观柔梁立烜》这本书很好,值得期待。
宫女们还分普通婢子和有品阶的女官;太监们之间也分各宫的内监首领和普通小黄门。身份地位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官大一阶压死人。人活在这个世上,谁不是想拼命的往上爬呢?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力所能及的最高峰去。例如就说像文氏这样的女官吧。她是在皇帝的行宫里面当差的,日常几乎根本见不到帝后太后等正经主子,因为远离宫廷,所以可供他们捞到的油水也就没有那么多了,着实不算是什么美差。...
这倒也不怪文氏会这般想了。
虽说都是伺候人的奴,可是奴和奴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宫女们还分普通婢子和有品阶的女官;太监们之间也分各宫的内监首领和普通小黄门。身份地位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官大一阶压死人。人活在这个世上,谁不是想拼命的往上爬呢?一步一步走到自己力所能及的最高峰去。
例如就说像文氏这样的女官吧。她是在皇帝的行宫里面当差的,日常几乎根本见不到帝后太后等正经主子,因为远离宫廷,所以可供他们捞到的油水也就没有那么多了,着实不算是什么美差。
文氏一直都很羡慕那些伺候在太后、皇后和贵妃淑妃等主子们跟前的女使女官。
本来,自从龙徽元年从宫里被拨到外头当值之后,她几乎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能再回到宫里了。
但是这一年,皇帝选秀,来自各州郡的秀女们云集于昌仪行宫,又让文氏看到了新的改变命运的希望。
他日秀女入宫参加殿选,也还是需要几位女官随行等候主子们使唤的。倘若她那时在宫里得了脸,混了个眼熟,再被挑出来随着秀女中被新选出来的主子们一起入内廷,一切就都名正言顺了起来。
她的计划本是没错的。
可是谁想到自己的脸皮却这般的不争气,在这个关口生起了大痘子。
面容有恙,那可就是御前失仪的大罪。她上头还管着她的那些教习老嬷嬷们,肯定是不可能让她顶着这张脸凑到皇后主子们跟前说话的。
这也就意味着她将要被“雪藏”,把自己身上的差事再让出来给别人。
文氏当然不愿意。
当年她是怎么从一个小小的人人都可以欺凌的宫女变成了一个有品级的女官?一步一步的走到今日,她花费了多少的心血?更不谈她是冒着怎样的胆量了。
床上嚎哭了半日,文氏终于渐渐回过了些神来,知道如今的情况下,自己光顾着哭,是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的。
她旋即开了自己的箱奁,取出了些银钱来交给贴身伺候自己的小宫女,让这个小宫女去请一位太医署同她有几分交情的医官来为她看诊。
兴许自己脸上的这时疾还能被看好呢?
午后,她扯了张面纱遮面,继续将那些秀女们传来学着规矩。
然这张面纱也顶多遮住了她的下半张脸,文氏脸上的大多数痘痘还是隐约能被瞧见的。
赵观柔略瞥了她两眼,又看着文氏那个趾高气扬的做派,心里渐渐有了些思量。
趁着中间文氏得空放她们歇息一阵,观柔便慢慢走到了文氏的身边,和她交谈起来。
“我知道姑姑为了这事心焦。我是南地人,我们那里的女郎时而也会犯这种时疾,倒有一味七宝牡丹露……敷在面上却是即管用的。”
文氏本不喜观柔说起她面上生痘的事情,自是觉得别人戳到了她的痛处。
但是随便说了两句话后,见赵观柔似乎对她这回的病症十分了解,连她的痘子几时生、几时冒出来,这几日的饮食如何都说得清楚,不觉大喜,以为观柔真的对这病症有所了解,可以解她燃眉之急。
文氏连忙亲热地拉着观柔的衣袖问道:“姑娘说得可真?用了那牡丹露,不过两三日就能祛痘么?”
观柔点了点头说是,“不过还不能用一般的牡丹,头一样就须得洛阳白牡丹的花蕊入药,且必须是才开了三日之内的白牡丹,内里浅黄浅黄还泛着白的嫩蕊,太老的也不行。除了白牡丹的花蕊,还要牡丹的绿叶……”
洛阳白牡丹虽昂贵,但想必为了自己的这张脸,文氏还是舍得花钱的。
何况又用不了太多的。
一听观柔说得啰嗦,文氏面上又露出了难意。
“这些东西我如何一件件去找到,我并未用过这味药,也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叶子、什么样的蕊儿才是正好的。——姑娘,我的好妹妹,你可认得?”
观柔说她认得,“在江都家中时,替母亲配过几次药。”
文氏皱着眉苦思了片刻,忽地露出了笑意,攥着观柔的衣袖带她朝外走,指着北面的一座假山说道:“这洛阳白牡丹我们这里也并不是没有的,绕过这座假山,后头就是昌仪宫的百亩牡丹园,里面似乎就种着不少的白牡丹。只是宫里的主子们总觉得这白纷纷的颜色似乎不大吉利,所以常年也不要我们这儿采了新鲜的送进宫去摆着,好好的牡丹,养在这几年了也没人过问缺不缺丢不丢……”
赵观柔懂了文氏所暗示的意思了。
果不其然,她对着赵观柔的面上堆出了几分十分热忱的笑意,又接着客气地说道,“赵女郎,这事我还烦请你为我辛苦几分。你既然认得,又知道该要什么样的叶儿什么样的蕊儿,你就去替我采些来配成这味药好不好?女郎的恩情,我心中自然是记得您的。”
眼下的情况里,赵观柔回绝的了她么?
按照赵观柔预想的情况,她应该只负责给文氏出个主意,文氏若能把东西配齐,她就为她制出这牡丹露来;文氏自己都买不齐东西,她的脸烂成什么样,也不是赵观柔能解决的事情。
可是眼下她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文氏旋即就让一个宫婢送来了一个小篮子递给赵观柔,请她去采些足够配药的回来。
只不过那个宫婢似乎有些惶恐,末了还是瑟瑟发抖地提醒了文氏一句:“姑姑,总管和大嬷嬷他们都说了,今日谁都不能绕去北院后面,这可是犯禁的事情。”
文氏正不耐烦,赶上来了个撒气筒,歹着小宫婢就掐了一顿,骂道:“笑话,这昌仪宫哪一处哪一日我没去过的,赶上今日我急用牡丹,就不给人去北院?难不成还是宫里的陛下来了?我不信!”
转脸对着赵观柔时,她又立马变得笑意盈盈地:“女郎,你也别听这些小蹄子的话,还是千千万万请你一定替我跑一趟罢,我这张脸要是坏了,你说我日后还如何见人呢!”
于是乎,在文氏堪称翘首以盼的殷切目光里,赵观柔还是去了这牡丹园。
北院里很安静,没有什么仪仗队伍、宫婢内监的动静。
观柔原本有些担心那个小宫女说今日北院不给进人,是有梁立烜后宫里的嫔御妃妾们来此游幸。
现下看来倒不是这么一回事。
既无事,她也就放下了心来,微微弯着腰在这方牡丹园中穿梭了起来,去寻找白牡丹的身影。
一路上打量着这昌仪宫的奢华精致盛景,观柔的心不知为何又抽痛了起来。
当年,前朝末代的那几位皇帝们是如何的贪恋享乐,才建成了这座富丽堂皇集天下之瑰宝而建成的昌仪宫。
四海同昌,龙威凤仪。
是为昌仪宫。
梁立烜的北地幽州军攻下洛阳时,梁立烜握着她的手对她说,他这辈子亏欠她良多,这些年来也没能让她过上几天清净的安心日子。
他日天下平定,他就带她去昌仪宫携手游玩,要把全天下最好的地方给她居住,会爱护她一辈子。
如今,这昌仪宫终是她一个人来了。
那么梁立烜呢?
这些年来,他又曾经几次带着自己的后宫美人们驾幸昌仪宫享乐?
环肥燕瘦在怀,他可有空思及自己曾经共患难的结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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