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不耐烦道:“就是路过,哪有为什么?”林曦冷笑一声,向曲县令回道:“大人,正常人家半夜三更已经入睡,而这柳三半夜三更不睡觉,路过别人家院子,不知居心何在,这是其一”“其二,柳三,你说我与他人苟且,请问,我与谁苟的且,姓甚名谁?此人家住何处?年方几龄?”...
顾三接过腰牌,领命,出门立刻去隔壁寻人。
林曦正捣腾她的番薯粉,突然顾三跨上院墙的桃树枝翻墙而下。
她刚才打门口是有看到村长进了隔壁,还带着官差,正疑惑隔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结果顾三就来找她了,也没多说,只对她说了两句:
“姑娘不用害怕,也无需担心”,就将她叫了过去。
林曦顿时心感不安。
一进到屋子里,所有人看向她,她一脸疑惑,突然看到了张叔也在。
“张叔,您怎么来了?.....”林曦惊讶地问,难不成因她而来?
“林丫头”张叔点头,与她说道:
“那被关在牢里的柳三祖母柳婆替他孙儿柳三到县衙状告你与人通奸被她孙儿撞见,说你们倒打一耙诬告柳三偷盗将他关牢里,县太爷命我们前来传唤你去审问”
说完,皱着眉严肃的看着她:“你是什么人张叔知道,自然是不信的,所以我亲自过来一趟”
“啊!通奸?”林曦震惊了,语无伦次地问:“我?...我和谁通奸了!”指指自己,一脸莫名其妙的问屋内众人:“说的....是我?”
顾三瞥一眼他家主子,默默在心里想:那个柳三会是个怎么死法。
“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丫头,你是怎么得罪了那个无赖让他如此诬陷你?”张叔也是急的。
林曦冷笑一声,郁闷至极,转身看向座上的顾怀舷问:“那无赖不会诬陷我和你吧顾公子?”
候在顾怀舷身侧的顾三默默点头,林姑娘您猜对了,还真是。
顾怀舷面无表情,连咳了好几声,已经危险地眯起一双眼,虽然他抿着双唇不说话,但是顾三知道,主子明显被恶心到有些动怒了。
林曦一个白眼翻得差点爆粗口,硬生生忍住了,赶紧解释:
“张叔,没有的事,您莫听信那个小人的胡言乱语,事实是那个无赖不是欺我家中无长辈起了色心、三番四次骚扰于我么,我还去您家中躲过几日来着。”
“结果几天前回来,这无赖贼心不改半夜想爬墙,我用您给的铁链锁将院门锁得牢牢的,他打不开。”
“那无赖没得逞就想爬墙,结果爬到顾公子家院门上去了,被顾公子他们逮个正着,顾公子护卫是练武的,把他收拾了一顿扔县衙去了”
林曦歇一口气继续补充道:“顾公子是看我一介弱女子,又无父无母做主,所以怜惜,为了我的名声着想,才借口说柳三是爬墙去偷盗他家钱财被抓给扔进牢里的。”
“三天前那柳三家的柳婆子还把我推河里想淹死我,这事全村人都知道,村长也知晓的”
说吧看向村长,村长连连点头,为她佐证确有此事,此事说来还是他处理得不妥造成的,所以不免有些羞愧。
呵~林曦怒骂:“不想这个无赖死性不改,竟然还诬陷起人来”越说越气、越想越怒,握着拳头恨不得将人打一顿才解恨。
张叔听完,也一脸气愤,这柳三骚扰林丫头他是知晓的,他还为此警告过他,不想此人色胆包天,变本加厉不说,现在竟然还胡乱造谣生非。
可是现在棘手的是,林丫头哪怕所言都属实,可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若上了公堂,于她的名声势必是不利的,虽然过错不在她,但是这谣言可谓,总是对她有些影响。
然而现在县太爷要亲自审问,都让他们过来传唤了,势必是要去县衙一趟。
林曦不怕什么谣言,反正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去走一趟就走一趟。
虽然可能以后免不了被人背后议论几句,但是她不怕,反正嘴长在别人身上,她立得住就行。
而且那个无赖诬陷她也就算了,还把顾公子也牵扯了进来,她倒是要看看柳三是怎么作死的。
安顿完弟妹,嘱咐林彦照顾好林瑜,林曦便跟着张叔他们一起前往县衙。
村长作为证人之一,也驾了自家马车一同前往。
顾三骑的是快马,他和柳捕头先一步快马先走,张叔则骑着他的马匹慢慢跟在林曦他们马车之后。
到了县衙后,林曦他们就立刻被张叔带到县衙堂前。
县衙正堂上,县太爷已经威严坐在上头,堂下正跪着柳婆子和柳三二人。
“传被告人桃花村林氏女林曦上堂!”随着一声传唤,正式开堂审问。
“莫担心”张叔在她身后轻声对她说了一句给她打气,防止她太过害怕。
林曦点头,深吸一口气跨步走了进去。身后给她让了路的百姓见状,立刻又围了上去看热闹。
“民女林曦见过县令大人”林曦上前跪下。
“堂下可是桃花村林氏之女林曦?”曲县令厉声问。
“正是民女”林曦不慌不乱答道。
“现有罪人柳三状告你与他人苟且私通被人撞见,你为逃脱罪责诬陷此人偷盗入狱,可有此事?”
“并无此事,这些都是那柳三胡乱诬陷于我,请县令大人明查”林曦挺直腰板大声回答。
身旁的柳三立刻跳出来大喊道:“大人,这个贱货她说谎,她与人苟且,我亲眼撞见的,您瞧,她那奸夫都不敢来,肯定是怕得跑了。”
“大人,这贱人伤风败俗,您赶紧把这贱人抓起来关牢里、浸猪笼”
磅一声,曲县令拍下惊堂木,柳三吓得立刻又跪了下去。
“大人”林曦立刻接过话说道:“柳三口口声声说我与他人苟且私通,您能否问问他,我与谁苟且私通了?我们是在何时何地苟且的?经过是怎么样的?”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围观的众人立刻窃窃私语议论起来:
哪有让别人说自己苟且私通的经过的,这女子怎么想的,不怕羞的么?简直伤风败俗......
候在一旁的张叔和村长都是一愣,不太赞成林曦的这一举动,有些担忧起来,这丫头,这不是越描越黑么。
只有顾三环着双臂扬起一抹笑意,来了,他就知道这个林姑娘聪慧的很。
县令爷也是一顿,这丫头,把他要说的话都点出来了,于是立刻接过话喝道:
“柳三,你说你亲眼所见,那你把经过细无巨细地说一遍”
柳三一听,却是有些支支语语,他哪里可能细无巨细说得出来,于是漏洞百出、前言不搭后语的开始编造起来:
“就是半夜我见到这贱人和一个男人在院子里苟且、激烈纠缠、衣裳不整,被我撞见了,他们发现了我,然后我被那个男人抓住,然后他们就诬陷我偷东西”
围观百姓一听,院中野合,好不刺激,瞬间沸腾起来。
曲县令拍一声“肃静!”
林曦立刻反问:“柳三,你既然说我与人在院中苟且,那么请问,我们在哪个院子?是什么时辰?”
柳三急急辩解:“自然是你家院子,我记时辰做什么,反正是大半夜”
“那么你大半夜为何不睡觉会出现在我家院子里?你是如何发现我们在院子苟且的?”林曦又问。
“自然是我路过,听到声音爬到墙上看到的”
“那么你去做什么为何会路过我家院子?”
柳三不耐烦道:“就是路过,哪有为什么?”
林曦冷笑一声,向曲县令回道:“大人,正常人家半夜三更已经入睡,而这柳三半夜三更不睡觉,路过别人家院子,不知居心何在,这是其一”
“其二,柳三,你说我与他人苟且,请问,我与谁苟的且,姓甚名谁?此人家住何处?年方几龄?”
“其三,柳三,你污蔑我与人苟且,你在污蔑我已失清白之身?是也不是?”
“呸,你个贱蹄子,与人苟且你还有什么清白之身!你个未婚之女与人苟且伤风败俗,还在这里强词夺理”
那柳婆子见势不妙,赶紧插嘴进来:“我孙儿撞见你与人苟且,你个失了清白之身的贱蹄子还敢在这里污蔑我孙儿”
“对,谁知道你那奸夫是谁,指不定哪个野汉子我哪里认识,你一个未出嫁姑娘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还敢在这里置问我”
柳三立刻倒打一耙道:“大人,您赶紧用刑,让她把奸夫说出来”
“啧,年纪轻轻偷汉子,在自家院子苟且,啧啧啧…”围观百姓又开始窃窃失语指指点点起来。
他们好奇的紧,不知奸夫是谁?
磅一声,惊堂木再次响起,堂下立刻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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