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英芝一向是不愿意自家白白吃亏的,这份复查报告同样被送到了祁家手里。她的语气很是沉重:“你说好好的孩子,怎么尽是受这些苦。”祁母看着那份报告一个字都说不出,心里那个愧疚:“英芝你放心,我们也算多年老朋友了,这次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祁述跟桑木晚的事情,她之前劝归劝,态度是没有那么坚决的,心疼桑木晚是真,但大部分原因只是为了做给桑木晚看看。不然怎么可能会到现在都没有折腾出来一个结果?祁述到底是她儿子,之前她还是不想逼自己儿子太紧。但桑木晚现在这情况,她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温湉也不太想见到她那位姑姑,跟祁述商量了一下,也走了。
桑木晚躺在床上,看着祁述拿着检查报告进来,他扫了她一眼,说:“你对顾泽元太好了。”
她没说话。
“你要是有男朋友,绝对会跟你过不下去的。”
桑木晚说:“难不成你是因为他才对我冷下来的?”
“我当然不是。”
“嗯,你只是单纯对我腻了。”她都明白。
祁述没有再开口,异常沉默,不知道是不是默认了她的话。
桑木晚跟祁述本就没有多少可聊的,这会儿也就不再说话。一个病床上躺着,一个站着。他们等着桑英芝过来,但没想到先等到了祁母和祁国山。
祁国山看见祁述手里的那张报告,抬手就给了祁述一巴掌。而这次祁述半句反抗的话都没有说。
“怎么回事?”祁母担忧的道。
祁述把自己跟顾泽元起的冲突说了一遍,却把温湉给摘了出去,并没有说导火索是因为温湉不太得体的话。
桑木晚也没有说,把不把温湉供出来,其实意义不大,不说祁述也许会在事后补偿她一大笔钱。
祁国山道:“你闯的祸,人你自己负责照顾。”
祁述皱了皱眉,却没有反驳。
往后几天,照顾桑木晚的活落在了他身上。
桑英芝想着这或许是两个人重新培养感情的机会,也很少往医院跑。祁家那边大概抱了一样的心思,也没有人过来。
然而这却便宜了温湉,祁述每次来给她送饭或者来看她的时候,她都会一起跟着。
每次见面,都会跟桑木晚道一次歉。
但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跟祁述一起坐在沙发上,跟他分享她在学校的趣事,叽叽喳喳的,像是小麻雀一样,祁述却从来没有打断她过。
桑木晚这个时候一般都沉默不语。
有一天,他们过来给她送午饭,午餐太丰盛了,于是温湉也要吃,光吃不算,她还要祁述喂她吃,后者起先不肯,温湉就软下声音,娇滴滴的喊了他一句“亲亲老公”。
桑木晚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到她跟祁述在一起半年有一次路过民政局,他特地带着她进去看了看,说“我肯定要弄你来跟我领证。”她不说话,他就泄愤一般的低头用力的咬一口她的肩膀,“每次让你喊我老公,你总是不乐意,木晚姐,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
她那个时候,确实是不喜欢祁述的。只是把他的追求,当成了徐斯言的追求,才在阴差阳错之下和他在一起的。
后来他哄得她爱他爱到死去活来时,他却干脆利落的抽身走了,留她一人在泥潭里挣扎。
桑木晚也不知道自己对祁述的喜欢怎么能这么持久,一直久到现在。
是的,现在还喜欢,很喜欢,只是现实告诉她没必要,爱不爱的,也不是生活的全部。
当天祁述他们离开时,桑木晚就跟他们说明天不用来了。
祁述当下心不在焉的应着,第二天早上却还是给她送了粥,只不过是一个人来的。
桑木晚愣了愣,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他也照旧来。
第六天,温湉也再次来了,只不过脸色不好看,也不跟祁述说话。两个人一个人坐在沙发一侧,互不搭理。
桑木晚谈过恋爱,自然知道他们现在这样子是在吵架。
几分钟后,祁述把她给叫了出去。
桑木晚想去打个热水,路过水房时,却看见他们俩站在走廊尽头,温湉满脸是泪,说:“你是我男朋友,你单独来照顾她你考虑过我的感受么?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来?”
015
祁述把温湉抱住,跟她说了声:“对不起,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我只是觉得桑木晚可能不太想见你。”
温湉一把推开他,“是啊,你就在意她的感受。”
祁述显得有些无奈:“她是个病人,住院的责任还在我。”
温湉红着眼睛说:“我不管,要么一起来,要么我们都别来。我不是介意你照顾桑木晚,有我在你怎么照顾都可以。但是你们之前是那种关系,我接受不了你们单独相处。话我已经说了,你自己做选择。”
温湉一委屈,祁述就告饶:“行行行,就听你的,成不成?”
“渣男。”她嗔怒道。
祁述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就我现在这么顺着你,还渣男呢,你有没有点良心?”
不过是小情侣之间的吵闹,桑木晚听到这里就没有再听了,提着热水壶进了病房。
她腰很痛,喊了护工给她揉,桑木晚很快就睡着了。等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祁述就坐在沙发上,看她起来才开了灯:“吃东西么?”
“想吃凉皮。”
桑木晚环顾四周,温湉已经不在了。
祁述觑了她一眼,就下了楼,十几分钟以后,拎着一份凉皮还有一杯热饮回来。
桑木晚吃饭很安静,他就在边上看着,等到她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你这边有护工,也恢复得不错,明天我就不过来了。”
“嗯。”她头也没抬,她前几天就跟他说过,可以不用过来。
一直不过来反倒挺好,现在被温湉闹腾得不再来,反而叫人心里不舒服。
这次她受伤,祁述大概有些愧疚,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临走前说:“护工要是不负责,就联系家里,你都已经瘦成一把骨头了,好好养身体。”
桑木晚淡淡说:“养了一年多了,也没见养好。”
祁述没说话,拧着眉,不太耐烦听这个话题,摆摆手说:“走了。”
可实际上,桑木晚完全没达到“恢复的不错”这一标准。隔天桑英芝看到她的复查报告时,脸色就有些绷不住。
她体质差,身体不容易恢复,卧床一段时间就能愈合的骨裂并没有好,再加上以前跳楼那次本身身体就脆弱,医生说要以后可能跑啊跳啊这些运动都不太能参与了。
身体本来就有问题的人就是这样,一个不小心,那都是有很大影响的。
桑木晚自己倒是不太在意,一年前能捡回这条命就已经是万幸了。大难不死的人总是很乐观,反而安慰起桑英芝来:“姑姑,没关系的,好好休养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桑英芝叹口气,她是不知道她这身体一不好,以后找对象会有多困难,谁愿意娶一个病秧子回去?祁述要她还好,不要她以后可就难了。
桑木晚这一辈的思想是年轻化了,可她们老一辈不一样,娶媳妇不仅要门当户对,背景干净,有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能不能生孩子,同样很重要。
桑英芝一向是不愿意自家白白吃亏的,这份复查报告同样被送到了祁家手里。她的语气很是沉重:“你说好好的孩子,怎么尽是受这些苦。”
祁母看着那份报告一个字都说不出,心里那个愧疚:“英芝你放心,我们也算多年老朋友了,这次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祁述跟桑木晚的事情,她之前劝归劝,态度是没有那么坚决的,心疼桑木晚是真,但大部分原因只是为了做给桑木晚看看。不然怎么可能会到现在都没有折腾出来一个结果?
祁述到底是她儿子,之前她还是不想逼自己儿子太紧。但桑木晚现在这情况,她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祁母找到祁述时,没有跟祁国山一样暴跳如雷,她相当的平静,只是把桑木晚的那份复检报告递给他看。
一边看,一边锁起眉头。
“你那一拳,害人家以后步都不能跑了,这样你还不愿意对她负责?”祁母道。
祁述半晌想不出该说什么,最终挤出一句:“国外有很多水平高的医生,我去给她找一个,慢慢来未必就治不好。”
祁母一针见血道:“哪怕她可能这辈子被你影响耽误,你也还是不愿意为你的错误买单,对吗?”
祁述沉默了很久,才有些头疼的说:“妈,我可以用其他方式来弥补,她也未必就不喜欢其他补偿的方式。”
祁母太了解他了,他有的是办法逼迫桑木晚,让她同意他的补偿方式。
“既然这么不愿意,那为什么要跟顾泽元起冲突呢?你早该知道,动手迟早会出事的。”祁母淡淡的说,“你先考虑几天,迟点再做选择。”
祁述笑了下:“真不用考虑,我不会娶她的。”
祁母也笑:“那个女人知不知道,你对她的深情,是用对其他女人的残忍换来的?”
她身为女人,光是站在桑木晚的角度想一想,都觉得疼到心脏读秒。
更何况,她曾经为了讨他喜欢什么都陪他玩,因此背负了一条无辜的小生命。
祁母这次到底是真的狠下了心,之前断了祁述的资金链还不算,这次是直接的打压,祁述开的那家公司跟于氏相比,根本上不了台面,公司状态每况愈下,到月底公司就没有撑下去。
桑木晚知道这件事还是通过顾泽元,他冷笑着送他一句活该。
顾泽元这段时间在学校,学习根本就学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桑木晚受伤的事情,但学校两个星期才放一次,他也只能忍着,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又碰上了桑英芝,他只好在医院楼下坐了半个小时,看见桑英芝开车走了以后,才溜了上来。
桑木晚瘦了不少,他看着难过得要命。
“真没什么了,我自己平时会注意的。你能考上个好大学,我就能高兴的多活几年。”她笑着安慰他。
至于祁述的事情,她没有多问。公司破产了对他来说也就是近来日子难过一点,祁家的东西以后到底还是他的,不是什么影响很大的大事,而且他有学历,也有本事,不愁找不到什么工作,相反的这对他来说,还可能是不错的历练。
顾泽元道:“不过他爹妈对他真狠,我家那两个不待见我也没这么狠的。”
桑木晚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却并没有说话。
顾泽元这才发觉只要是有关祁述的话题,桑木晚没说不听,但是就是不会去发表任何意见。
他觉得这样子挺好,他巴不得她早点把祁述给忘了。
只要顾泽元在,就喜欢把顾越给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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