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命格之说,日子久了自然就破了,王公贵族私下里的腌臜,懂得都懂。就她这个样貌,娶她的那人若是真心待她,魑魅魍魉一来,她倒是可以拼个你死我活,但那人又该如何?孑然一身自然毫无顾虑,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可她还有临儿,那人还有家人,而能从那人手中抢人的,必定地位显赫,届时那人不仅受了夺妻之痛,还会被人断了仕途,受人耻笑。...
穷小子自然不成,不是她看不起那些寒门学子,亦或是凭着自己能耐往上爬的人。
而是因为,他们不能给她想要的。
她容貌过盛,现在还有命格之说压着,倒瞧不出什么来。
可命格之说,日子久了自然就破了,王公贵族私下里的腌臜,懂得都懂。
就她这个样貌,娶她的那人若是真心待她,魑魅魍魉一来,她倒是可以拼个你死我活,但那人又该如何?
孑然一身自然毫无顾虑,头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可她还有临儿,那人还有家人,而能从那人手中抢人的,必定地位显赫,届时那人不仅受了夺妻之痛,还会被人断了仕途,受人耻笑。
若是那人不是真心待她,那她也不可能嫁给他。
佛家讲究因果,道家更是如此,她前世无父无母,这一世父母双全还有幼弟,生恩养恩她全占了,不能不报。
父母之死绝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马匹发狂,她爹乃是凭着赫赫战功封侯的,堂堂永誉侯手起刀落千军万马之中来去自如,怎么可能制服不了一两匹发狂的马?
所以,无论是为了临儿,还是为了调查父母之死的真相,亦或是为了她自己,她必须得找个能护得住她,护得住临儿的人当靠山。
张氏说了半天,见她只依靠着车厢闭着眼,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顿时也觉得无趣,轻哼了一声不再开口。
马车在侯府门口停了下来,如诗和如画立刻迎了上来,瞧见张老夫人下了马车,立刻屈膝行礼:“见过老夫人。”
张老夫人朝两人冷哼了一声,径直越过她们进了府。
两人对她的态度早已习惯,转头去迎顾锦瑶。
顾锦瑶下了马车,如诗如画随着她往府里走,如诗关切的低声问道:“小姐,一切都还好吧?”
“还好。”顾锦瑶看了她一眼:“回院子再说。”
回到了自己的汀兰院,顾锦瑶慵懒的躺在小榻上,这才将在长公主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她说的轻描淡写,可如诗和如画,却听得火冒三丈。
她们二人都是从小被送到道观,与顾锦瑶一道长大的,情义非比寻常。
如诗气的破口大骂:“不要脸的老东西,心偏到没边了!她这么喜欢那个王大人,怎么不自己去?!”
听得这话,如画和顾锦瑶顿时都笑了。
如画笑着道:“她没那个本钱啊,要是有,难保不会为了那两个儿子,亲自上。”
顾锦瑶看着两人,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给你们起名如诗如画,本是盼着,一个能出口成章,一个能静雅如画,结果你们二人倒好,一个吵架没输过,一个打架永远冲在第一个。”
如诗轻咳了一声:“小姐不是说过么?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我说过那么多,对你有利的就记着。”顾锦瑶换了话题:“临儿今日可好?”
如画回答道:“同往日一样,上午跟着夫子学了会儿,中午睡了午觉,这会儿正在上课,来找过小姐一回,听闻小姐不在,也没闹腾,不高兴是有的。”
顾锦瑶嗯了一声。
苏临现在三岁了,已经不如之前那么粘人,乖巧可爱的紧。
顾锦瑶从袖中取出楼奕的玉佩,在手中细细端详,唇角微微扬起。
如诗和如画瞧见她手中的玉佩,有些好奇的问道:“小姐,这玉佩是……”
顾锦瑶让如画拿个锦盒来,一边将玉佩仔细装好,一边笑着道:“你们未来姑爷的。”
听了这话,如诗和如画顿时瞪大了双眼一脸惊诧。
如画要聪明些,当即便反应了过来:“这个是宁王的?小姐已经拿下宁王了?!”
“哪有那么快?”顾锦瑶起身下榻将锦盒收好:“他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人长得好看,性情也很不错。”
“性情不错?”如诗有些傻眼:“宁王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送去宁王府里的那些女子,他眼睛眨都不眨就直接送去了青楼,小姐是从哪儿看出来,宁王性情不错的?”
如画也跟着道:“整个京城谁人不知,宁王是个冷面阎罗,小姐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顾锦瑶看了两人一眼:“你们不懂,我就喜欢这种冷落冰霜的,你们想想,若是一个男子对所有人都不假颜色,只对你一人温情脉脉,是不是很带感?”
毕竟相伴十年,如诗和如画已经习惯她的用词,二人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很带感。
如画挑了挑眉:“这便是小姐要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顾锦瑶点了点头:“他现在还是小姐我,单方面宣布的未来夫君,从他今天对我的态度来看,想要让他承认,应该不是太难。”
他今天救了她两次,不知道是真的外冷内热,还是单单对她如此,若是后者,那他现在有没有想起她?
但愿是想了吧,希望今天的话,以后不要被啪啪打脸才是。
今儿个是沐休,但折子却没有断。
当今陛下不大爱处理朝政,所有的奏折都是先送到宁王府,由楼奕筛选过才呈上去。
因着在长公主府耽误了半日,楼奕回来用完饭后便一头扎进了书房。
可小全子却发现,本该是最忙碌的时候,自家王爷却有些心不在焉。
比如,每每批阅奏章的间隙,拿起茶盏饮茶的时候,自家王爷都会看着茶盏微微出神,过了一会儿才放下茶盏,继续忙碌。
小全子借着倒茶的时候,细细打量着茶盏。
就是平日里用的那一套啊,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小全子想不通,等到楼奕又看着茶盏微微愣神的时候,他忍不住问了:“爷,这茶盏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楼奕闻言顿时回过神来,放下茶盏淡淡道:“没有。”
小全子就更不明白了:“那爷为何总盯着茶盏出神?奴才数了数,已经是第九次了!”
楼奕握着朱笔的手微微一僵:“你的话太多了。”
小全子:……
他明明才说了两句好么?!
顾锦瑶回府没多久,黎嬷嬷便带着人,捧着装着红宝石头面的锦盒,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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