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堪白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商慕琉木然的坐在水潭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还是从水里爬出来的样子。季堪白一看到她,立即下马走过去。她跟前躺着暮远,皮肤是死亡的苍青色,嘴唇泛着黑紫,都凉透了。而商慕琉就握着他的手,一动不动的坐在他身边。温暖的披风落在身上,季堪白半跪在她身边,要把她的手和暮远的分开。...
季堪白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商慕琉木然的坐在水潭边,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还是从水里爬出来的样子。
季堪白一看到她,立即下马走过去。
她跟前躺着暮远,皮肤是死亡的苍青色,嘴唇泛着黑紫,都凉透了。
而商慕琉就握着他的手,一动不动的坐在他身边。
温暖的披风落在身上,季堪白半跪在她身边,要把她的手和暮远的分开。
死人的关节是僵硬的,怎么分也分不开。
季堪白略一犹豫,一把将商慕琉搂到怀里,用自己的胸膛挡住了她的脸。
同时,他挥剑一斩,商慕琉只觉得握着她的那只手突然一轻,僵了一夜的手臂得到了解放。
季堪白砍下了暮远的手。
商慕琉靠在他怀里,眼泪夺眶而出。
她没穿鞋子,一只脚在水里划得伤痕累累,伤口都泡肿了,季堪白把她抱到马上,带回宫里。
那只断手用蛮力分不开,季堪白便命人蒙了她的眼睛,亲自用匕首一根根切断了断手的手指,然后将那断指断手丢出去,一把火烧了。
手指抓过的地方留下了很深的淤痕。
之后,商慕琉大病一场,烧的神志不清。
在她不能理事的时候,季堪白在朝堂上宣布,对北狄发动总攻。
商慕琉能下地的那天,昭国大军已经开赴北狄,杀的两国边境哀声载道,民怨沸腾,北狄力不能敌,王室弃都北逃。
季堪白主持朝政,还未下朝,商慕琉也没去打扰他,自己扶墙出门,一路走到御花园里最深的月湖。
她褪下手钏,素手一挥,手钏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扑通”一声坠进湖里。
她慢慢的倚着白玉石护栏坐下,看着湖面上泛起的细小涟漪,她自言自语。
“喂,暮远,你去给我捞上来……”
总管嬷嬷看着她孤零零的倚在湖边,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孤家寡人。
商慕琉没有在外呆太久,因为季堪白快下朝了。
她自己挨数落无所谓,没必要让宫人也被连累受罚。
她的暗卫在刺杀事件后全换成了季堪白选的人,原来的那些到底是死是活,商慕琉已经不想再问了。
她回寝宫时,正好碰上季堪白过来探望。
季堪白一向把喜怒藏的很好,不过商慕琉毕竟是从小跟他的,这时候就感觉到,他不高兴。
怎么,朝中没她捣乱,还有人敢给丞相大人添堵?
季堪白略一低头,拱手行礼:“陛下。”
“丞相。”她淡淡的回,声音轻的像风,“今日下朝挺早。”
季堪白直起身:“因为有事想跟陛下商讨。”
“好,进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去,总管嬷嬷叫人奉茶送水,然后退到外面等着。
商慕琉大病初愈,体力不支,只能倚在坐榻上。
虚弱的病容使得她姿态慵懒,殿内浓重的熏香和昏暗的光线也在无意中增添了她的女人味。
季堪白端起茶杯,透过茶水的雾气看她。
十七岁,不小了。
先帝也是十七岁大婚,身边男人来来去去,三十多岁才生下皇长女。
商慕琉眼皮也不抬的问道:“丞相要说什么?”
季堪白放下茶杯,语气如常的说道:“今日朝臣联名上奏,希望陛下以国为重,寻觅良人,充实后宫,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
商慕琉微微一笑,说:“好。”
原来是这样。
能让她生下皇子的男人,日后必定要跟季堪白分庭抗礼。
而充实后宫,合情合理,就算是季堪白也没办法拒绝。
权力要被分走了,季堪白当然不高兴。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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