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煜年言简意赅,低头品茶,眼角余光没有放过江绾棠的身影。江绾棠见许佳面露难色,立即心领神会,“我先上楼去收拾房间。”见江绾棠咚咚上了楼,许佳才坐下来,颤抖着手,“四爷,末莉那孩子真要进看守所吗?”薄煜年手指一顿,没想到许佳是问这事。...
“哥,快帮我掩护一下。”
楚曜感到自己的人设崩塌了!
要不是自小和表哥关系好,换作别人,自己二十六年的阳光形象就不保了。
薄煜年单手拎起他的衣领,唇边勾起一丝邪恶,“你说,谁是衣冠楚楚的禽兽呢?”
“……”
楚曜被他骂得舒服多了,随着他进了主任办公室,一边解释,“主任去开会了,江绾棠的检查报告我提前帮你打印出来了,看过,完全没有问题。”
薄煜年才暗自松了口气,接过一大叠报告,“她脑袋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楚曜见他那么关心一个假千金,忽然就八卦之魂上线,一双桃花眼盯着薄煜年微蹙的眉心,“哥,你似乎不太对劲!”
薄煜年挑眉,“嗯?”
“你对江绾棠很关心?她已经不是你侄女了,是…”
“是什么很重要?”薄煜年眼皮抬了一下,“十几年的感情,哪能因为一个姓氏就消失殆尽?”
“我的意思是…是…唉呦,反正你就是不对劲,你这眼神,好像在看老婆的孕检报告,对,就是这样!”
楚曜话落,捂住自己的嘴。
心想这下惨了,薄煜年又要敲他那装满医学知识的脑袋了!
谁知薄煜年却反常的没有打他。
还笑得意味深长,“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最近疯疯癫癫,动不动就让小兄弟起来撑白大褂?”
“才不是!”楚曜下意识捂住裤裆,连连叫苦,“刚刚是个意外,不信,你今天晚上自己看看那本书。”
说着,还意犹未尽的扫了一眼他插在西装口袋里的小黄书。
原来,这才是女孩子的日常?从前,是自己太单纯了!
薄煜年哂笑,“你怀疑我的定力?我看着男女在面前做都还能谈生意签合同,区区一本书,不可能让我失控。”
楚曜眉头一皱,担忧道,“要不,给你挂个男科?”
薄煜年眯了眯眼,本就矜贵清冷的眼眸,越发阴鸷。
“你想死?我看今天日子挺好!我帮你直接活埋了,还能省个骨灰盒!”
楚曜闻言,仿佛眼前的墙已经出现自己的遗像。
吓得拔腿就跑。
……
江家的房子是三环外自建的民房,虽然残旧了些,但难得的是有个小庭院。
比江绾棠原先想象的好些。
“这里真好!”江绾棠发自内心的笑道,“我以后还可以在院子里种些花花草草!”
大家都盯着她,有些难以置信。
像她这样高门大院锦衣玉食了二十年的女孩子,能觉得这里真的好?
薄煜年目环了一周,微微蹙眉,低沉道,“我在市中心有几套闲置的房子,都是大面积,你们去挑一套吧!”
江季野震惊,和父母面面相觑。
但江绾棠马上拒绝了,“不用,四爷的产业是四爷自己打拼的,我以后想靠自己。”
这些年薄煜年供她学外语,学美术、音乐、话剧….为了让她成为薄家最优秀的女孩,他真的做得够多了。
谁都看得出来,江绾棠在划清界限。
薄煜年冷白的脸沉下去,唇微微掀动,只觉得胸口闷得慌,却无法反驳。
“随你!”
他转身让林特助把车上的行李搬下来。
又扬扬下巴问江季野,隔壁的花店是你家开的?”
江季野看向【末莉花店】的方向,“对啊,平常是我妈在打理。”
江绾棠也看过去,“末莉”两个字有些儿刺眼。
看得出来,薄末莉过去二十年,在这里还是很受宠的。
许佳顿时笑容满面,“四爷,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吧!”
江绾棠看着薄煜年孤傲的下颚线,心里嘀咕:他这种连宵夜都要订制的少爷,怎么可能留在这简陋的地方吃家常菜!
下一秒,薄煜年礼貌的应下,“好。”
什么?
他说好?
江绾棠人都傻了!林特助也是。
“你先回去吧!”薄煜年转眸对林特助交代,“晚些让司机来接我。”
“好的。”
进了一楼客厅,许佳立即去泡茶,江仕铭烧得一手好菜,自然是进厨房当厨师。
江季野帮忙提着行李上楼,忽然回头看了江绾棠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
江绾棠定住,望着少年高挑还没什么肌肉线条的手臂,“行李箱很重?”
江季野摇头,“楼上只有两间房,你的房间是薄末莉住过的。”
江绾棠心里有一瞬的反感。
但几乎是立刻便自我调节过来,“没关系。”
江季野见她那么好相处,爽朗的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不过你放心,我帮你消过毒了,保证没有一丝坏人的气息!”
江绾棠心里一暖,点点头,“谢谢老弟。”
薄煜年看着她一双狐狸眸氤氲着水雾蒙蒙,明明心里还没能接受这一切,却被迫长大,变得坚韧。
“棠棠。”
江绾棠应声回头,忽略了眼底克制的泪意,脸蛋带着病后的苍白,楚楚可怜的看过来。
薄煜年觉得心都碎了。
要不是现在不方便,他真想捧起她的小脸,含住她泛红的眼尾。
他的小海棠,他的小公主,怎么能受委屈?
“四爷!请喝茶。”
许佳瞧出气氛有些不对,薄煜年看江绾棠的眼神,很不简单。
像要把她拆骨入腹,那不是长辈看小辈的眼神,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是敏感,是占有欲。
薄煜年只好坐到沙发上,动作矜贵的接过青花瓷杯。
许佳紧张的瞥了女儿一眼,艰难的开口,“四爷,我有一事相求。”
“您说。”
薄煜年言简意赅,低头品茶,眼角余光没有放过江绾棠的身影。
江绾棠见许佳面露难色,立即心领神会,“我先上楼去收拾房间。”
见江绾棠咚咚上了楼,许佳才坐下来,颤抖着手,“四爷,末莉那孩子真要进看守所吗?”
薄煜年手指一顿,没想到许佳是问这事。
他语气淡淡,“是的,至少三年。”
许佳手的颤得更厉害了,喉咙干涩,“能不能…算了,我们棠棠不追究了。”
“算了?”
薄煜年嚯一下站起来,骨节分明的指尖差点捏碎那只青花瓷杯。
许佳吓得忙摆手,“我的意思是…棠棠是受了伤害,但是末莉也是因为我当年在医院的粗心,才改写了她二十年的人生轨迹,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那么恨棠棠!”
薄煜年眸色幽深,像深渊一般要将人吸进去,额角青筋突突真跳。
没想到许佳不仅不心疼亲生女儿差点死了,竟还为那个罪魁祸首的养女求情。
“我看,这里棠棠也不能呆了!”
薄煜年重重的放下茶杯,引得厨房里的江仕铭也走出来,一脸懵。
“怎么了这是?”
楼道转折处,江绾棠和江季野并排坐在阶梯上。
刚才许佳说的话都清楚的传进他们耳朵。
“姐,别伤心了,妈妈她只是对薄末莉内疚,而且,薄家我们惹不起,薄四爷毕竟是要娶老婆的,不可能护你一辈子。”
江绾棠听着,不知道怎么的,眼泪更是无声的往下掉。
江季野手足无措,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女孩子哭起来是静音的。
忽然,薄煜年似是有心灵感应般,转身就匆匆上楼。
半道上,江绾棠眼圈通红的望向他,连鼻尖都泛着红。
像小时候被薄家的妈妈一顿打骂后躲在楼道里,偷偷哭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我没事…”她露出一个比哭还难过的笑容。
这熟悉的哭腔,让薄煜年心脏都绞痛起来。
他为所有人筑起的铜墙铁壁,唯独被她寸寸瓦解,全盘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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