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之晚上又梦到了高中的事,梦到了学校的操场,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那棵高大茂盛的许愿树,就是没梦到他,心里一阵空落落的。难道,这就是“我今因病魂颠倒,唯梦闲人不梦君?”第二天早晨被闹钟吵醒,她换上衣服,洗漱完就出发了。舅舅想载着她一起去,可她想了想还是开上了自己的大G。...
“怎么给我吃这种小孩子吃的玩意?”
“依依也不是小孩子了啊~”燕绥之笑眯眯的说:“我不饿,来时吃过小蛋糕了,倒是爸爸一路舟车劳顿,该饿了吧。”
白月寒面色一窘,心里暖暖的。
她转头,一只手托着小粉腮,明目张胆的欣赏起美男来。
高冷禁欲的男子专注的开着车,从侧面看鼻梁英挺,俊逸白皙,侧颜完美。此刻叼着与他画风极为不符的乳酪棒,反差萌有点可爱。
男子的容貌太过于年轻,看上去至多三十出头,根本不像有这么大女儿的,可事实是,她就是他的崽崽。
蛇崽崽。
燕绥之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她是一条蛇,粉色的。
她的爸爸白月寒出生名门,曾经是条大黑蛇,而今是一条威风凛凛的大黑龙。
他自古从商,世代累积财富,手上拥有的资产无数,拥有自己的商业帝国。
其实从外形上,他与寻常男人无异,甚至网络上还有不少人沉迷于他的颜值,是他和妈妈孟骄阳的CP粉。
看着看着,燕绥之叹了口气。
闺蜜经常替她担忧,有一个这样惊艳的爸爸,她能看上别的男孩子真不容易。
可是除了顾晏,还有谁能入她的眼呢?
到家果然七点半多了,两人刚进门,星星就“啪嗒”“啪嗒”的跑过来,低头给他们叼拖鞋。
星星是妈妈养的宠物,是只鸵鸟,她没出生时就养着,二十多年了,一直看家护院。
“星星真乖~”她伸手rua了rua星星的翅膀。
“洗手,吃饭了。”
舅舅身上系着围裙,把炒好的菜端上了桌。
她家和舅舅家住在同一个别墅区,两家经常相互串门,她和舅舅的小孩孟泽也是一起长大的。
此时的孟泽长得老高了,坐在饭桌上斯斯文文的,一句话也不说。
孟骄阳和舅妈也在饭桌上坐着了,燕绥之看了一圈,问:“孟珏呢?孟珏在哪呢?”
孟骄阳开口:“你哥哥在学校写论文,今晚不回来了。”
“哦。”
燕绥之有些小小的沮丧,洗了手,和白月寒一起入席。
这时,孟西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屏显,孟西城示意大家不要说话。
他接通电话,摁了免提,此时,一道熟悉而清朗的嗓音从那边传来。
“孟总。”
此时他的态度与中午时截然不同,孟西城笑了笑:“封教授。”
听到这两个字,燕绥之手上的汤勺险些掉在碗里。
此时的顾晏正靠坐在实验室的桌沿,一手握着手机,骨节分明的手指里闲闲玩着一支圆珠笔。
其实这段时间他就在测试电池了,经过不同厂家的比对,发现孟家的新能源电池质量最好,续航时间长,质量轻,电压稳定,电量损耗也小,抗温抗压,还支持太阳能,是最合适做航天电池的。
“不知您明日是否有时间,我想与您谈谈项目。”
孟西城笑了笑:“自然有,几点?”
“十点。”
“可以。”
“那待会我让助理把地址发你。”
“好。”
电话即将要挂掉,就在孟西城也以为对方要挂掉的时候,对方又问了句:
“您是燕绥之的舅舅?”
燕绥之错愕抬头。
犹豫片刻,孟西城坦率承认:“是,她是我外甥女。”
须臾,带着笑的温醇嗓音从那边传来:
“她是我曾经教过的学生,她很可爱。”
接着,电话就挂了。
孟骄阳和白月寒的目光齐齐朝她看了过来。
燕绥之呼吸一窒。
正在这时,她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是顾晏让她转发给孟西城的地址。
“那个舅舅……顾晏让你明天早上十点去紫竹轩。”
“知道了。”
孟骄阳和白月寒正要开口,这时,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是顾晏。
几乎是在全家的注视下,她接通了电话,一时紧张,也按成了免提。
“喂?封总。”
“明天跟我去见孟西城。”
燕绥之尴尬得脚趾抠地:“好。”
“今晚早点睡。”
“你也是。”
接着,电话就挂了,燕绥之松了口气。
然而,挂了电话,却面对两道审视的目光。
白月寒若有所思:“顾晏?”
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吗?这个名字他听都没听过。
“顾晏是谁?”
“是她老板。”孟骄阳盛了碗汤递给他。
白月寒反应跟她一样:“怎么不在自己家实习?”
孟骄阳替她回答:“孩子觉得以往这十几年过的太顺了,想接受社会的毒打。”
白月寒拿起手机,想查,孟骄阳看穿了他的心思:
“别去查,想要资料我哥那都有,现在是我哥想要征求合作的对象。航天局,副局。”
最后一句话说的声音很小。
白月寒的眼神蓦地就不一样了:“那得四十多岁了吧。”
孟骄阳说:“没有,才二十五。”
“年少有为啊……”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燕绥之两个小耳朵又烫又红,低头吃饭,头都不敢抬。
“你别管了,没什么事。孩子大了,让她去历练一下也好,她自己有分寸的。”
白月寒看向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心里一阵酸溜溜的。
动物的本能让他感知到了女儿要被撬走。
那可是他的心头肉……
“爸、妈,我吃饱了。”
燕绥之飞快吃完饭,回到房间。
她现在心里不是很平静,尤其是回想到了他方才在电话里说的话。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原来他还记得……
心里头一阵酸酸涩涩的。
拉开抽屉,里面有个铁盒,是她珍藏的东西,里面就有一份物理试卷。
那是他批阅过的试卷,红色的钢笔字,潇洒又隽逸。
那是期中考试的物理卷子,那一年的题目特别难,而全校只有她拿了满分,他拿着这份试卷给全班人看,很自豪的说:“依依是我的骄傲。”
那时樟树花开,香飘满城,一连几个晚上,梦都是甜的。
他是她年少时的漪梦。
那时,课间的时候,他偶尔会在篮球场上打球,许多女孩子都喜欢趴在窗户上偷偷看他,自然也包括她。
闺蜜陆一经常望着他的胸肌和腹肌馋得直流口水,还说他的腰,一看就很哇塞。
能把朴实无华的白衬衫穿得那么性感撩人的,好像就只有他了,并且,他好像知道自己穿白衬衫很好看。
他十四岁就被清华录取的事也是陆一告诉她的,陆一就是个校园“小灵通”,知道很多事。
她还说,别看顾晏每天骑着单车,其实他家里很有钱,是个少爷,还有,他来学校是镀金的,不到一年就会离开。
那一年,他身上干净的白衬衫和淡淡冷香,黑板上捏着粉笔头的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灼灼的桃花眼和笑时眼底浅浅的卧蚕,在她情窦初开的时候,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她曾在校园的许愿树上偷偷写了张纸条:“顾晏,等我长大了,我可以嫁给你吗?”
可这一切,都终于那个一笔一划的“蛇”字。
后来,她打算把这些旖念都扼杀在摇篮里,所以,也没机会看到,她写的那张字条的后面,他也写了一行字——
她没有看到,那张字条的后面,他也写了一行字——
“好,我再等几年,等你长大…… ”
燕绥之晚上又梦到了高中的事,梦到了学校的操场,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那棵高大茂盛的许愿树,就是没梦到他,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难道,这就是“我今因病魂颠倒,唯梦闲人不梦君?”
第二天早晨被闹钟吵醒,她换上衣服,洗漱完就出发了。
舅舅想载着她一起去,可她想了想还是开上了自己的大G。
再次在茶楼里见到顾晏的时候她觉得恍如隔世,因为他身上就穿着一件白衬衫,白得发亮的那种。
不是,包厢里再热,也不能就穿一件衬衫吧,甲方爸爸就能这么任性?
她偷偷打量,不似教书那会那么清瘦,这会儿的身材更有料了,薄薄的衬衫下,隐约可见胸肌的轮廓。
她和孟西城坐下了,只听他咳嗽了一声,她如梦初醒,赶紧起来,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到了他身侧。
清冷疏淡的冷香从他身上传来,一如既往。
“我昨天测试过了,孟氏的电池的确是最合适的,我现在申请让一千台航空设备换上孟氏的电池,报个价吧。”
倒是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孟西城很快报了个数字。
其实在路上,顾晏就把底价透露给她了。
这个价格她没有告诉孟西城,孟西城目前报的价格偏高。
他手指把玩着一支笔,不为所动,她只能尴尬的说:
“孟总,这个价格,您能不能便宜一点啊……”
孟西城看向顾晏:“那封教授意向的价格是多少?”
顾晏看向燕绥之:“交给你谈,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燕绥之暗自咬了咬牙,心想,如果一下子报出顾晏给他的价格,怕舅舅又会往上加价,于是给他报了一个比顾晏给她的价格稍低一点的数。
顾晏笑了笑。
孟西城瞳孔一缩:“这个价格绝对不可以!”
这时,服务员端上了茶水和茶具。
燕绥之也没经历过这种场合,她看了眼顾晏,这才报出了他给的底价。
孟西城看向顾晏的眼神瞬间就变了。
这小兔崽子掐的价格刚刚好。而且,他居然自己不开口,明知道燕绥之是她侄女,居然让她跟他杀价!
顾晏不动如山,亲手拿起紫砂壶给他和燕绥之倒了茶,温和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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