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音怔在原地,脑海一片空白。高台上,花心蕊害羞扑进玄彻的怀抱,娇俏唤着:“师兄。”玄彻摸着她的脑袋,笑得温柔溺宠:“现在可开心了?”他甚至没穿弟子服,而是穿了和花心蕊同款的粉色衣袍,两人亲密无间,看上去相配极了。...
黑暗中,疼痛持续不断。
沈灵音浑浑噩噩,好像梦见了十年前殉道那一幕——
她散尽修为封印魔气,那时重伤的玄彻,猩红了眼下跪:“阿卿,停下来,我求你了!”
“师姐不要!你会死的!”
“小卿——”
所有人都在挽留,可画面一转,忽得无尽冷漠袭来,汇成一句:“这是你欠心蕊的!”
眼角的泪滑落枕边。
脊背撕裂,硬生生疼醒了沈灵音。
她睁开眼,身上的血已经干枯,空荡荡的大殿,结亲大典挂上去的红绸还没取下来,此刻却那么刺眼。
花心蕊说她拥有一切,可分明,她失去了一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轰鸣钟声。
沈灵音神色一变,多年的修炼警惕刻进了骨子里,这钟声不会轻易敲响,一旦敲响,必是了不得的大事。
难道是魔族进攻了?
她强撑着微乎其微的灵力,朝大殿走去。
走到门口,却看到大殿内传来一句——
“贺喜钟声完毕,从今日起,花心蕊便是月越尊者的关门弟子!”
沈灵音怔在原地,脑海一片空白。
高台上,花心蕊害羞扑进玄彻的怀抱,娇俏唤着:“师兄。”
玄彻摸着她的脑袋,笑得温柔溺宠:“现在可开心了?”
他甚至没穿弟子服,而是穿了和花心蕊同款的粉色衣袍,两人亲密无间,看上去相配极了。
明明他最不爱粉色,甚至曾当众冷斥男弟子穿粉色不阳刚,可为了花心蕊,他却穿的心甘情愿……
沈灵音死死咬紧牙根,都止不住喉间腥甜。
“现在你是正经的蓬莱弟子,再不会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赶走了。”
这话,乌冥说的很大声,响彻大殿。
沈灵音压下痛苦抬头看,玄彻,师父……竟无一人反驳。
他们言笑晏晏,踩着她哄花心蕊开心。
一派理所当然。
沈灵音再扛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狼狈离开。
不知不觉,她走到灵泽湖畔,低头的间隙,唇边的一丝殷红滴在枯败的灵音花上,红的心惊。
爱与不爱,一个人被完全替代,原来只需要十年。
余光忽得落到指尖的姻缘线,她恍然记得,从前结缘的时候,玄彻承诺:“阿卿,只要你拨动它,无论我在做什么,我都会立刻赶到你身边陪你……”
她拨动一下,心间酸涩难当。
滴答,滴答,时间一点点流逝。
等啊等,两个时辰过去,都不见玄彻来。
同在蓬莱,他若有心,掐诀一瞬就能来……她到底还在期待着什么呢?
正要离开,空间一动,玄彻忽然提剑出现在她面前:“你可还好?是遇到什么危险的邪魔了?”
大抵是匆匆赶来,他额角还有汗。
沈灵音眼眸亮了瞬,期待奔向他:“没有危险,我只是……”
话没说,他腰间的传音镜里便传来花心蕊的声音:“师兄,宴会要开始了,我在身边特意给你留了个位置,你快回来。”
“马上来。”
掐断通话,玄彻的视线重新落到沈灵音身上,却蹙眉冷道:“下次若是没危险就不要拨动姻缘线了,会耽搁正事。”
沈灵音骤然白了脸。
她现在只有遇到危险才有资格联系他吗?
大约是她眼中的痛太清晰,玄彻顿了一瞬,又缓和补充了一句:“你才抽了灵根别在外面吹风,对身体不好。”
说完,他便掐诀离开,头也不回。
痛色蔓延,指尖的姻缘线恍然褪了色,失了效。
沈灵音忍着伤口刺痛走回流光殿后,已经竭力,扶着床沿呕出一口鲜血,便昏迷过去。
昏沉间,殿门忽然‘嘭’的被人推开。
沈灵音循声睁眼,只见花心蕊一改之前的柔弱,得意走过来:“沈灵音,你不愧是名显天下的‘先天灵体’,这杂灵根只在你身体里养了十年,竟然已经就没了一丝杂质。”
沈灵音蹙眉起身:“你来做什么?”
花心蕊却答非所问:“你现在是不是很难过?你的师父、师弟、道侣都护着我,当初你用命护住的宗门,如今无人在乎你。”
“你说,我们之间,如今谁是正主,谁是替身?”
沈灵音隐忍攥拳,花心蕊却仿佛觉得还不够,故意俯身靠近,恶毒低问:“落到现在的地步,你恨不恨?”
恨不恨?
沈灵音有一瞬的失神,而就在这时,花心蕊却抬掌冲她心口拍来!
那掌心,竟然有粒魔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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