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旬照,银甲辉辉。军营里,简舒将信复原,递到暗卫手上,叮嘱:“原封不动送出去,不要打草惊蛇。”话落,两排着白衣的女吏紧接而来,端起沃盥伺候简舒净手。太子颇有兴致问:“你这是想请君入瓮?”指尖没如清水中,简舒拭手,敛眸侧目:“既然要来,就让敌国有来无回!”“凡犯我南疆者,诛!”……过了几日,晌午。简舒好不容易从繁冗军务中抽身,为图静心来到郊外,刚走没几步,就撞见榕树下,被几个商户围堵得狼狈不堪的楚秀兰。...
日光旬照,银甲辉辉。
军营里,简舒将信复原,递到暗卫手上,叮嘱:“原封不动送出去,不要打草惊蛇。”
话落,两排着白衣的女吏紧接而来,端起沃盥伺候简舒净手。
太子颇有兴致问:“你这是想请君入瓮?”
指尖没如清水中,简舒拭手,敛眸侧目:“既然要来,就让敌国有来无回!”
“凡犯我南疆者,诛!”
……
过了几日,晌午。
简舒好不容易从繁冗军务中抽身,为图静心来到郊外,刚走没几步,就撞见榕树下,被几个商户围堵得狼狈不堪的楚秀兰。
“楚秀兰,你打着你弟弟的名义在我钱庄赊账,现在早就逾期了,那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上次你在我家典当行也赊了五百两,这都半个月了,银钱还没消息,你是不是想不还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还银子,今天你别想走!”
无措之际,楚秀兰看见不远处的简舒,顿时眼睛一亮,当即叫骂:“简舒,你个贱蹄子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来救我!”
求人还趾高气扬?
简舒直接站在原地看戏:“楚秀兰,你自己惹得麻烦,凭什么让我救你?”
楚秀兰好赌成性,这三年来,没少在楚家账目上动手脚。
从前,她念在楚秀兰是傅言泽姐姐的份上,才一直跟在后面为楚秀兰解决麻烦,要不然,楚秀兰早就被撕了。
现在,啧啧,好戏刚刚开场啊。
楚秀兰见简舒当真不管她,咬牙暗恨。
看着逼近的商户,楚秀兰当即就将简舒卖出去:“简舒是我楚家的少夫人,她管了楚家所有的钱,你们找她比找我有用!”
呦,楚秀兰不是说武姬低贱,配不上傅言泽?
现在自己打自己脸,不疼?
简舒依旧看戏,冷嘲:“现在满幽州都是傅言泽和圣女成婚的消息,我和楚家早就没有半毛钱关系。”
见计策行不通,楚秀兰被惹急了,指着简舒就怒骂:“简舒你个贱人!这些人是你喊来的对不对!你记恨我让云墨娶圣女,所以在这伺机报复我呢!我可告诉你,等云墨来了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好一个倒打一耙,简舒淡定冷笑:“你觉得我会怕他?”
话落,身后突然传来男性浑厚低沉的声音:“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对本官的姐姐说话?”
简舒扭头,就见傅言泽穿着校尉戎装,冷脸走来。
没等她说话,商户们立即冲到傅言泽面前,壮着胆子讨债:“既然楚家主来了,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也总得把银子还了不是,你姐姐楚秀兰可是欠我布行一千两!”
说着,布行老板直接将欠条拿出:“这是盖着你楚家的私印,可别说我框你!”
见红印,傅言泽黑了脸,如假包换,确实是他的私印。
其他商户也紧跟着讨债——
“典当行一千百八两!”
“银庄二千两!”
每说一个账目,楚秀兰的脸就惨白一分,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如果不是简舒兜底,自己这三年来赌钱早就挖空了十个楚家!
这事决不能被傅言泽知道!
她趁机跑傅言泽身边,哭诉:“云墨啊,姐姐这些天为你的婚事又闹心又费神,怎么会有时间去赌钱!”
“这些人怕都是简舒找来诓骗姐姐的,她就是嫉妒你和圣女要成婚,特意给你添堵呢,你一定不要信了这些人的鬼话!绝不能放过简舒这个贱人!”
简舒觉得好笑,楚秀兰真是贼喊捉贼。
可傅言泽却沉了脸,步步逼近的黑眸带着狠厉:“简舒,你闹够了没有?”
“先是带人罢工,现在带人讨债,本官是不是对你太仁慈了,让你现在变本加厉?”
男人的愠怒深深烙印在简舒眼里。
这一刻,她无比清晰看明白,自己三年来爱的人有多么自大糟糕。
和他多纠缠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她冷笑:“傅言泽,有空就多查查你楚家账册,别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说完,简舒转身就走。
傅言泽想追,可楚秀兰却死死抱着他胳膊。
可再回神时,简舒已经不见了。
……
回到楚府。
傅言泽脑子里一直回荡着简舒的那句讽刺,他来到账房,再也忍不住翻看账册,可越往下看,脸色就越黑。
账目上密密麻麻都是楚秀兰的巨大开销。
楚秀兰站在一旁,吓得连忙解释:“云墨,你千万不要相信账册上的数目,姐姐是无辜的。”
“你也知道,简舒和我向来不和,就喜欢往我头上乱记账,背着我把账册弄得乱七八糟,那些亏空的银子肯定是都被她拿走了!”
说着,楚秀兰拿起账册,故作愤懑:“我就说简舒当时离开楚府的时候这么爽快,我还当她对你是真没一丝感情,没想到这小贱皮居然是携款跑路!”
傅言泽沉着脸,还没说话,却见许可儿身边侍女急急跑进:“不好了大人!圣女被简舒扣在了刺史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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