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推到,虞绵南不由地想起了早上的梦。那串佛珠的檀香气息犹在鼻尖萦绕,珠子发出的碰撞声都那么有磁性。她一把捂住脸,青天白日的,好羞耻啊!...
许是觉察到对面的视线,虞绵南抬眼,正对上舒枫一副“这孩子吃饭吃傻了”的表情。
她收了手机,一本正经地说着,“要了解一位学者,看他的论文是最直观的。”
舒枫面无表情地戳穿,“在你这儿是美貌排在论文前。”
虞绵南嘶了一声,“别打岔,我真有一个重大发现。我看了凌深发的论文,质量、级别都挺高的,按理说在Q大当个正式员工没一点问题,那他为什么要委身当一个外聘的临时工呢?”
舒枫听完,玩笑的神色收敛了些,“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这个事。那依你之见,这是为什么?”
虞绵南抄起筷子,不急不慢地夹了片牛肉放进碗里,边吹边说,“猜不到,估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就在舒枫以为虞绵南会为此苦恼,准备开解她时,后者不急不慢地吃了片牛肉,“不过这并不影响我抱得美人归的美梦。”
相识这么多年,舒枫最佩服虞绵南的就是她身上打不败的这种精神。
既然好姐妹要追人,那她必须得帮忙!
正当姐妹俩人准备商量计策的时候,虞绵南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跟催命似的。
她看了眼来电人,顿时皱了眉,等了好久才接起。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对面跟连珠炮似的发了声,“虞绵南,杂志社上班时间你跑哪儿去了?还不赶紧回来!”
虞绵南熟练地开了免提,把手机撂在一边,“堂姐,我这周休假了。”
“休什么假!”
说时迟那时快,虞绵南在对面开始放大招的前一秒开了静音,跟舒枫比划了几下就开始吃烫熟的肉。
那头的人还在持续输出,“杂志社要定月末的主题了!上个月我就没争过喻冰!我安排你过去是当卧底的,不是给她打杂的!赶紧回来,小小年纪不奋斗,怎么有出息?大伯要是知道了非得骂你!”
听到“大伯”两个字时,虞绵南的夹肉的筷子顿了下,眼神里染上几分凉意。
姜乐云叫了虞绵南一声,问她听到了没有。
虞绵南回神,不急不慢地放下筷子,关了静音,“听到了,一会儿就回去。”
姜乐云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这才挂了电话。
坐在对面的舒枫没忍住,“你堂姐这脾气真是一点没变。上次不是说要辞了吗?赶紧的,别受她这个气了。”
虞绵南把手机塞回口袋,放下了筷子,声音平缓,语气淡淡,“你忘了这工作是谁给我排的了?我可不想惹事。”
舒枫愣了下,抬眼跟虞绵南对视。
视线交错时,她忽然想起什么,气焰顿时降了下去。
虞绵南反而没那么在意,把桌上的物件拾掇了下塞进包里。
她看到舒枫脸上都是担忧,打了岔说道:“你要是真心疼我就替我抄一份凌深的课表来。早把人追到手,早享艳.福。”
原本还在低气压中的舒枫顿时:“……”
去往杂志社的路上,虞绵南又收到了姜乐云发的催命微信。
她嫌吵,回了个“OK”的手势后就把消息提示设了静音。
没了催命声,世界都美好了很多。
跟姜乐云做了这么多年塑料姐妹,虞绵南早就摸透了姜乐云这个人,欺软怕硬,爱慕虚荣。
对付她这种人,虞绵南只要跟她打太极,装得很乖就可以了。
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虞绵南捏着手机转了几圈,给自己的责辑周悦发了条消息,问她版权的价格谈好了没。
周悦估计不忙,秒回了一句,“在办了,不过价格还在商榷。”
接着她又说了句,“其实你可以一边开新文一边等价格,两不误啊!”
虞绵南:“……”
虞绵南:“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周悦回了一把刀后,微信静了下来。
密闭的车厢内,空气流通差,闷得人头脑迟钝。
虞绵南试着清空大脑里的废物信息,开始思考如何跟凌深套近乎。
她是个小说写手,只是母胎单身二十五年的生活经历里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恋爱经验。
以至于每次交稿的剧情流文章总能让周悦发来一大堆吐槽信息,然后安慰她是时候为事业找个男人认识下了。
虞绵南每次都应下,然后每次都不当回事。
虽说没吃过猪肉,可她见过猪跑啊!
那无非就是先了解再进一步最后推倒嘛。
一提起推到,虞绵南不由地想起了早上的梦。
那串佛珠的檀香气息犹在鼻尖萦绕,珠子发出的碰撞声都那么有磁性。
她一把捂住脸,青天白日的,好羞耻啊!
虞绵南羞了一会儿,摸出口袋里的姻缘签,放在手里看了半晌,又默默地跟佛祖道歉,许愿佛祖早日成全她。
看签纸的间隙,舒枫把凌深的课表发来了。
连带着一块儿来的还有凌深的邮箱。
虞绵南回了个“比心”的表情包,用指尖拖开了那张课程表,认真记了下课表。
至于邮箱,她不打算用。
又不是公事,贸然用邮箱发私信不太尊重美人,还是得想点办法多正面接近。
欣赏课表、计算日子的时候,地铁很快到站。
虞绵南工作的石瑰杂志社位于帝都的主城区,一栋高耸入云的写字楼中,有一整层都是杂志社的。
她刷卡进入四面釉金的电梯,找了个角落靠着,眼神放空,任凭一道道刺眼的白光碾过。
原本这金碧辉煌和荣华富贵跟她八竿子打不着的。
自己大学毕业那年,姜乐云正好在石瑰里升了组长,手里有个实习生转正的名额。
恰巧虞绵南的爸爸从部队里回来,请家里人吃了顿饭。
饭桌上亲戚们敬酒聊天,无所不说,热热闹闹,酒气、烟气堆了一屋子。
唯有虞绵南在一边窝着,饭也没吃几口,整个人昏昏欲睡,只想回家,压根没关心他们在聊什么。
结果一顿饭过后,她就被妈妈告知要去石瑰杂志社工作了。
虞绵南如遭雷劈,正要拒绝,却被喝了酒的父亲用冰冷、通红的双目堵了话。
跟那个男人之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到嘴边的那句“不去”变成了“谢谢。”
于是虞绵南被姜乐云当卧底、跟班使唤到了现在,整整两年。
好在她“卧底”的小组还算好相处,组长喻冰年过三十,一向公事公办,倒也没有因为虞绵南的裙带关系为难她。
明暗光影滚动,电梯叮的一声拉出一片刺眼的雪白。
虞绵南抽回思绪,整顿了下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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