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我瞪着他,一字一句道:「那天去你们学校找你,是我犯贱,你当着别人的面给我难堪,也是我活该。」「但现在我清醒了,决定做一个合格的前任。」「你爱把房子装成什么样就装成什么样,爱和谁吃饭就和谁吃饭,爱带谁回家就带谁回家,别再来打扰我了!」...
时砚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我瞪着他,一字一句道:
「那天去你们学校找你,是我犯贱,你当着别人的面给我难堪,也是我活该。」
「但现在我清醒了,决定做一个合格的前任。」
「你爱把房子装成什么样就装成什么样,爱和谁吃饭就和谁吃饭,爱带谁回家就带谁回家,别再来打扰我了!」
这一大段话被我一气呵成地吼完,但到最后两句时,还是不可抑制地带上了一丝哭腔。
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他。
我不想让自己太过狼狈,在眼泪掉下来之前猛地转过身,大步离开了。
时砚没有再追上来,而我一边哭一边走进肯德基,一个人吃了一整份全家桶。
之前恋爱的时候,因为时砚不喜欢这种垃圾食品,我也很少再碰,反而会根据他的喜好,定一些口味偏清淡的餐厅。
停——怎么又想起时砚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回家后我干脆又开了一本新书,两本同时更新,忙得晕头转向。
在这期间,时砚没有再联系过我,倒是祁言开始不屈不挠地给我发微信。
我无动于衷,除了工作之外的消息一概不回。
那天下午,他又一次发消息问我要不要见个面谈工作。
我正要戳穿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图时,祁言却忽然道:
「有家影视公司看中了你正在写的这本书,我想和你当面聊聊版权相关的事情,还有后续剧情发展。」
我答应了祁言,周五晚上在附近一家餐厅吃个饭,聊聊影视版权的事情。
见面那天,我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想让他知道分手后这些年我过得很好。
结果见面,祁言无比坦诚:「嗯,我这些年过得不好。」
我愣了愣,恍然大悟:「你家破产了?所以你一个富家少爷跑来当小说编辑?」
「破产倒不至于,只是因为不肯结婚,被我爸赶出家门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下意识追问:「为什么不肯结婚?」
「当然是因为有喜欢的人。」
祁言看着我的眼睛里,忽然有光芒渐渐亮起,
「心心,我们分手后这些年,我再也没谈过恋爱。」
我抿了抿唇,坦诚道:「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我们分手后,我又谈了两段恋爱,虽然不怎么顺利就是了。」
不想再想起时砚,我又换了个话题,「聊工作吧,你之前说有公司要买我的版权?」
好在版权这事并不是祁言为了见我编造的借口,于是我和他针对版权费用、改编限度和后续剧情聊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结束。
我要买单,却被祁言拦了下来:
「我也不至于一顿饭都付不起,等签完合同那天,再由你请我吃饭吧。」
「……好吧。」
付完钱,我和祁言并肩走出包厢。
走廊暖黄的灯光照下来,我在这片迷蒙的光芒中看清了前面动作亲昵的两个人,浑身的血液忽然冻住。
两步之外,时砚似乎是喝醉了,靠着墙壁,微微低着头。
而他身边,邵棠手里拿着他的眼镜,嘴唇几乎贴在他脸上,嗓音低柔:
「你喝成这样,肯定开不了车了。我家就在附近,今晚去我家住吧,时老师?」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看到口红时产生的猜测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连绵不绝的尖锐疼痛从心底泛上来,没等我出声,身边的祁言已经开口:「心心你哭什么?!」
语气里带着几分慌乱。
他声音不大,但因为过近,那边的两个人还是侧头,向这边看了过来。
目光相对,时砚眼中朦胧的醉意忽然散去了几分。
他从邵棠手里拿起眼镜戴好,往我这边走了一步,低声叫我:「……孟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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