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的头上出了一道很大的口子,更让人受不了的事,她没有彻底昏过去,感受到弥漫的血迹时,她不住的发抖,抖得姿势很丑很丑,同样狼狈。傅森有那么一会儿不敢伸手去抱她,但到底是比楚玉快一点。他声音哑得几乎是发不出声音:“我来。”楚玉自己受不得刺激,万一出了事,照顾不好人。他起身叫了救护车。...
傅森说完话,就点了支烟,沉默的去了外头。
姜沉纹丝不动。
石妍的脸色变了变,看了姜沉几眼以后,就跟了出去。
傅森侧目扫了她一眼,无所谓的笑了笑:“你没必要试探我什么。”
“我——”他这么直白,倒是让她有些方寸大乱。
石妍想了半天理由,可渐渐觉得他真的太无所谓了,这让她冷静了下来。
“你在试探什么?我喜不喜欢她么?”傅森笑了笑,说,“这么说吧,我不去找她,她也不会主动找我,婚我会结。你还决定的喜不喜欢,有那么重要?”
石妍怔了怔:“我不会再去找她麻烦。”
他再回去坐到位置上时,又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仔细一看,食指关节处竟然泛黄,最近也不知道是抽了多少烟。
石妍心里突然有点堵。
她一直都是不太介意他抽烟的,今天头一次,这么的厌恶。
姜沉的视线在两个人面前打转了一会儿,底摸了个大概,撤退了。
沈晴的主意,他自然也还没有放弃,起码她身边最近有可以消遣的地方。
他也想到过,张晓蝶最近跟她一起的次数会变多。
不过没想到,两人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在。
张晓蝶的眼神在男人身上停留了无数回,从上到下,那是有想法的眼神,她身上已经带了几分若有似无的勾-引了。
姜沉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看见她的手有意无意的搭在那男人的肩膀上。
楚玉。
他以前见过几回,楚家的小儿子。最近石家才知道,原来当初楚宿找来救命的人,是楚玉推荐的。
也不知道石妍知不知道,他回来了,她想亲口感谢他的。
姜沉冷冷的想,张晓蝶这种人留着,果然是没有半点用的。
尽早把她解决了真是一个不错的念头。
姜沉没有上前,没过多久就走了。
……
楚玉的视线,平静的移到了张晓蝶搭在他肩膀的手上。
张晓蝶弯了弯嘴角。
楚玉淡淡的朝沈晴示意了一眼,张晓蝶愣了愣,了然的笑了笑,收回了手,不再有任何举动。
反正姜沉也走了。
张晓蝶有点想知道,姜沉匍匐在她脚下时,会是一副什么样的画面。或者她生一个他的孩子,不知道他是不是直接会找人把孩子掐死?
她想了想,就觉得有趣。
张晓蝶弯弯嘴角,打算去堵姜沉:“先走了。”
沈晴在给傅森挑订婚礼物,目光在一套床上用品上流连忘返,听到这句话,才看了张晓蝶一眼:“好。”
她知道这几天,她是怕姜沉缠上自己,才跟着她的。
沈晴重新琢磨起来,自己到底要不要买这四件套。
她们小县城有个习俗,结婚的时候四件套收的越多,就说明能越长久。
沈晴想让楚玉给个意见:“要买吗?”
“如果你想要他们白头到老的话,那就买吧。”楚玉淡淡道,“不过,以后万一我跟哪个富家女联姻了,你别送我这个。”
沈晴一顿。
“我不想得到长长久久的祝福,当然……要是是另外一种情况,可以送。”楚玉道。
尤其是她,不能送。
但她要是是那个新娘,就可以。
沈晴说好:“那我给傅森挑一套好看的吧。”
他们换了一家市场。
傅森刚好从石妍那儿离开,本来是打算给褚媚买一套新床单被套去酒店的,没想到就正好这么碰上了。
沈晴见到他的时候,顿了顿。
傅森见她手上正拿着一套呢,有了种预感,顿时就眯了眯眼睛,漫不经心问:“给我买的?”
沈晴看了眼楚玉,才回答他,说:“是。”
“我不想要这个,我不缺,别给我送。”傅森盯着她说。
沈晴没说话,手上都东西放也不是,拿也不是。
楚玉淡道:“这是传统。”
傅森懒散的笑了笑,眼底有点冷:“那你叫她给你结婚的时候也送这个。”
他觉得沈晴大概是要把他给气死。
就算他们掰了,她转头就送个祝他跟人家寓意是白头偕老的东西,什么意思呢?
不喜欢他还不够,还要再把关系甩的干干净净的?白莲花一样的祝他结婚愉快?
亏得他为了让她好好读她的书,都老老实实回家了。
沈晴这种行为简直罪大恶极,哪怕睡她一百次也难以消除心中的火气。
傅森冷冷的风凉的看着她:“反正我不要。”
沈晴轻声说:“那你想要什么?”
“你别送了。”傅森微微低头,不太耐烦,“你最好都别给我来,看见你影响心情。”
沈晴:“……”
楚玉皱起眉,不动声色的把这些往后藏了藏,冷淡道:“过分了。”
“不然你结婚,给她安排在第一排的位置吧,让她看着你跟别人接吻。”傅森心不在焉的说,“床上用品也多给你送几套。”
傅森对楚玉,以前一直都很客气的,她甚至觉得,他以前很是忌惮楚玉,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沈晴不赞同的说:“我又不是楚玉家人,怎么可以坐第一排?何况你自己选择的结婚,这是喜事,开心点不好么?”
傅森看了她一会儿,什么都没有说。
就是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都是烦躁的模样。
楚玉安抚的拍了拍沈晴的肩膀,“你继续挑着,我跟他谈谈。”
傅森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晴其实也没有走远,一直都关注着他们这边的动态呢。但楚玉可以保证她听不见他们之间的谈话。
傅森递给他的烟,他没接:“身体不行,你也知道,那时候我伤到了大脑神经,后来又被你和沈晴刺激了,一直医不好,时常疼痛。”
傅森敛下眉目,其实那天晚上,他一直都知道楚玉就在楼下,可是他救了沈晴,他得想办法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哪怕心里还有对楚玥的愧疚,他还是跟沈晴发生了关系。
那段时间,他也是浑浑噩噩的。
对楚玥的亏欠,让他想远离沈晴,可雄性的本能,又使得他开始给自己画范围。
他的范围划得很明确,褚洋都被他紧紧盯着。他从来不担心他,两年前他第一次看见褚洋躺在沈晴床上的时候,他就找人故意勾-引褚洋上了床。
而傅森从那以后,花着沈晴的钱,回去的时间少了,一方面想试探自己在沈晴心里的底,另一方面就是想让她知道,她只要跟别人有一点暧-昧,她就会离他越来越远。
当然,褚洋那个怀孕的老婆,就是他找去勾搭褚洋的那个。
他吊着她,也保护着自己。晚.晚.吖
“以后也医不好?”傅森把那支烟收了回去。
“就这样,时好时坏。”楚玉道,“你用不着对我依旧有着用篮球砸我那会儿的敌意。毕竟那时候,我确实把她当成我的小女朋友来养着,现在,我这副样子,没打算和你抢。是你自己,把局势弄成这样。”
楚玉抬起五官分明的脸看着他:“傅森,你不会爱人,你的爱也不稳定,沈晴要是跟你在一起,或许会落得个跟楚玥一样的下场。”
傅森脸色冷下去。
“楚玥当年,周末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里?”楚玉说,“我都听见了。”
……
楚玉那天本来是打算去找商量高考结束后去哪里玩的事情的,不料在街角,却看见一男一女,面对面站着。
青涩的少年,顶着满脸的不耐烦,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你别来找我了。”
“为什么?我们不是这么多年过来,都是一起的么?”她红了眼眶,“你是不是打算分手了?”
“是。”少年倒是坦荡。
楚玥红着眼眶笑了笑:“你喜欢上沈晴了吧,上次在你们家,我看见你总是给她带吃的了。你说一个男孩子,什么时候会无缘无故去讨好一个小女生?”
“我是喜欢她。”
“傅森,那我怎么办?”
“对不起。”
少女眼眶的眼泪直掉,她说:“你喜欢她什么?”
傅森又哪里莫得清自己喜欢的点呢,少年时期的喜欢,总是来的这样子的浓烈。他想了想,随口说:“虽然她笨,但是她爱学习吧。”
“我也能努力啊!”
“你做不到的。”
“不,傅森,你小看我了,我做得到的。”楚玥闭着眼睛说,“你别小看我,我什么都做得到的。”
少女说到做到,哪怕下着大雨,也不错过任何一个周末。
她知道沈晴在一楼最左靠近楼梯的教室,她就选择了最右边。
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们会遇上几年难得一遇的大山洪。
后来楚玥没了。
楚玉救了沈晴。
……
楚玉往常,也不太去碰这一段记忆。
想一想,羞愧便会涌上来。
他那会儿,不论救了谁,对另一方都会亏欠,他太放心傅森了,而且把沈晴看的太重,这才导致他做出了最后的选择。
楚玉揉了揉微微泛疼的太阳穴,一针见血道:“你为什么没有阻止楚玥那段时间的用功?还是因为你想看看,她能为你做到哪一种地步吧?或许你被她感动过,是想过复合的事的?”
所以他对于楚玥的死,会那么愧疚。
“你发现没有,你也是这样对待沈晴的,不断的试探她对你的感情,若即若离,进一阵远一阵,你的性格……可真是不吃一点亏。”
傅森一支烟很快就抽完了一半,他什么也没有买,往外走去。
楚玉最后说:“对石妍好一点吧。”
他的脚步一顿,回头不轻不重的看了一眼,又很快离开了。
……
张晓蝶顺利的上了姜沉的车。
后者一言不发的打着方向盘。
她也不多问,直到姜沉把车子开回了张家,她才挑了挑眉:“回来做什么?”
姜沉也不理她,直接下了车,张晓蝶不紧不慢的跟着,直到进了大厅,看到张国峰阴鸷的脸色时,才怔了怔。
张晓蝶没什么表情的直接往楼上走。
“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张国峰冷笑了两声,“天天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丢家里的脸?”
“那也多亏了您教育得好。”张晓蝶道。
张国峰脾气暴,本来就在气头上,她的态度更是火上浇油。
他站起来,上来直接就是几耳光,打得张晓蝶直接倒在了地上。他还不解气,拿了一旁的酒杯就往张晓蝶脸上砸,她的额头见血了。
“张家生不出你这样子的女儿!”
张晓蝶笑了笑,“也是,您不就只有姜沉一个好儿子。”
她觉得好笑,太好笑了,最后笑得胸腔都在痛。张晓蝶说:“你就不想知道视频里的男人是谁?可不就是你的好儿子么?您是不知道,我们配合的有多少默契。还是谢谢爸,把这个没亲爹的野种带回来了。不然哪里有这种好事?”
张国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抬头去看姜沉,后者不动声色道:“小姐,就算我们关系再不好,也不必用这种方式嫁祸给我,我一直把你当作我亲妹妹在照顾。”
姜沉爱叫她小姐。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尊重与客套。
只有张晓蝶自己知道,他这是把自己当成了最不堪的女人。
她曾经听到过他跟他的朋友们打趣,他说,张晓蝶可能比那些干了十几年的女人还要脏。
所以他讽刺的喊她,小姐。
张晓蝶神态自若的从地上站起来。
她看着姜沉笑得灿若星辰:“没办法,遇到点事,总是想拖着你这个野种一起下水。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张国峰脸色阴沉,旁边的继母,以及她所出的张晓蝶的同父异母的弟弟,都是满脸不屑。
只有姜沉安慰她道:“小姐,好好休息,这事这么也就过去了。”
是的,过去了,她料到姜沉肯定会拍视频,反正名声坏了,打算拉他这个“品行端正”的贵公子一起下水,但是没机会了。
她追究不了,只能妥协,不就是过去了?
张晓蝶上了楼。
张国峰对姜沉道:“晓蝶平时娇纵惯了,你也没必要时时刻刻让着她,毕竟——”
他没说下去。
姜沉“嗯”了一声,眼底冷淡。
张晓蝶看见他进来的时候,没说话。
他坐在她床上,暧-昧的替她捏了捏腿。
张晓蝶说:“姜总真是好口才,兄妹情深的戏,演得那叫一个自然。”
姜沉说:“当然还是小姐配合得好。”
张晓蝶平静的看着窗外,鸟语花香,春意盎然,跟室内有一种撕裂感,过了片刻,她扬着嘴角笑:“姜沉,你以后,别求着我原谅你。”
姜沉轻松的往她床上一趟,淡淡:“那也得看看,你能不能活到以后。”
张晓蝶看见他手上,似乎拿着什么。
……
沈晴到最后,也没有买四件套了。
买了很大一棵招财树。
虽然钟家已经很有钱了,但是沈晴觉得,应该会没有人觉得钱多。
去傅森订婚宴的那天,她是跟楚玉一起的。
那棵大大的招财树,也有人替她处理了,她不用自己动手搬。
订婚宴安排在全市最好的酒店里,沈晴跟楚玉进去的时候,石妍跟褚媚在,前者看到楚玉,似乎眼前一亮。
“你回国了?”
“嗯。”
她又看见楚玉身边跟着的沈晴,眼神变了变。
楚玉道:“我从小生活在沈晴那个小镇上,楚玥是我妹妹。最近几年才回楚家。当初楚宿给你找的那个小姑娘,我想你应该知道是谁了。”
石妍有些复杂的点了点头。
她也难以相信,原来她跟楚玥这么早就有了关系。
石妍说:“当初谢谢你。”
楚玉却没有再说话,只盯着石妍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便带着沈晴找地方坐去了。
沈晴从来都不是一个多嘴的人,一句话都没有多问。
今天来的人当中,有很多同学。苏绣也跟着姜沉来了,可是她竟然没有看到张晓蝶。
给张晓蝶发了消息,她也没有回。
沈晴突然间有些忐忑,她记得她很少有不回消息的时候。
楚玉倒是听见了姜沉跟钟贺城说:“我父亲现在在医院,实在是抽不出空过来。”
“张先生大概是操劳过度。”
姜沉淡淡道:“是我们家小姐,出了丑闻服安眠药自杀,也不知道能不能抢救过来。”
最后半句话,认真品味,似乎带了点心不在焉。
他微微一顿,抬头跟姜沉对视了一眼,又若无其事的移开。
楚玉看向沈晴,好在她什么都没有听见。
沈晴看见了傅森。
她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傅森就在二楼窗台上趴着,懒懒的看着楼下。
沈晴又抬头朝他看去,傅森终于也注意到她了,过了一会儿,她收到了他的消息:[带床上用品了?]
[没。]不是他不让买。
[你要是买了,现在我就让保安请你出去。]
沈晴就不回复了。
傅森那边也没有回复。
一直到订婚宴敬酒,她看着他们俩,喝了满满一大杯下去:“祝你们……白头到老。”
这一桌,有很多同学在,社会上的大人们不知道,他们这些学生,都是清楚他们的关系的。
傅森说:“嗯。”
竟然没什么波涛涌动。
看客们纷纷失望。
这当中,还是有一半觉得,沈晴跟傅森是官方cp。
沈晴本人,多少还是有些怅然若失,毕竟她也就好过这么一个男人。要不是他太不靠谱了,她又被威胁到学业了,她就觉得他还挺好。
但与此同时,沈晴也觉得轻松了不少,毕竟她可以安安心心好好学习了。
楚玉在一旁无声的给她夹了块甜点。
同学这才把视线移到他身上,好看是真好看,不过似乎生人勿近。
也不知道沈晴这什么男人缘,偏偏吸引的都是这样子优秀的男人。
沈晴想了想,给同学介绍楚玉:“我很好很好的朋友。”
“嗯,后来分开了。”
他们确实几年没见面,这么说没错。
但沈晴不论如何也不会知道,对于楚玉而言,那会儿就是被绿了。
他按照对另一半的标准,每天耐心的教她写作业,送吃的,陪打发时间,最后命都不要了赶着去救回来的人。屁颠屁颠的跑在傅森身后,还被后者圈养了起来。
楚玉也不是那么大方的男人,如果身体健康能长命百岁,其实沈晴少不了一顿教训。只不过他有点后遗症,就想她好好的就成了。
同学们把这个分开,自动归类到“前男友”范畴。
当傅森下来二轮敬酒后,大家发现沈晴这两任“前男友”,似乎关系不太好。
不是那种明晃晃的不好,表面上那个人看起来还是相当和气的。是暗搓搓的,似乎都恨不得对方死。
傅森给楚玉敬了三杯酒,三大杯。
他是不相信楚玉会放开沈晴的,他让出了自己用了这么多年暖-床的,总得让楚玉付出点什么。
沈晴也知道楚玉的身体不太好,看了眼懒洋洋劝酒的傅森,说:“我喝吧。”
楚玉往常,是不会让沈晴喝这个酒的,但他想在傅森面前证明,不论怎么样,自己也是沈晴生命里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没有动作。
沈晴端起酒就喝,喝的傅森一个头两个大。
第一杯下去,傅森就把酒端起来自己喝了。他漫不经心的说:“沈晴,有一点,你重新回去上学,可不是楚玉的功劳,我牺牲我自己给你要来的。当然,我说这话,不是想跟你再怎么样,就是不能什么功劳都他占,不好的都我占。我天天晚上伺候你,有没有功劳?”
他有一点点酒喝多了的感觉,不然也说不出来这个话。”
沈晴和石妍都不说话了。
褚媚也皱着眉制止道:“傅森。”
然后跟旁边的宾客解释道:“前任关系,可能有一点纷争没解释清楚。不过矛盾不大的,也不联系了。”
过了片刻,沈晴才说:“上学的事,楚玉也一直在替我努力,他怎么可能没功劳?”
傅森微微一顿,说:“行吧。”
行吧,什么以后他也不会替她做了,白忙活,还吃力不讨好。
他还不如不回来订婚,逼她跟他一起过苦日子得了,他还不用每天晚上一个人睡。
中间这个小插曲,也过的快。
后来活动气氛的游戏环节,也不知道是哪几个人不听指挥的撞来撞去,撞到了傅森头顶的那块公告牌上,硕大的广告牌摇摇欲坠。
大家都有些上头了,缓慢的神经让人一时之间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
只有沈晴看到了,她犹豫了不过半秒,就朝傅森冲了过去,狠狠的狼狈的撞了他一下。
傅森刚想开口说她抽什么风,先是听到一声巨响,他顿了顿,猛地偏过头时,就看见玻璃质的广告牌直接从她头顶崩裂,玻璃渣子和水几乎是同时间飞溅出来。
然后她倒了下去,也是一声巨响,但傅森觉得这声声音好像砸在他心里一样,他觉得自己的腿瞬间就麻了。
他跟楚玉是率先跑过去的。
沈晴的头上出了一道很大的口子,更让人受不了的事,她没有彻底昏过去,感受到弥漫的血迹时,她不住的发抖,抖得姿势很丑很丑,同样狼狈。
傅森有那么一会儿不敢伸手去抱她,但到底是比楚玉快一点。
他声音哑得几乎是发不出声音:“我来。”
楚玉自己受不得刺激,万一出了事,照顾不好人。他起身叫了救护车。
钟贺城道:“有很多人可以帮忙,你留在这儿,先把婚结了。”
何况,那个伤口,倒也不至于出人命。
傅森不动,血迹已经蹭在了他西装里头都白衬衫上。
钟贺城的声音带了丝恳求:“你看看阿妍,她才是你的妻子,你难道要让她对自己的婚姻留下遗憾吗?”
沈晴扯了扯他的衣袖,她感觉自己好像晕的快不行了。
傅森说:“你别想劝我,谁叫你过来挡。砸死了我,一了百了。也没有人会不让你上学的。”
他说到最后,有些哽咽了。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就听傅森一个人在场子上抱着个人,表情难看的要命。
楚玉一直没开口,直到救护车来了,才推了他一把:“走了。”
石妍在这个片刻,也只有安慰钟贺城:“爸,没关系的,人命关天。”
何况,傅森也没有说要取消婚约。
她现在不想逼急他。
褚媚在一旁,眼底隐隐有泪,她偏过头:“赶紧去医院吧,还愣着做什么?”
沈晴迷迷糊糊中松了一口气,她很害怕这堆人纠结傅森到底继不继续订婚,害她血流干净死掉。
……
傅森跟楚玉是一同上了救护车的。
楚玉忍住了不适感,怎么样也要先陪沈晴到医院再说。
傅森一直抱着她,他在想,一个人愿意舍身救另一个人,这算是什么感情呢?
应该比他想象中情况要好很多,傅森蹭了蹭沈晴的脑袋,说:“我可以喜欢你了吧?好像这次可以了。”
傅森很多年以来,都不敢放开自己,他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因为他不是她的那个救命恩人。
沈晴听了,却很费劲的抬头看了楚玉一眼。
他脸上淡淡的,什么表情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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