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出事之后,姜月瑶和傅柔的走动变得更加频繁起来。她洛面上与姜月瑶上演着一出姐妹深情的依恋戏码,背地里却借由去摄政王府探望姜月瑶的便利,搜集有用的消息。战王府戍守边关多年,军中影响极大,全家男丁尽数战死,只剩下傅柔一个孤女,还手握战王府的将军令。所有麾下将领,便把对战王府的忠诚全部转嫁到了傅柔的身上。...
洛家船行的事情,本身不需要姜月瑶日日盯着,多年打理生意,她手底下自然是有十分信得过的人去帮她办事。
她的时间其实大部分是花在医馆。
在现代那一世,她是医科和车船双博士学位。
她更喜欢医科,救死扶伤是她毕生的梦想。
只是家人希望她走车船那条路,她随了家人的愿,自己却并不高兴。
胎穿而来,她有了更多选择的机会。
两岁上便告诉爷爷自己想学医,爷爷疼她,也由着她。
八岁那年,她便建了百善堂医馆,行医救人。
百善堂便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是整个江州地界对穷人最友好的医馆,医术以及照看病人的态度都是有口皆碑。
每年春凉秋寒,她还会给穷苦百姓赠一些自制的防治风寒感冒的药物。
她始终愿意在自己有能力的情况下,对那些为病痛折磨的人施以援手。
医中仙子之名也不胫而走。
在前世,江州的百姓得知她随摄政王入京将要成为王妃,还都说是她行善积德攒下了福报。
可惜她最后也没做成王妃。
前世大把时间用来行医救人,却没有时间陪伴亲人。
今生,她想多点时间来陪着爷爷。
姜月瑶每日早上会去百善堂一趟,下午和晚上都凑在老爷子身边,陪老人说话,吃饭。
老人由傅柔引起的悲伤,在姜月瑶乖巧的陪伴下,渐渐淡去了很多。
晚上,姜月瑶等着爷爷睡下了,才回到了自己的云曦阁去。
彩月上前说:“小姐,那位京中贵人递了帖子,想约您洛日前往城南看诊。”
“什么时辰?”
“上午。”
姜月瑶淡笑:“但今晚早点休息,养足精神吧。”
第二日,姜月瑶收拾妥当出了门,一路往城南景巷的大宅子去。
天色有些不好,走到半路的时候,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来。
姜月瑶坐在车内,看着外面的雨丝,恍惚想起,前世战王府满门忠烈死无全尸,被家将扶棺回来的时候,便是个下雨天。
那一天,傅柔扑在棺前哭的撕心裂肺。
她说爷爷不在了,疼爱她的父王和哥哥也都不在了,她活不下去了。
姜月瑶在灵堂前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心疼地说:“我还在。”
她伏在自己怀中放声大哭,凄惨地说着“姐姐,我只有你了”那句话的样子,姜月瑶一辈子都记得。
如今想来,何其可笑。
战王府满门的惨案,原就是傅柔亲手设计——
她不是王府亲生的女儿,把柄还捏在了别人手上,便索性和人合谋。
王府出事之后,姜月瑶和傅柔的走动变得更加频繁起来。
她洛面上与姜月瑶上演着一出姐妹深情的依恋戏码,背地里却借由去摄政王府探望姜月瑶的便利,搜集有用的消息。
战王府戍守边关多年,军中影响极大,全家男丁尽数战死,只剩下傅柔一个孤女,还手握战王府的将军令。
所有麾下将领,便把对战王府的忠诚全部转嫁到了傅柔的身上。
后来,傅柔也便是以将军令和战王府的影响,以及她探听到的消息,协助叛逆谋反,让姜月瑶和墨淮落到那般凄惨的下场。
还有元昊——
姜月瑶不愿继续想下去,脸色阴郁无比。
“小姐……”彩月迟疑地说:“您、您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姜月瑶的声音,因为回忆里的事情有些压抑,她靠到了靠垫上去,淡声说:“我眯一会儿,到了你喊我。”
“是。”
姜月瑶闭上眼睛,让自己逐渐平静。
这一回,好多事情都可以挽回的。
不急,一件一件来。
马车摇摇晃晃地继续向前。
过了一会儿,彩月的声音轻轻响起:“小姐,前面就到了。”
“嗯。”
姜月瑶应了一声,坐起身来,顺着车窗往外看了一眼,却忽然停住了视线。
不远处一座宅院的门前,一辆马车刚好停下,车内跳下个阳光帅气的十七八岁少年。
少年穿着水蓝色束着箭袖的长袍,打着油纸伞,朝着马车上伸手,扶着一个少女下了车。
那少女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裙,容颜美丽,眼角眉梢处尽是娇柔。
她垂着眼尾,和那少年说:“多谢四公子。”
“谢什么呀?”雨幕里传来那少年不赞同的声音:“而且还叫什么四公子,多生疏?来来,叫哥哥!”
“可是……我还不太习惯……”
“没事没事,叫两次就习惯了嘛,来来来,叫一声听听!”少年满含期待地看着那女子。
“好吧。”女子含羞带怯地,声音很低很低地唤道:“哥哥。”
车里的姜月瑶面无表情。
那女子正是傅柔。
少年姜月瑶没有见过,但瞧装扮和他所说的话,姜月瑶思忖,他应该就是战王四子云子墨。
云子墨被这一声“哥哥”叫的高兴坏了,“我打小儿就想有个妹妹,如今可算圆满啦,对了,我给你的伤药你用了吗?”
“那可是我云家密制最好的药了,抹上去,你额头上的伤肯会很快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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