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楮深吸了口气,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包袱,倏然单膝跪了下来。他眼角噙着刺眼的红色,目光是少有的平和,还带着些悔意。在这里,他是罪人。“我把她弄丢了……”裴楮低喃着,眼眶又酸又热。他仰起头,将眼泪逼了回去。...
裴楮将车停好后迅速下了车。
一眼望去,没有那熟悉的身影,四周静的只剩下了风声。
他心一紧,想要离开,却又不由自主地朝江父和江母的墓碑走去。
墓碑前虞轻曾倒下的地方的水泥地隐隐泛着血色,裴楮生硬地挪开眼,才觉心底的抽痛才少了些许。
他看向墓碑上的照片,江母笑得很温柔,虞轻的眼睛和她很像,江父笑得同样温和亲切,虞轻就是在他们的呵护下长大的。
裴楮深吸了口气,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包袱,倏然单膝跪了下来。
他眼角噙着刺眼的红色,目光是少有的平和,还带着些悔意。
在这里,他是罪人。
“我把她弄丢了……”裴楮低喃着,眼眶又酸又热。
他仰起头,将眼泪逼了回去。
顾心妍死的时候他都没有今天这样想流泪的冲动。
失踪的是虞轻,但他却觉得自己是在茫茫大海里的孤帆,失去了方向。
裴楮紧皱着眉,待平息了胸口那阵阵恐慌后才低下了头。
墓碑旁一束还算新鲜的白菊让裴楮一愣。
这难道是虞轻送的?
可是下一秒他却否定了自己的才想。
虞轻身无分文䧇璍,怎么会买这种包装好了的白菊。
可不是她又会是谁?江家除了虞轻没有别的亲人了,当年江父破产,与他有往来的朋友都避之不及,连他的葬礼都没有一个人来,所以也不会是朋友。
正当裴楮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手机响了。
“总裁,有,有消息了。”
保镖吞吞吐吐的话让裴楮眉头又紧了几分。
他站起身:“快说。”
“总裁,您还是亲自来一趟比较好。”
“在哪儿?”
“梅沙湾。”
裴楮步伐瞬间止住,踏出去的脚差点踩空。
他看着远处的城市,视线黑了一下,而后又变得模糊。
梅沙湾,是海城最大的海滩。
“她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在想自杀!”
叶晨的话又钻进了他的脑子,逼得他无法再正常思考,只能顺着本能一般的意识驱车赶到梅沙湾。
太阳已经消失在海平线上,余晖洒在细碎的沙子上,泛着金黄色的光。
几个保镖见裴楮来了,纷纷站直了,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人呢?”
裴楮没有看那渐渐快要涨潮的海,微红的眼睛瞪着眼前的这些人。
保镖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站在裴楮身边的回道:“总裁,有人在这儿看见过夫人,等我们赶来的时候,只找到了这个……”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裴楮只见面前的保镖手里拿着一双已经湿透甚至还沾满沙子的拖鞋。
上面蓝色的“市中医院”四字比血还要刺眼。
裴楮眸子骤然紧缩,窒息感再次袭上大脑和心口。
“总裁!”
保镖扶住似要倒下去的裴楮,一脸诧异。
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裴楮这样。
裴楮看着连余晖都渐渐被隐去,上涨的海水蔓延过来,他胸膛颤抖起伏的像是一个急需氧气罩的病人。
他还能找回她吗?
还能吗?
心口处一阵剧烈的抽痛袭来,裴楮紧紧攥着衣襟,脸色发白。
伴随着紫黑色的夜幕侵蚀了那最后一丝光芒,他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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