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沈家,昏暗的房间。月光透过窗子射进来,照在床上纪晚枝那恬静而没有血色的脸上。仿佛只是睡美人,安静的睡着。仿佛下一刻她就会走到窗前,看着圆月思念她的王子。...
冷时谦年严色瞥向被临时派调的秘书李,声音如冰窖般寒冷。
这一次,纪晚枝为了得到他的关注,可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又是假死,又是隐没所有消息。
难不成是真的想远离他了?
苏城窗外的风雪更大了,和多日前突然转晴的天气截然不同,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冷时谦年的脑海中又想起酒吧里林澜的话。
——她说,要我抹掉她这在个世上的所有痕迹吧……包括你!
冷时谦年面色更加阴沉,看向窗外的风景逐渐发了狠。
锃亮的皮鞋踩在地面的玻璃碎渣上,用力蹂躏。
他恍然又不屑一笑。
纪晚枝什么时候爱过他。
纪晚枝绝对是又在耍花招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些东西。
纪晚枝,你可真是好样的。
……
傍晚。
冷时谦年驱车回了一趟李家老宅。
最近他的失眠越来越严重了。
在倾心别墅里做的梦,纪晚枝哭泣的脸越来越清晰。
冷时谦年不禁怀疑,纪晚枝一定是给他下了恶毒的诅咒。
豪车在李家大宅前缓缓停下,杜兰芬早早地就等在了门口。4
“珩年呀,你已经好久没回来了,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银耳莲。”
杜兰芬看着许久未见的儿子,各种殷勤。
冷时谦年看过去,杜兰芬的面色比上一次回来又圆润了不少。
他大步走进李宅的客厅。
却突然脚步停住,清冷的目光瞥向壁炉台上空荡的一角。
“这里原来的福木虎呢?”
“早就扔了,真不知道纪晚枝怎么想的,妈五十寿辰居然送这种廉价的东西。”
杜兰芬眼色嫌弃,说起纪晚枝就来气。
尖酸刻薄的话语落进冷时谦年的耳中,他微微蹙起眉头。
他记得当时纪晚枝还非常傲娇地将福木虎给他看,问他母亲会不会喜欢。
还说这是她亲手雕刻,有着福禄绵延的寓意。
为了铱驊赶上母亲的寿宴,手都磨破了好几层皮。
想起女人当时朝他炫耀的傲娇模样,冷时谦年清冷地眯了眯眼。
杜兰芬看着冷时谦年不悦的脸色,说得更加起劲。
“幸好我儿子明智,早早地离婚,这苏城哪家的女儿不比她好。”
冷时谦年看向杜兰芬,第一次对这个母亲产生陌生。
他一向不爱去管女人的一些事,但是现今脑海里却总浮现出纪晚枝楚楚可怜的模样。
“够了。”
这是冷时谦年第一次大声朝母亲说话。
杜兰芬看着一向乖顺的儿子突然间的冷色,停住了纪晚枝的话题,尴尬一笑。
“厨房里还热着你爱吃的银耳莲,妈去给你……”
话没说完,便被冷时谦年打断。
“我上楼了。”
冷时谦年不再停留,清冷的目光看向前方,大步离开。
……
半年后。
沈家,昏暗的房间。
月光透过窗子射进来,照在床上纪晚枝那恬静而没有血色的脸上。
仿佛只是睡美人,安静的睡着。
仿佛下一刻她就会走到窗前,看着圆月思念她的王子。
然而纪晚枝已经没有任何气息。
沈之言无言地看着公主床上毫无血色的纪晚枝,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
“亦欢,你现在自由了。”
“我会带你去北城,那里有你最想看的大海。”
沈之言低声呢喃,语气里有些许迷恋。
月光变得更加皎洁,高高地挂在梧桐树树梢。
很难注意到,公主床的人儿手指微动。
一切仿佛有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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