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桑宁还是几天之后,在一家日料店吃饭,听见身后的人讨论,说江尧公司破产以后,姜母去找了一趟温湉,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江尧跟姜母吵了一架。姜母失望透顶,放出消息哪家公司要江尧,就是跟姜氏作对。她让他跟外头的女人过去,不过是让他一无所有跟外头的女人过。而温湉还是个学生,养不起他,就不想跟他处了。那天以后,江尧就没有一点消息了。.柳桑宁在觉得身体差不多能吃得消的那天,去了前段时间定下来的学校入职。...
柳桑宁想去打个热水,路过水房时,却看见他们俩站在走廊尽头,温湉满脸是泪,说:“你是我男朋友,你单独来照顾她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来?”
015
江尧把温湉抱住,跟她说了声:“对不起,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我只是觉得柳桑宁可能不太想见你。”
温湉一把推开他,“是啊,你就在意她的感受。”
江尧显得有些无奈:“她是个病人,住院的责任还在我。”
温湉红着眼睛说:“我不管,要么一起来,要么我们都别来。我不是介意你照顾柳桑宁,有我在你怎么照顾都可以。但是你们之前是那种关系,我接受不了你们单独相处。话我已经说了,你自己做选择。”
温湉一委屈,江尧就告饶:“行行行,就听你的,成不成?”
“渣男。”她嗔怒道。
江尧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就我现在这么顺着你,还渣男呢,你有没有点良心?”
不过是小情侣之间的吵闹,柳桑宁听到这里就没有再听了,提着热水壶进了病房。
她腰很痛,喊了护工给她揉,柳桑宁很快就睡着了。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江尧就坐在沙发上,看她起来才开了灯:“吃东西么?”
“想吃凉皮。”
柳桑宁环顾四周,温湉已经不在了。
江尧觑了她一眼,就下了楼,十几分钟以后,拎着一份凉皮还有一杯热饮回来。
柳桑宁吃饭很安静,他就在边上看着,等到她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你这边有护工,也恢复得不错,明天我就不过来了。”
“嗯。”她头也没抬,她前几天就跟他说过,可以不用过来。
一直不过来反倒挺好,现在被温湉闹腾得不再来,反而叫人心里不舒服。
这次她受伤,江尧大概有些愧疚,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临走前说:“护工要是不负责,就联系家里,你都已经瘦成一把骨头了,好好养身体。”
柳桑宁淡淡说:“养了一年多了,也没见养好。”
江尧没说话,拧着眉,不太耐烦听这个话题,摆摆手说:“走了。”
可实际上,柳桑宁完全没达到“恢复的不错”这一标准。隔天陈英芝看到她的复查报告时,脸色就有些绷不住。
她体质差,身体不容易恢复,卧床一段时间就能愈合的骨裂并没有好,再加上以前跳楼那次本身身体就脆弱,医生说要以后可能跑啊跳啊这些运动都不太能参与了。
身体本来就有问题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不小心,那都是有很大影响的。
柳桑宁自己倒是不太在意,一年前能捡回这条命就已经是万幸了。大难不死的人总是很乐观,反而安慰起陈英芝来:“姑姑,没关系的,好好休养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陈英芝叹口气,她是不知道她这身体一不好,以后找对象会有多困难,谁愿意娶一个病秧子回去?江尧要她还好,不要她以后可就难了。
柳桑宁这一辈的思想是年轻化了,可她们老一辈不一样,娶媳妇不仅要门当户对,背景干净,有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能不能生孩子,同样很重要。
陈英芝一向是不愿意自家白白吃亏的,这份复查报告同样被送到了姜家手里。她的语气很是沉重:“你说好好的孩子,怎么尽是受这些苦。”
016
姜母看着那份报告一个字都说不出,心里那个愧疚:“英芝你放心,我们也算多年老朋友了,这次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江尧跟柳桑宁的事情,她之前劝归劝,态度是没有那么坚决的,心疼柳桑宁是真,但大部分原因只是为了做给柳桑宁看看。不然怎么可能会到现在都没有折腾出来一个结果?
江尧到底是她儿子,之前她还是不想逼自己儿子太紧。但柳桑宁现在这情况,她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姜母找到江尧时,没有跟姜国山一样暴跳如雷,她相当的平静,只是把柳桑宁的那份复检报告递给他看。
一边看,一边锁起眉头。
“你那一拳,害人家以后步都不能跑了,这样你还不愿意对她负责?”姜母道。
江尧半晌想不出该说什么,最终挤出一句:“国外有很多水平高的医生,我去给她找一个,慢慢来未必就治不好。”
姜母一针见血道:“哪怕她可能这辈子被你影响耽误,你也还是不愿意为你的错误买单,对吗?”
江尧沉默了很久,才有些头疼的说:“妈,我可以用其他方式来弥补,她也未必就不喜欢其他补偿的方式。”
姜母太了解他了,他有的是办法逼迫柳桑宁,让她同意他的补偿方式。
“既然这么不愿意,那为什么要跟顾泽元起冲突呢?你早该知道,动手迟早会出事的。”姜母淡淡的说,“你先考虑几天,迟点再做选择。”
江尧笑了下:“真不用考虑,我不会娶她的。”
姜母也笑:“那个女人知不知道,你对她的深情,是用对其他女人的残忍换来的?”
她身为女人,光是站在柳桑宁的角度想一想,都觉得疼到心脏读秒。
更何况,她曾经为了讨他喜欢什么都陪他玩,因此背负了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姜母这次到底是真的狠下了心,之前断了江尧的资金链还不算,这次是直接的打压,江尧开的那家公司跟于氏相比,根本上不了台面,公司状态每况愈下,到月底公司就没有撑下去。
柳桑宁知道这件事还是通过顾泽元,他冷笑着送他一句活该。
顾泽元这段时间在学校,学习根本就学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柳桑宁受伤的事情,但学校两个星期才放一次,他也只能忍着,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又碰上了陈英芝,他只好在医院楼下坐了半个小时,看见陈英芝开车走了以后,才溜了上来。
柳桑宁瘦了不少,他看着难过得要命。
“真没什么了,我自己平时会注意的。你能考上个好大学,我就能高兴的多活几年。”她笑着安慰他。
至于江尧的事情,她没有多问。公司破产了对他来说也就是近来日子难过一点,姜家的东西以后到底还是他的,不是什么影响很大的大事,而且他有学历,也有本事,不愁找不到什么工作,相反的这对他来说,还可能是不错的历练。
顾泽元道:“不过他爹妈对他真狠,我家那两个不待见我也没这么狠的。”
柳桑宁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却并没有说话。
顾泽元这才发觉只要是有关江尧的话题,柳桑宁没说不听,但是就是不会去发表任何意见。
他觉得这样子挺好,他巴不得她早点把江尧给忘了。
只要顾泽元在,就喜欢把顾越给拉上。
他前段时间也是来看过柳桑宁两回的,有一次还跟温湉撞上了,温湉也跟他道歉了,说那天说的那句话不合适。只不过她情绪不高,时不时往病房里面看,显然是还在提防着柳桑宁跟江尧呢。
不过柳桑宁长得太好,一般人确实都会比较介意。不止温湉,圈子里面哪个大小姐不介意柳桑宁呢?她但凡出身好一点,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她往家里娶。
徐斯言当初再看不上柳桑宁的出身,不是还是吊着她?
江尧不也因为她的美貌对她感兴趣过。
女人一漂亮,就会让其他同性感到威胁,这就是常态。
顾越每次来看柳桑宁,东西都是一堆一堆的带的,补品一买就是几万,丝毫不舍不得。不得不说他这个表弟跟柳桑宁走得近,还是给他提供了不少便利的。
不过面对柳桑宁,他平时再会撩,也孟浪不起来,也就是安安分分的陪柳桑宁说几句话,就连坐姿也是端端正正的:“洛初姐,要不要陪你下楼走走?”
柳桑宁摇摇头,笑容得体:“我不去了,有点困。你应该挺忙的,就别在我这里浪费太多时间了。”
说完她就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一副真要睡觉的模样。
顾越也怕自己在这里打扰到她,哪怕心底不愿意舍不得,也还是起身告辞。
顾泽元把他送出去,回来时却看见柳桑宁坐着,并没有半分困意。她跟他关系比较近,话也就直说了:“我没有跟顾越发展的打算。”
“我表哥长得也不差,人品也还算凑活,你不满意啊?”
柳桑宁笑道:“找他那样的,还不如找你这样的。”
顾泽元微微一愣,轻轻咳了一声,有几分不自在。
“顾越本身来说确实算不错,但是你忘了他那个母亲了?”柳桑宁叹口气,说,“我过去日子不会好过的。”
而顾泽元父母都不管他,这种的以后没有公公婆婆干预,反而自在。
他听完以后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不打算再撮合柳桑宁和顾越了,怎么着也得尊重柳桑宁本人的意愿。
一个星期以后,柳桑宁出了院。
奇怪的是,身边没有一个人提起过江尧的消息,就连顾越那一伙人的朋友圈里,也没有再出现过和江尧一起的聚会,他就像从他们的世界消失了一样。
就连柳桑宁问起陈英芝,后者也是一副不太想多说的模样:“谁知道他去哪里了。”
柳桑宁还是几天之后,在一家日料店吃饭,听见身后的人讨论,说江尧公司破产以后,姜母去找了一趟温湉,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江尧跟姜母吵了一架。
姜母失望透顶,放出消息哪家公司要江尧,就是跟姜氏作对。她让他跟外头的女人过去,不过是让他一无所有跟外头的女人过。
而温湉还是个学生,养不起他,就不想跟他处了。
那天以后,江尧就没有一点消息了。
.柳桑宁在觉得身体差不多能吃得消的那天,去了前段时间定下来的学校入职。
大学校园,充满朝气,一眼看去都是有活力的孩子。
柳桑宁带的是大三,这个年纪都是老油条了,跟上一任辅导员交接的时候,对方一脸无奈的告诉她,逃课的和夜不归宿的都不在少数。
“尤其是这个女生,最近不回来的次数很多。平时很乖的,我找她谈话也不好意思对她说重话,一说就脸红,但她又不改。”她往名单手册上一指,“喏,就是这个。”
于是柳桑宁看见了“温湉”二字。
世界真的很小。
对方注意到她的异样,道:“你认识啊?”
“嗯。”柳桑宁垂下眼皮,应了声。
“既然你认识,那你也方便跟她沟通。”前任辅导员想了想,又说,“温湉成绩挺好,在她们专业成绩是数一数二的。”
柳桑宁笑着说:“是的,挺好一个小姑娘。”
前任辅导员还有事情,也就没有再跟她聊下去了,不过还是约她下次可以一起吃饭。
柳桑宁整理好东西,加了人文学院的群,从群里面找到温湉,私聊了她,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聊聊。
温湉只知道这是新的辅导员,态度恭敬热情,说下了课就来找她。
辅导员也没有那么空闲,不过柳桑宁刚上手还好,事情算少,只偶尔有学生来找她签请假单。
温湉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先看到的是一个窈窕的背影,穿着件小西装,头发也扎着一个松散的丸子,她听到脚步声很快回头,在看到柳桑宁时,脸色变了变。
“坐吧。”柳桑宁说。
温湉说不上来自己这会儿是什么心情,她眼神也复杂:“柳桑宁姐,你是我辅导员?”
柳桑宁点点头:“我找你过来,是想跟你聊聊你夜不归宿的事情的。我看了学校的规章制度,没有申请出去住的同学,每天都得在门禁前回来,不然就算违纪。你已经好几次了,能克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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