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绮霜心头一刺,有些无措。绞紧了双手,垂眸压下心底的苦涩:“我是配不上毕寒柏,可……”“既然知道配不上,为什么还不辞官离开?”周老太君又一顿抢白,“明知煜儿一家三口在一起,你还想留下来碍谁的眼?”“我知道你在意你那个疯癫的娘,不想她出事,最好滚出冀州,离煜儿远远的!”话落,卫绮霜就慌得抬头:“我娘是无辜的!您不能动她……”“你娘无辜,那我周家的后代就不无辜?”...
“你不愿意娶梨儿,莫非还念着那个低贱不堪,整日在军营和男人混在一起的奸生子吗?”
“祖母!我的事和卫绮霜无关!”
男人忽得打断,向来孝敬的他罕见黑下脸:“军中还有事,孙儿先行告退。”
言罢,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气得周老太君砸了最好的一套茶盏。
而毕寒柏离开荣安堂,牵马时,看到卫绮霜的赤兔马还在,忽得神色不明朝偏院看去。
小厮见状,禀明:“将军,夫人还没出来,可要去催一催?”
“不必。”
他又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上马离开。
等卫绮霜离府时,却被周老太君拦住。
老人穿着诰命服,杵着龙头拐杖,一身威严压的卫绮霜满身不安。
“祖母。”
她小心翼翼行礼,不料——
“咚!”
对方一蹬拐杖,怒道:“别叫我祖母!”
“我煜儿龙章凤姿,就算娶公主也不在话下,当初若不是他那拎不清的祖父临终前逼着他娶你,就凭你,如何能高攀得上周家?”
卫绮霜心头一刺,有些无措。
绞紧了双手,垂眸压下心底的苦涩:“我是配不上毕寒柏,可……”
“既然知道配不上,为什么还不辞官离开?”周老太君又一顿抢白,“明知煜儿一家三口在一起,你还想留下来碍谁的眼?”
“我知道你在意你那个疯癫的娘,不想她出事,最好滚出冀州,离煜儿远远的!”
话落,卫绮霜就慌得抬头:“我娘是无辜的!您不能动她……”
“你娘无辜,那我周家的后代就不无辜?”
“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废物,却妄想霸着将军夫人的位置不放,耽搁煜儿开枝散叶,也要看老身同意不同意!”
卫绮霜越听,越觉得悲哀。
毕寒柏从来就不碰她,她去哪里生孩子?
可他们只会认为是她的错……
“在冀州,我想要一个人消失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话尽于此,你自己掂量掂量!”
一句比一句刻薄的话,几乎把卫绮霜骂出了家门。
抵达营帐,她都还喘不过气。
正要回营帐,不成想,竟在半道上迎面遇上了提着剑的毕寒柏。
“将军?”
毕寒柏脚步不停,随后抛给她一张腰牌:“我正要出发去接收军饷,你准备一下,同我一起出发。”
这副将腰牌,正是他之前收走的那块。
原来,他没真的撤她的职。
卫绮霜双手死死握紧腰牌,眼眶却一圈圈泛红。
哪怕做不成夫妻,她也很想和毕寒柏并肩作战。
可脑海里又想起周老太君最后说的话——
【在冀州,我想要一个人消失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话尽于此,你自己掂量掂量!】
她根本没得选择……
偷偷深呼吸,她极力平息胸口的苦闷。
随后上前一步,挡在毕寒柏面前,在男人疑惑的目光,她“砰”的跪下,把腰牌举过头顶,沙哑又决绝说——
“将军,末将不能胜任副将一职,恳请辞官!”
话落,周围的气压骤然降低十度。
毕寒柏忍着怒意,凝着女人的发顶:“你这是跟我闹脾气?”
“属下不敢。”
刹那,卫绮霜感觉头顶威压更甚。
她更加埋低头,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以为,以毕寒柏对她的厌恶,辞官之事应该很容易。
可男人却没有马上说话。
一下,两下……
心口在等待的期间,跳的异常快。
她的煎熬又压抑,终于,毕寒柏动了。
却只是把她拉起来,带着烦闷的语调难得解释:“卫绮霜,我之前收你腰牌,是你确实不该违抗军令,私自出营。”
“今天这话我就当没听到过,你去营帐好好想一想,我不希望你因私人感情影响判断。”
卫绮霜没想到他会拒绝,不由望着他。
他身形挺拔的立在那里,俊脸依旧威严。
却没有丝男女之情。
眼中的光又熄灭,她苦笑着,自己对他来说只是用顺手的副将,这样的挽留,并不代表什么。
如果孤身一人,她愿意追随他到天涯海角。
可如今……
卫绮霜又扑通一声跪下,再次告罪:“我心意已决,恳请将军恩准。”
话落,毕寒柏终于彻底沉下脸。
他凝着跪在地上的女人,眼底冷厉的像是一把刚开刃的剑:“我看你是太清闲,既然这么闲,就去幽城好好冷静一下。”
卫绮霜一颤,低垂的眼底止不住氤氲。
幽城,是和南蛮交战的最前线,是附近最危险的城池,经常遭遇敌袭。
守城将士,十有九死!
可卫绮霜不怕这些,令她痛的只是毕寒柏的态度。
男人已经转身,红色的袍子鼓起,从卫绮霜眼前划过。
心底一空,她头一次鼓起勇气,冲上前牵住男人的手。
意外的是,他竟然也没有谁开。
压着哽咽,周老太君的威胁声声在耳,可那句‘再见’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鬼使神差,她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问:“毕寒柏……这三年,你可曾有一刻对我动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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